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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命运

    第二天清早少年就已经出门了,这一次老者并没有跟在他的身后或许少年不想让老者担心吧,况且老者也没必要卷进这荣耀家族的旋涡之中。

    少年走到了他曾经熟悉的地方,熟悉到所有的地方都没有改变,但是却又如此的陌生,陌生到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这里是自己曾经最熟悉的地方。

    他走进了自己熟悉的地方,然而看见他的下人却没有一个人向他打招呼。以前不是这样的,少年心里暗自冷笑:这样才符合你筱家荣耀家族的品味。强者为尊,可笑……

    少年来不及仔细思考,他必须马上要把蛋儿的母亲给接出来,免得那些畜生用蛋儿的生死在嘲弄一个母亲。少年想到这个跑的更快了,他这一次来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可能自己的出现也预示着畜生们变本加厉的报复吧。

    少年找过了曾经蛋儿他们居住的地方,但可惜的是都没有找到。曾经居住过的地方都成了空房,少年一下子呆在了原地他不知道蛋儿的母亲又面临什么样的危机,会不会又像蛋儿……

    一想到这少年的心脏急剧跳动,他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突然他想起来了,蛋儿的母亲在筱家也干了很多年了,但筱家终究容不下一个凡人,这个他也听蛋儿说过,他说他们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房子,曾经还带自己去过。

    少年想起来了小时候发生的事情,也想起了他们靠自己的努力和勤劳换来的房子。一想到这少年马上行动起来,跑出了筱府。

    少年凭着仅存的记忆对印象中的房子进行搜寻,很幸运他找到了那间房子,很幸运房间里有人居住,但不幸的是房间里只有一个人居住。

    少年轻轻推开房门,他怕打扰到房间里居住的人,无论是不是他要找的人,他都怕。他怕打扰到人家,更怕将蛋儿离开的事实告诉他的母亲。

    房间中的人一下子就看到了少年,少年也认出来了这眼前这个女人是谁。没错,这个女人就是蛋儿的母亲。但是,眼前的女人早已不像他印象中的那样,可能是岁月早已磨平了女人的容颜,也染白了那乌黑秀丽的黑发。

    “少爷?”女人一脸诧异的呆呆的看着少年“您怎么到这里来了?您是来找蛋儿的吧?我不知道蛋儿去哪了?他昨天一晚上都没回来,他从来不这样的。”

    一说到这里,女人满是皱纹的脸颊也难掩对孩子的担忧。

    “少爷,你别干站着,快坐快坐!少爷家里条件有限,还望您别嫌弃。”

    少年坐在竹制的椅子上,不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少爷,自从上次您从筱府离开之后我们也免不了被扫地出门的结果。我们也没有能力去反抗,毕竟筱家对我们真的已经非常好了,我们没有资格去抱怨。那时候我和蛋儿就来到了这里勉勉强强能够生活下去。筱府给的银子还是挺多的,现在我们家都还是有点闲钱的。这也多亏了少爷您呀!”

    少年低头看着桌子上斑驳的纹路,一切都不知如何说起,他不敢将这个残忍的事实告诉眼前这个慈祥的母亲,更不敢抬头看眼前这位陪伴了他们十多年的母亲。

    “少爷,您怎么啦?”

    “没怎么,没怎么……”少年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没办法,眼前这位母亲也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伙伴的离去,儿子的离开,少年都不忍心将这一切压在一个年老的母亲肩上。

    但晶莹的泪珠映射着阳光刺进了母亲的眼睛。这位慈祥的母亲一下子显得不知所措:“少爷,您到底怎么了呀?是不是蛋儿的事情?”

    一提到这个名字眼前的母亲再也按耐不住,她眼神变得呆滞不知道怎么办?但心里还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眼前少年的表情和举措无疑都告诉她蛋儿出事儿了……

    母亲的心里还是抱有一丝侥幸,毕竟他们都平平安安的活了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就突然出事儿了呢?她还是笑着去问少年:“少爷,到底发生了什么呀?”

    少年一边抽泣一边说:“蛋儿,他走了……”

    “去哪里了呀,少爷?”

    此时母亲的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因为当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不自禁的向后退了几步,再也没有说话。

    眼前这位母亲走到火灶旁,往里面添加柴火。很平静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其实我早就猜到了,之前就听他们说有位少年在筱府被打了,当时我还没在意,但少爷您今天来似乎我已经猜到了事情的结果。”

    “但话从少爷你的嘴巴里说出来其实我的心在那一刻就已经停止跳动了。我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或许你会问我为什么没去找蛋儿,但我想说的是那可是荣耀家族,无论里面是什么普通人在里面被打了,都只有被抬着出来的结果,没办法这就是我们的命运。这也是我们普通的无法逃脱的命运呐。那里是荣耀家族,一个个都不是肉体凡胎呀……”

    说到这里,母亲忍不住哭了起来,少年在这位母亲的背后看着她的身体在抽搐却又无能为力。

    火苗越烧越旺,赤色的火苗映烤在母亲的脸上,而她却面无表情。

    “少爷,拜托您一件事情。你能去隔壁那条街买只烧鸡吗?那可是蛋儿最喜欢吃的菜,我这老腿走不动了,能麻烦您去买一下吗?”

    少年没有说话,低着头走出了屋子朝着隔壁那条街走去。

    少年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位母亲,因为她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为了自己而遇害……心里的愧疚爬满全身,不知不觉就到了烧鸡店门口。

    斑驳的石块路刻在这伤心的路上,阴蒙蒙的天空随时要下着雨,路上的行人都加快了回家的脚步,只有他脚步显得格外的沉重。

    突然他听到有人大喊:“”着火了,快去救火呀!”

    少年顿感不妙,马上跑去蛋儿他们母子居住的地方,他来时已经晚了。火焰早已覆盖房子的全身还不停的向上攀爬,似乎怒吼着众人的无能。

    少年跪在这石块路上,阴蒙蒙的天空就是不下雨,似乎这样的命运也是上天默默准许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