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吟风知道,自己如今就是低声下气来求他的,不敢违背她的意思。
她上了车。
黑色的劳斯莱斯如同幽灵一般消失在夜色中。
凌延盛将路吟风带到了玉川市的五星级酒店。
这家酒店也是盛势集团旗下的产业。
凌延盛在这里有预留套房。
酒店长廊幽深静谧,凌延盛一言不发快步向前走着。
路吟风看着他高挺的背影,勉强跟上。
她忽然想到从前。
那时候凌延盛又高又瘦,一双笔直的大长腿连女人都羡慕。
他习惯走得很快,路吟风撒娇说道:“不公平,你的腿那么长,走一步顶我走两步了!”
凌延盛脸上还带着少年特有都羞赧之色,挠挠头,无措地问道:“那……那怎么办?”
路吟风晃晃他的手臂。
凌延盛连忙说道:“我以后走慢点,就跟着你的步伐节奏来走好嘛?”
思绪拉回现在。
路吟风和凌延盛进入了酒店房间。
凌延盛略带烦躁地脱下西装,解开领带。
路吟风见状,深吸一口气。
她知道要发生什么。
凌延盛出了两千多万,不可能就让自己来当吉祥物的。
“先去洗澡。”凌延盛冷声开口。
路吟风的眼眶瞬间红了。
虽然早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可是当初自己爱过的干净少年变成如今这样老练的样子,她还是难以接受。
他和多少女人经历过了?
凌延盛看着路吟风泛红的眼眶,轻哧一声。
他伸手刮了一下路吟风的脸,最后捏住她的下巴,带着些许侮辱的意味说道:“我喜欢干干净净的。”
路吟风咬紧牙,逼迫自己与凌延盛对视。
他的眼光幽黑锐利,似乎要将路吟风看透了。
才几秒,路吟风就受不了了,移开了目光。
“凌延盛,我去洗澡。”
她推开凌延盛的手臂,逃似的奔去浴室,将门反锁。
路吟风这一洗,就花费了半个小时。
凌延盛没有催促。
他开了一瓶红酒,边喝边等。
当初他还和路吟风在一起时,怕给不了路吟风未来,一直忍着没动她。
这么多年来,时过境迁,路吟风马上要委身于他。
凌延盛望着落地窗外的满面霓虹,啜饮一口。
他也说不清自己现在的心情。
路吟风终于出来了。
她裹着浴巾,身上散发着雾气,露出来的肩头和双腿都有一层淡淡的粉色。
她乌黑的长发湿了一些,散在背上。
脸上神情,更是羞涩紧张。
诱人得很。
凌延盛喉头一动,泛起了心思。
然而他却泰然自若地将路吟风浑身上下扫视一遍,哑声开口。
“路吟风,花了两千多万,我需要一个乖巧懂事的妻子。”
路吟风心中一动,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要主动讨好他。
这对从前的路吟风来说是根本不可能的。
可是……
路吟风心一横,解开浴巾,朝凌延盛走去。
路吟风身姿诱人。
凌延盛吃了一惊,却没有阻止路吟风的动作。
他要看看,这个往日金贵的,被捧在掌心的天之骄女,究竟会沦为什么样的下贱样子。
路吟风慢慢地脱了凌延盛的衣衫。
她的动作,熟练中透着一丝生疏。
就在一触即发之际,凌延盛用力推开了路吟风。
“下贱!”凌延盛斥责道。
路吟风躺在温凉的木地板上,不着寸缕。
她眼角缓缓流出两滴清泪。
她没干过这事。
刚才在浴室里紧急现学的套路。
可是却还是被凌延盛嫌弃了。
她倍感屈辱。
凌延盛将自己的西装外套丢在路吟风身上,盖住了她身上大部分地方。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路吟风,目光清冷。
“路吟风,我话还没说完,你急着冲上来做什么?”
“我需要一个乖巧的妻子,不是浪荡的妻子。”
“我现在的身份,身边的莺莺燕燕太多了,需要一个挡箭牌。”
“你千万不要心存妄想,我对你只有恨,没有爱了。”
“之所以答应这个条件,也只不过是想报复一下你们路家当初对我的伤害侮辱罢了。”
“……”
凌延盛说了许多话。
无非就是表达自己对路吟风的厌恶及利用。
从前,凌延盛是个穷小子,连上大学都要靠助学贷款和奖学金。
他和路吟风在一起,遭受了路家人的激烈反对。
在凌延盛尽力地想扭转路家人的看法期间,受到了路家人极致的侮辱。
而他最爱的那个女人,也在她最脆弱的关头放弃了这份感情。
和路吟风分手后,凌延盛颓丧了好长一段时间。
就在他万念俱灰时,一个中年男人找到他,递上了一份亲子鉴定报告。
他的亲生父亲,居然是盛势集团的董事长!
凌延盛如今摇身一变,成为了盛世集团的副总。
他和路吟风的地位完全颠倒了过来。
从前高不可攀,变成如今的低入尘埃。
……
“凌延盛……我痛……”路吟风低呼一声,打断了凌延盛的思绪。
听到路吟风这样的声音,他瞬时有些惊慌,垂眸看去,路吟风精致的脸上表情扭曲,毫无血色。
“你怎么了?”凌延盛蹲下身,想将路吟风抱起。
他刚触碰到路吟风的身体,就听到路吟风痛苦地哼了一声。
“好痛!”
路吟风喘着粗气,神志因疼痛而涣散。
她的双眼几乎聚不了焦,视线内凌延盛那张冷峻的脸很模糊。
凌延盛也意识到了,自己将路吟风推到在地后,她久久地躺着,不是故作姿态,而是真的受伤了。
霎时间,愧疚感爬满了他心间。
不过很快,凌延盛就恢复冷漠的表情,坐回椅子上,平静地拨了一个电话。
路吟风被抬去医院时,身上只盖了一件酒店的睡袍。
这对路吟风来说,简直是天大的耻辱。
她宁愿痛死,也不想被别人看到自己的身体。
好在,凌延盛一直陪着她上了救护车,一路上监看着,断绝她任何走光的可能性。
直到到医院初步处理后,护士为她穿上病号服,凌延盛才让路吟风脱离视线。
路吟风摔倒了尾椎骨。
万幸的是,不算太严重。
凌延盛看了报告单,神情淡漠。
路吟风以前,最忍不了痛了。
推开病房的门时,凌延盛又换上了那副嫌恶的神情,冷淡地扫了路吟风一眼。
“身体这么脆,怎么经得起以后的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