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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初露端倪

    小烛花晃荡着两条纤细的小腿,满脸的笑容。

    “师尊,上次你给我的药罐里,装的是不是就是灵丹?”

    璩涂没有回复,默默地背着她。

    背上的小烛花见师尊又不说话,故意把头贴近他的耳边,小声说道:“你不回答,就是默认咯。”

    璩涂感受到小烛花呼出的气息,轻挠着他的耳朵,感到身体的温度在快速上升,有些慌乱得将她放下。

    “我看你没什么大碍,下来自己走。”

    “怎么了嘛?”小烛花小声嘀咕着。

    小小的红色身影,慢吞吞地跟在他身后,可是她真的没有力气,没走几步红晕铺满脸颊。

    小烛花弯腰想要歇息一下,抬头看见师尊没有停下的意思,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哎呦~”她偷偷看了眼师尊,他竟然没有反应!

    “璩涂!”小烛花大声喊道。

    顿时,璩涂身体一僵,脸色黑了下来,转头看向小烛花,看见她坐在地上小小一团,脸上的不悦散去。

    当今这世上,除了她怕是没第二个人敢这般喊他的名字。

    “直呼师尊名讳,可是为师对你,太放纵了?”

    “谁让你不理我…可不可以,再背我一下?”小烛花两眼泪汪汪地看着璩涂。

    璩涂重新背上小烛花,淡淡开口道:“第一轮比试,为何要帮洺峰?”

    “因为我肯定赢不了,不如帮朋友一把。”小烛花乖乖趴在师尊肩膀上。

    “对任何人,都要有警惕心,即使他是你朋友。”

    “可是,我觉得他是好人,都已经是朋友了,还需要警惕吗?”

    璩涂轻叹了口气,“心是个很复杂的东西,变化莫测,不要赌自己的信任。”

    “好,我知道了,那师尊,会警惕我吗?”

    “不会,你对我造成不了威胁。”

    小烛花立马轻咬了一口璩涂的肩膀。

    “嘶…”璩涂侧头看向罪魁祸首,只见小烛花傻乐着。

    “你看,别人都碰不到你,而我可以轻易咬伤你,哼!”小烛花摆出一副天下第一的姿态。

    “嗯,确实要警惕些。”

    小烛花安静地靠在璩涂的肩膀上,迟迟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

    “师尊。”

    “嗯?”

    “对你的信任,不是赌,是心甘情愿。”

    璩涂的心,像是冰山融化,开满了多彩的花。

    “嗯。”

    小烛花趴在肩膀上小憩着,璩涂见她呼吸慢慢变得平缓,轻声一笑。

    “傻丫头。”

    ……

    “参见主上。”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汜言戴着面具,一身黑衣。

    “回主上,一切顺利,四领域没有任何人发现。”

    “好,这段时间,你我二人不得再见,通知其他黑侍,相互之间不得有联系。”

    “是!”黑侍消失在黑夜中。

    汜言抬头看了看星象,嘴角升起一抹邪恶的笑容。

    “真是谢谢你了,沉木。”

    汜言转身,伸出手掌,掌心冒着一团黑色的火焰。

    ……

    几日过后,小烛花最后一次吸收烈焰花,在璩涂的帮助下十分顺利。

    “师尊,我感觉自己的灵力已有六成了!”

    “嗯,切记,不到万不得已,不得使出全部灵力,知道了吗?”璩涂嘱咐着。

    他心里明白,小烛花能提升的如此之快,有一大部分原因是自己的外力辅助,她还不能自如的运用这部分灵力,得靠她自己慢慢地领悟。

    “知道了,师尊。”

    “过段时日的灵者选拔赛,不必太过较真。”

    “不行!”小烛花一脸的坚定。

    “我不可以拖累大家的,而且我更不能丢师尊的脸。”

    “没多少人知道我们师徒的关系。”

    “师尊说过的,如果我太弱,你就会考虑我是否有做你徒弟的资格。”

    璩涂有些头疼,那是他装成严师,随意想的说措辞,这小丫头怎么记这么久。

    “我说的?”堂堂春灵之主,竟然选择装傻,说完璩涂顿时觉得自己颜面全无

    小烛花一脸惊讶地看着师尊,“你说的,还摆了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咳咳,为师,可能是上了年纪,忘事,我还有事,先走了。”璩涂连忙转身离开。

    “师尊!”小烛花闭眼深呼吸,心底默默安慰,不生气不生气。

    璩涂来到了春灵堂,松了口气,脸上的尴尬还未消散。

    竹辞搀扶着身负重伤的柳木,匆匆赶来。

    “仙者!”

