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包？什么意思？"陈婕宁对其追问道。
秦屿川尴尬地说，"字面意思，那个女的把俩孩子换过来了，一生一死。死的那个是她的孩子，活下的，是咱们的珈禾。"
陈婕宁一下子坐在了床边，这个消息太震撼了，她一时之间消化不了，陶星野不敢说话，只是皱着眉头地安抚着外婆，害怕她再出事。
陶林赋双手紧攥，仔细听都能听到他用力之大，骨头相互碰撞的声音。
"这个人是谁？还有，帮她把孩子调包的又是谁？"
秦屿川明白陶林赋的心，走到了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发这么大怒气，气坏了身体可不好。帮那个女人把孩子调包的夫妻俩，听说两个人都自杀了，就因为这事。至于这个女人，她也得了肝癌，活不久了。"
陶林赋嗤笑一声，"谁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怎么能只听她一人之言。"
秦屿川赞同地点了点头，"林赋，你说的对，这件事我再接着查一查，等把事情都查出来，到时候怎么解决这件事，你们决定吧。"
他又转身和方筠之说，"老方，这个房间就留给你们自己家人商量一下，我们都先出去，有什么事你喊我就行。对了，你们家里之秋已经安排人去给你们收拾了，今天入住没问题。"
方筠之拍了拍秦屿川的肩膀，眼中泛起了泪花，"老秦，辛苦你和之秋了。"
"自家人，别说两家话！"
没一会儿，秦家的家庭医生就到了，对方南栀简单做了个检查，"没什么大问题，就是病人情绪太激动了，晕过去而已，没什么大问题。"
医生走后，方南栀也慢慢醒了过来，睁开了眼睛，也不说话，只是呆望着天花板，陶林赋喊了她两声，她也没回话，陶林赋有些着急，陶星野也急得冒火，"爸，要不我再让医生回来？"
"妈。"
方南栀突然出了声，陈婕宁赶忙握住了女儿的手，明明还是夏天，她的手却冰凉。
"南栀，妈在，妈在，你说。"
南栀忍不住，落下泪来，"妈，你说珈禾这么多年，没有妈妈在身边，怎么过呀，妈，我都不敢想，我，我一想就心疼……"
陈婕宁替她擦去眼边的泪水，自己也眼泪汪汪的，"等把孩子接回来，咱补偿她！以后再也不让她受苦！"
听到陈婕宁这么说，方南栀一下子坐了起来，"妈，那咱赶紧去接孩子吧！"
"好好好！你慢慢地，身体不好要多加注意。"陈婕宁让了边，陶林赋俯身蹲下为妻子穿鞋。穿鞋的这个空隙，陈婕宁问方筠之，"筠之，孩子在哪啊？借老秦家辆车，赶快接孩子啊！"
方筠之愣了一下，孩子在哪？他忘问了！
嫌弃家里人太多，秦屿川又都把他们都赶去了公司上班。秦乐薇从小就八卦，刚才出了房间门她就问东问西，非得问清楚才行，秦屿川被她烦的脑袋大，直接让罗余声带回了家。
客厅处就剩了姜之秋和秦屿川，姜之秋气定神闲地嗑起了瓜子，秦屿川在旁边一对比，像是上蹿下跳的吗喽，他疑惑地问，"之秋，你怎么不像昨天那样着急了啊？"
姜之秋又嗑了颗瓜子才说，"有什么用，还得是解决问题是根本啊。"
这话说的是不明不白，秦屿川也没往心里去，又等了一会，方筠之突然冲了出来，秦屿川被他那架势吓了一跳，以为南栀又出什么事了。
"孩子在哪呢？刚才我都忘问了。"
"在杨家，但是老方，这孩子，不是跟着那女人长得的，珈禾被当成了杨家的孩子，所以在杨家长大的，她也没见过那个女人。"
"杨家在哪？"
秦屿川给他倒了一杯茶，让他先坐下，方筠之一饮而尽，"在哪？"
"老方啊，这件事，孩子并不清楚，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告诉她，你这样贸然前去，容易留下把柄啊。"
幸亏方筠之没有胡子，不然得气得胡子翘老高，"把柄？我去接自己的孩子，他还能拦着我不成？"
"你怎么证明那是你家的孩子？你想想，这件事情物证，没有，人证，就只剩下了那个叫张锦苑的女人，如果她又反咬一口呢？她得了癌症，现在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要是想和孩子做个亲子鉴定，人家不乐意你也没办法啊。"
这么一说，方筠之是一下子泄了气，坐在了秦屿川旁边沙发上，他一辈子都在读书教书，让他做些撒泼打滚无理的事，他还真不一定能做出来。
可那是自己的孙女啊！
他又腾一下子站了起来，视死如归一般地说，"那我和他们拼命。"
"爸。"
方南栀走了出来，其他人都在她身边，"爸，如果要拼命，那也是我先，再怎么。那也是我女儿，二十多年没为她做过什么，如果连把她带回家都做不到，那我这个母亲真是不配。"
秦屿川见方南栀落了泪，他本意不是这样啊，他就是想好好商量，有个万全之策，能够皆大欢喜。
姜之秋从刚才就没有说话，像是局外人一样，终于在沉寂许久之后开了口，"等会吧，一会有人拜访。"
有人拜访？谁？
小李走了进来，毕恭毕敬地鞠了个躬，"先生太太，人来了。"
张锦苑走了进来。
只是一眼，她就认出了那个脸上满是悲伤的女人，是和她一起生产的那个人。
她还是那么美，仿佛岁月没有在她脸上留下痕迹，旁边的看上去是她的丈夫还有孩子，她竟然又有了一个孩子。
方南栀松开了陈婕宁的手，缓慢地走了过来走到了张锦苑的面前，"我认得你。"
张锦苑丝毫不怕，淡定开口，"我知道。"
"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我被钱迷了心。"
"我当时去你的病房抱着我的孩子，你为什么还要撒谎？我知道那就是我的孩子，我抱着她的时候她都不哭，还会对着我笑！"
"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你让我和我的孩子分开了二十二年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