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生活,维持了半个多月。
凌延盛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去午月,凌晨四五点钟带着一身酒气回到酒店。
一睡就是一上午。
路吟风说什么都不肯和凌延盛一起去熬夜,她的作息还算正常。
每天上午,都会去医院陪蒋慧敏一会儿。
蒋慧敏不知道实情,总是给路吟风洗脑,想让她在凌延盛那儿捞多点好处。
盛家那么有钱,从指缝里流出来一点,都够他们一家人过上很好的生活了。
现在路家是负债累累,穷途末路,她总想给路朝远留下些什么。
每回,路吟风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在默默吐槽。
凌延盛都和盛家闹掰了,还能有什么好处?
再说,就凌延盛那样的人,他不把自己吃干榨净都算好的了,哪敢从他那里捞好处。
母女两人总是大吵小吵不断,不欢而散。
下午三四点,凌延盛醒来洗漱完后,就会抱着路吟风来上一两场。
他似乎有花不完的力气,剧烈运动后,反而神清气爽,一身轻松。
只留下路吟风一个人瘫倒在床上细细地喘气。
一盒小雨衣,只够用一两天。
路吟风每次出去采买,都得带上几盒回来。
她脸皮薄,每次都是去不同的商店买的。
她也是没想到这么个小玩意,能卖这么贵。
他偶尔也会有温柔的时候,将路吟风揽在怀中,在她耳畔轻声道歉,“对不起,有点没控制住,激烈了些……”
怪只怪路吟风……太好吃了。
路吟风推他,手掌按着他紧实又有弹性的胸肌。
“每天在午月潇洒,在那里还没满足吗?非得回来折腾我!”
路吟风的语气透着些许娇嗔的意味,惹得凌延盛浅笑。
他勾着食指,轻刮路吟风的鼻头。
“午月是正规场所,没你想得那么乱。再说了,我去那儿是工作!”
凌延盛的语气比平时轻缓许多。
也只有在完事后,他的态度才会稍微温和一些。
路吟风撇撇嘴,表示不信。
他去只是喝酒而已。
路吟风抬眼看着天花板上的灯,灯罩有些发黄破旧。
她的心一阵恍然。
“凌延盛……”路吟风弱弱地呼唤道。
凌延盛回过头来,勾唇浅笑,“还想要?”
说着,他又低下头去,咬住路吟风的耳垂。
“嗯……”路吟风情不自禁发出一声低吟,连带着身体一阵震颤。
凌延盛喜欢她这种反应,乐此不疲地刺激她。
“要个屁!”路吟风红着脸怒怼道,“凌延盛你消停点!”
凌延盛放过了她。
路吟风又急又浅地呼吸了几轮,才继续开口说道:“我想问,这样的生活究竟要持续多久?”
“我们总不可能一直在这五百块一天的酒店里住下去吧。”
“我妈的开颅手术排在了半个月后,术后再在医院里休养一个月,就要出院了……”
路吟风咬着下唇,脸上潮红褪去,只剩下满面愁容。
她想,至少要给蒋慧敏找个安稳的住处。
只是,现在她剩下的钱不多了。
凌延盛眉头轻挑,一双犹如幽潭般的眸子微微眯起,目光森冷。
“路吟风,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凌延盛声音寒冽而疏淡,“你可是有一百万的存款。”
“一百万?”路吟风惊讶,“我哪有什么一百万!”
凌延盛眸子里流转着精光。
他拿过路吟风的手机,翻出了那条银行发来的短信。
“你自己看看。”
路吟风盯着手机屏幕看了许久,又连忙下载个银行的APP查询。
弄了将近二十分钟,她终于确认了,自己的卡里还有一百万!
一时间,路吟风又惊又喜。
“怎么会呢?”路吟风喃喃地嘟囔道,“这张卡我都好久没有用过了,还是我大学预存学费的卡呢……”
“毕业公司要求办另一个银行的卡,所以一直没有管这张卡了。”
“怎么会还有这么多钱呢?”
凌延盛挑挑眉,听不出路吟风是真心疑惑,还是故意说来糊弄他的。
忽然,路吟风的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亮了,显示出盛渊打来电话。
路吟风心里顿时一悸,看着手机,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只好干巴巴地望着凌延盛。
凌延盛眉头蹙了一下,眼神冷得可怕。
“接呀,开扩音。”凌延盛命令道,“问清楚有什么事情!”
压迫感十足。
路吟风哂笑一下,颤抖着手,按照凌延盛的要求做了。
“吟风。”
手机里传来的第一句话,就让凌延盛黑了脸,路吟风的心也惊了一下。
路吟风深吸一口气,酝酿好情绪,生疏客气地说道:“盛先生,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盛渊语气温柔,“是关于阿延的事情。”
“上次,妈妈和他吵一架后,阿延就和家里断了联系。”
“都过了半个多月了,爸爸妈妈都很担心阿延的状况。”
“他们都比较好脸面,拉不下面子主动求和,所以就委托我劝劝阿延。”
“但是阿延把我的手机号拉黑了,我猜想他和你在一起,所以就……”
盛渊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话。
路吟风蓦地松了一口气。
幸好他没有说些什么会令凌延盛发毛的话。
而且,盛父盛母主动破冰,也算是一件好事。
路吟风就知道,他们不可能就这样放弃好不容易找回来的亲生孩子。
“吟风?”
路吟风久久没有回应,盛渊连忙又唤了一声。
凌延盛黑着脸夺过手机挂断通话。
“喂!”路吟风急道,“为什么要挂电话啊!你爸爸妈妈服软了,不是一件好事吗?”
凌延盛表情冷淡至极。
“以我对他们的了解,他们肯定不会这么早服软的。”凌延盛目色深沉,冷声说道,“肯定是盛渊自己的主意,他就喜欢在这种事情上出风头,好博得他们的信任。”
路吟风咂舌,很不能理解。
“凌延盛,你是不是太小气了?”路吟风弱声说道,“一家人的关系为什么要搞的像宫斗剧里那么紧张?”
“你是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路吟风心急口快,说的话有些直白。
等她意识到之后,已经收不回来了。
凌延盛眼神一暗,眼底掠过危险的暗光。
“路吟风,我就是小气才会那么记仇。”他冷笑道,“你不是已经领略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