    璩涂立刻变回往常冷漠的表情,“怎么回事?”

    “咳…仙者,漠山发现了我的存在…咳…但他们不像是漠山的灵者,每招每式都朝着要害处,想置我于死地。”柳木艰难地开口。

    “当时我赶到,与柳木二人周旋了许久才逃了出来,若是我再慢一步,柳木怕是……”

    “仙者,我还发现…咳咳…那些人杀了很多普通人…”柳木说完便晕厥了。

    “竹辞,你先带柳木去疗伤,等伤好些再说,后面的事情我来处理。”

    “是。”

    待他们二人走后,璩涂唤来侍从,“准备些美酒。”

    看来,他得去一趟漠山了。

    ……

    “璩兄?”

    沉木见璩涂来了漠山很是惊讶,毕竟二人虽说是友情之交,但璩涂习惯于一人独来独往,大多都是他去春灵。

    “今日,璩兄竟有兴致来我漠山?”

    “嗯,找你喝酒。”璩涂将酒放在沉木面前。

    “怎么不是百花露啊!”沉木有些失落。

    “不喝?”

    “唉,我又没说不喝,来来来,坐。”

    璩涂走近坐下,注意到了一旁的汜言,轻扫一眼。

    “沉兄手下的灵者,不容小觑。”

    “璩兄,你这是不是拿我逗乐呢,汜言,你先退下吧。”

    “是。”汜言离开时忍不住多看璩涂两眼。

    璩涂一下就注意到了汜言的目光,汜言惊慌地收回目光。

    “沉木,漠山最近可还稳定?”

    “嗯,一切安好。”

    璩涂拿起酒坛,微微仰头,饮下美酒,看似无意地问道:“前段时间,沉兄是否见过小烛花?”

    沉木手中的动作一顿,微微一笑,“谁?”

    “哦~想起来了,那个小孩,不就是在百花院见过,当时你也在啊。”

    沉木没有说谎,在女婴被璩涂捡到后,他从未单独见过她。

    “没有趁我不在,偷偷下手吗?”他的语气依旧没有波澜。

    “璩兄,你不信我?”

    “那就奇怪了,她心脏上,有星象的印记。”璩涂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

    沉木脸色一沉,“不可能!”

    “只是问问而已,沉兄莫要激动。”璩涂微微皱眉,看样子不是沉木做的,那会是谁?

    “璩兄,我可对天发誓,不曾动过她!”

    “可否给我看看你的印记?”

    “当然。”沉木很自然的展示给璩涂。

    璩涂一眼便看出两个印记之间的差别,小烛花心脏上的印记更为粗糙,像是模仿的。

    沉木此刻的内心有些局促,他没有对小烛花下手是真,可他也确实有下手的准备,难道自己的行动已经暴露了?

    “漠山如出现可疑人,万不可掉以轻心。”

    得知真相后,璩涂早已没有喝酒的兴趣,起身离开。

    “剩下的美酒,就赠予沉兄了。”

    “多谢璩兄。”

    沉木见璩涂离开后,一个人思考着,他没有告诉璩涂,小烛花的躯壳和心脏是自己给的,而且他也从未给施加过印记,如果小烛花的心脏有印记出现,那么就证实了,为何她会活过来。

    沉木心中隐隐不安,总觉得自己算错了一步……

    在离开漠山的路上,璩涂嗅到了一丝柳木残留的凌霄,上前查看一番,注意到了藤蔓上有类似焱火烧过的痕迹。

    “焱火?”他试着去复活藤蔓,确认是否只是痕迹相似,却发现毫无作用,难道这真的是焱火的痕迹?

    璩涂赶回春灵,踏入禁地,铁桦树依旧枝繁叶茂地生长着,璩涂伸手探测着树内封印的浊火,感知到了,焱火并未冲破封印。

    不过,他的力量,几乎已经消耗殆尽,那漠山怎会出现焱火?

    璩涂决定冒险进入树中一探究竟,他看到一一团被压制着的焱火,心中的不安褪去。

    突然,焱火像是飞蛾扑火般地朝着璩涂冲去,璩涂没有一丝慌张,定在原地。

    “璩涂,你好久没来了。”焱火低沉的声音传来。

    “过不了多久,你就永远看不到了。”璩涂冰冷地看着焱火。

    “哈哈哈!”焱火大笑着离他远去。

    离开禁地,璩涂不自觉地走向去百花院的路,先是一愣,想了想,还是去吧。

    另一边的小烛花在师尊离开后,便去百花院中休息,听侍从说山下四领域的子民们举办了热闹的集市,有很多美食、布匹、首饰,奇珍异宝,还有胭脂水粉。

    “什么是胭脂水粉?”小烛花一脸好奇地问道。

    “就是可以让女人变美的东西,就像落夕仙者那般。”侍从简单地解释了一下。

    “变美,为什么要变美呢?”

