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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这时候我突然眼前一亮,接着就是一阵刺眼的白光,晃的我根本睁不开。等到我能看清东西的时候,那怪物似乎也没了。

    原来彪子他们三个见我从上面急匆匆的跑下来,第一时间就打开备用的强光手电,想看看出了什么状况。

    彪子直接走过来问我“咋的了亮子?出什么事儿了?”

    我忙转过身让他看看自己身上有没有东西,又摸了摸自己的脸,又对着那镜子照了照身体,似乎并没有发觉到有任何的异样,就好像刚才的一切,并没有发生过。

    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难道我只是经历了一场梦、一场幻觉么。可刚刚发生过的事情,感觉又是那么的真实。我的心脏像打鼓一样,还在砰砰砰的跳个不停。

    老疙瘩谨慎的顺着石梯往上瞥了一眼,见没有什么东西跟下来,这才面色缓和了不少,讥讽着对我说“我说什么来着,不让你上去你偏要去,这下坏菜了吧,受伤了没啊?”

    我一听他这话,心里无名火起,直接就站了起来瞧着他说“怎么?我脚滑了一下不行么?我现在就上去。”

    老疙瘩点头说“行,那你再上去啊。”

    没想到这时候儿,萧峥却说了句“我也去。”看样子,似乎看透了生死。

    我见一个女人都这样了,想也没想就继续对老疙瘩说“上去又怎么了?有什么好怕的?我又不像你,气势汹汹进去,又连滚带爬出来,你就是半生做烂泥,连哭都怕失礼。”

    彪子在一旁打着哈哈说“就是,你看人家大妹子都敢上,你怕个啥?亮子,我也陪你上切,让他自个儿在这儿待着吧。”

    说完我们三个就开始顺着石阶向上,来到了这座古堡的第三层位置,发现这里是一座巨大的圆形墓室,拱顶,四周围的墙上有很多的绘画浮雕,中间设有一道梯子型的棺台,上面有口金色巨棺,其四周守有六个侍卫模样的墓甬,身上披着连环锁子甲,腰配弓刀,守着中央的金棺。

    我们打着探灯,朝四处扔了八九支冷烟火,把整座墓室内照亮之后。发现地上有好多爬虫,个头儿特别大,像巴掌那么大的蚰蜒,黑黢黢一大团一大团的!!这种节肢型昆虫在我老家叫法是钱串子,当然,也有叫墙串子的。还有好多鸡蛋大小的鼠妇虫,本来聚集在一起。我们带进来的强光一扰,这些虫子顿时朝四处乱爬,开始往各种缝隙里疯狂的钻。

    尤其是那些钱串子,爬动的速度很快,密密麻麻散成了一大片,一转眼就有好多爬到我们身上来了,甚至往脖子里钻。

    我们也不得不开始手忙脚乱的拍打起来,不时的跺两下脚。

    而萧峥也难得的害怕了一次,开始快步后退,我看到有只大蚰蜒爬到了她的后脑,只能慌乱的帮她用手去扒。

    不料那只大蚰蜒吱的怪叫一声,扭头就在我胳膊上来了一口,不过好在我衣服厚,没有被咬到。

    我也只是被吓了一跳,忙用另一只手去扯,结果那只大蚰蜒又是一个反掉头,朝我另一只手的手背上咬。

    我当时心脏猛跳了一下,赶紧又抽回手,举起手电筒照着它头部狠狠一砸,墨绿色的汁水顿时溅了我一脸,味道腥臭无比。

    我赶紧又朝他俩喊“都小心点!这些东西咬人!”

    彪子蹦跶着不停的跺脚说“这玩意儿怕光!用强光造它!互相造!”

    一边说着,彪子直接把强光打在了我身上,顿时让那些上身的爬虫快速褪去。同时我也打着强光不停的往他俩身上相互扫射。

    不一会儿,那些成片的墙串子,全部都犹如潮水一般彻底褪去,地上只留下了一些被踩碎的碎虫尸体。

    我看着胳膊上被咬的衣服位置,竟然还湿了一小块儿,很像是某种毒液,不由得后脊发凉。

    彪子说“我去他妈的,这墙串子咋还会咬人,给我衣服都咬破了。”

    我说“这东西可能有毒,虽然外形长得像墙串子,但我仔细想觉得应该不是,毕竟那些虫子体型大太多了。所以我猜测可能是另一种蜈蚣,也许是这墓里培养来的某种特殊的毒虫。这些毒虫害怕的不是手电光,而是太阳光。强光手电打出来的光线很强,被这些虫子误认为是太阳光,这才把那些毒虫驱走。如果我们是举着火把进来的,恐怕就没那么幸运了,说不定会被这些虫子咬死最后分食殆尽。”

    彪子说“你说这墓至少上千年了,按理说,养的毒虫应该早就死绝了吧,怎么可能还会出现。”

    我说“那可未必,也许是特殊培养的外来物种,特殊环境特殊喂养,有可能是墓穴在某个地下湖附近,选个阴冷潮湿的地方繁殖,然后放上食料让那些食料也繁殖,一旦形成生态链,别说上千年了,上万年都行。”

    说到这儿,我扭头儿就瞧见身后的石梯下面走上来一个人影,就用手电照了照,发现是老疙瘩正蹑手蹑脚的上来。为了尽量不发出动静,他甚至还踮着脚尖猫着腰。但是被我这手电光一照,顿时很尴尬,又故意装做不害怕的样子恢复了正常的走路姿势。我看他那样子感觉有些滑稽,但当时也没心情调侃他。