    小烛花不明白,落夕仙者她好像从未见过,但不知道为何,提起时候总觉得有些畏惧。

    “这…可能是为了让心怡的人,注意到自己吧。”

    “心怡的人…那,那我们能去集市吗?”小烛花的脑海中冒出了一张俊丽的脸庞。

    “这…没有仙者的指令,我们不能随意带您下山的。”

    “好吧。”小烛花有些泄气,没过一会儿,坏笑着跑到侍从身边。

    “那我们偷偷下山,不被发现,是不是就可以了?”

    侍从们听见连忙跪下,“万万不可,欺瞒仙者,后果不堪设想!”

    小烛花见自己的方法被否定了,默默叹了口气,“好啦,我说笑的,你们别紧张,我先回房歇息了。”

    床榻上,红色的身影卷成一团,翻来覆去。

    “要不,让师尊带我去?”说完小烛花便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

    “有了,找阿洺一起!”想到了计策,安心的睡了。

    一个时辰后,璩涂来到百花院中,看见正在熟睡的小烛花,下意识地放轻了动作。

    来到床边,屈身看着小烛花的睡颜,忍不住伸手剥开了粘黏在她脸颊的发丝。

    小烛花轻轻皱眉,眨巴了一下小嘴,侧身将腿压在被褥之上,姿势有些豪迈,她的嘴角还流着涎水。

    “唉…”璩涂伸手给她擦去。

    “唔~”小烛花觉得有些痒,但却没有苏醒的迹象。

    璩涂小心翼翼地拿开手,就这般瞧着她,便能使他安满。

    “师尊…”小烛花含糊地嘀咕着,怀中的被褥被抱地越来越紧,小脸还无意识地蹭了蹭。

    “怎么了?”璩涂温柔地回应着,一时间没发现小丫头只是在说梦话。回过神来,嘲笑了自己一番。

    就在璩涂准备离开之时,小烛花又喃喃道:“阿洺…陪…我…”

    璩涂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眼底的冰冷气息藏不住地往外冒,伸手重重地掐了一把小烛花的脸颊。

    “啊,痛!”小烛花睁开眼,看见师尊先是一阵惊讶,随后皱褶着小脸,捂着被掐的侧脸。

    “师尊,你怎么来了?”

    “为什么掐我?”小烛花满脸的不解,师尊为何要这样对她。

    “今日,我住在百花院,你睡那,我睡床。”璩涂指了指不远处的春凳。

    小烛花看了看,连忙摇头,随即便又躺下,“我才不去呢,这是我的床,我就躺这里!”

    璩涂见她躺着准备进去梦乡,解开外衣,躺在了床的外侧。

    小烛花感觉到了旁边有人,睁开了眼睛,看见师尊正在跟自己对视,吓得坐了起来。

    璩涂则缓缓闭上双眼,伸手拽过被褥,盖在身上。

    “再不去,小心受罚。”他毫无情绪波澜地说着。

    小烛花的被褥被抢走,感受到了一丝凉意,不服气的起身走向春凳。

    “哼,我要是再胖些,怕是这春凳都容不下我了。”小烛花嘀咕着。

    又想到,自己可是只有那一床被褥,那她岂不是……

    “师尊,我没有被褥,太冷了,不信你摸摸我的手,可冰了。”

    可怜兮兮地伸出自己的小手,见师尊没有反应,只能又默默躺下,圈了圈身子。

    到了丑时,璩涂起身,将被褥又还给她,看着春凳上的她小小一团,忍不住俯身。

    “为师再给你一次机会,往后,不得再叫他如此亲昵。”

    璩涂被自己这幼稚的行为感到羞耻,将小烛花轻轻抱起,放到床榻上,自己侧身躺下,刚闭眼就感觉到一个“不安分”的小人在不断的向自己靠近。

    小烛花慢慢地滚动到了璩涂的怀中,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只觉得有一股莫名的吸引力。

    璩涂没有推开,伸手将小丫头往怀中圈了圈,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抱着她入睡了。

    “抱~”

    “嗯。”

    卯时,璩涂嘱咐侍从照顾好小烛花,有任何异常,立刻向他禀告,随后便早早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