    估计他是看我们仨都上来了,自己一人儿在下面也瘆得慌,这才敢跟着上来。

    我没有理会他,回头瞄向墓室中间那口棺椁,

    棺盖子是半弧形的,虽说上面被大片的灰尘覆盖其上,但仍隐约可见棺身上面的浮雕花纹造型,与棺台浑然一体,它的底部砌着一座棺床,那棺床是梯子形的,侧面则是上下宽中间窄的亚字形,其作用只是为了托垫棺椁。正后方还矗立有圈雕镂的石柱,石柱上面的四个方向立有四只石鸟。

    我比较好奇那金制的棺椁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就是这座墓穴的墓主。

    彪子上前摸了摸棺椁的侧沿,眼镜都亮了起来,感叹着说“我滴个天儿啊,这玩意儿是纯金的嘛?这要是扣下来一块,不得值老鼻子钱了。”

    老疙瘩冲过去就拍掉他的手说“你懂个蛋!你那是纯糟践东西!这要是整个浪儿的拉出去卖,那才值钱!那可不止是材质的价钱了。”

    彪子一听就笑了说“整个儿浪儿卖?一会儿我就看你怎么把它背走。”

    老疙瘩说“咋啦?我用卡车给他运走!”

    我看他两人争论不休,就赶紧提醒说“也别高兴的太早,那棺椁虽说是金色的可未必是真金,那应该是石椁,由黄铁矿打造制成的。这玩意儿还有个称呼叫白砒石,有毒的!古代的砒霜就是从这里边提炼出来的。以前的盗墓贼们没少吃过亏,把它成为“龙虎斗”现在叫“愚人金。

    而且你们俩也都小心点,注意点下面的棺床,先别急着动那棺椁,咱们看看再说,至少先做好准备,搞不好这里会有什么致命的机关。”

    听我这么一说,老疙瘩放在石椁上的手也抽了回去,同时彪子也注意到了棺椁下面的异样,就问我“你还别说啊亮子,这下面的棺台子,咋看着跟个梯子似的,这么长。”

    几个人也都开始仔细打量起来,发现这梯子形棺床很长,一直延伸到墓墙,连接到一口漆黑的方型洞口里,也不知是通向哪里的。

    我想了想说“这可能是和当时象雄王朝信奉的雍仲本教有关,说起来,可能还要追溯到象雄国的起源,这个神秘的宗教起源于一万八千多年前,还创立了神秘的象雄王朝,所以这象雄国是宗教立国。肯定会有很多神话传说,所以这梯子形棺床肯定有什么说道。”

    萧峥对这个似乎很了解,于是说道“雍仲本教和古象雄王朝也是同一人创立的,这个人叫敦巴辛绕。传说这个人,是来自一个叫魏摩隆仁的地方,那里都是本教的天神。信奉雍仲本教的祭祀,认为魏摩隆仁是婆罗门佛教口中的须弥世界。其实那里也是很多神话传说的源头,因为在很多的宗教神话传说中,天神都住在一个拥有中心点的世界里,那些世界的中心,都有须弥山,或者是一道同往天界的大门。

    神界中心的柱子,就是连接人间和神界的关键,通过某种祭祀仪式,使凡人能够飞升到达天界。”

    我忽然想到了在山海经中,水神共工撞断的那根撑天柱,这天界和人界的传说,竟然与古象雄王朝信奉的雍仲本教传说如出一辙。这魏摩隆仁也很可能是华夏文明传说中的不周山和佛教传说中的须弥山。

    我说“说起来,这雍仲本教比印度的佛教早了不知多少年,说不定所有宗教的源头,都是雍仲本教。这梯子型棺床,应该就象征着通往天界的天梯。”

    这时,萧峥反倒对棺台上的浮雕石画有了兴趣,开始靠近观察起来,上面都是用一些简单的线条轮廓,勾勒出了大致的人物和场景。

    我只是简单的一扫,便注意到了一幅内容奇怪的石画,石画上画着一个双头人,两个人头挤在一起的样子,和我刚才在石梯口被白衣人影附身的样子相似,更显得渗人可怖。

    那熟悉的画面顿时令我头皮发麻起来,这不就是我刚刚才经历过的一幕么?

    我连忙来到萧峥身旁,然后蹲下身去,仔细去观察后面的两幅浮雕。

    第二幅图看上去很奇怪,好像是一个神柱,上面有一团火焰,周围还有很多人举着手臂,像是某种奇怪的祭祀仪式。

    第三幅图要复杂不少,上面表达的意思,像是有一队人出行的场景,中间位置簇拥着一个人,看上去像是个女人。

    我实在是看不懂这些图到底什么意思,表达了什么,于是就掏出手机拍了下来。

    萧峥见我对那些浮雕的兴趣比她还强,就扭头问我“你是看出什么了么?”

    我摇头说“正因为看不懂,所以才要拍下来。我倒是对这些浮雕刻画没什么兴趣,我只想知道这些石画想表达什么意思。”

    萧峥指着第三幅画说“这幅画应该是公主出嫁的场景。前面那个应该是一种祭祀仪式,至于这个双头人,我也在文献里看到过,应该是某种诅咒。”

    “诅咒!”我眼睛一瞪,心说坏了,恐怕自己刚才所经历过的事情,也都是真实发生的。我在石梯口瞧见的那道白色人影,说不定就是这座古墓中的可怕恶灵。它和我融合到一起的最后一幕场景,不就和石画上那个双头人的样子如出一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