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半个小时后,“砰”的一声巨响,房门开了。
路吟风立马起身望去,只见凌延盛阴沉着一张脸,浑身戾气。
他身边的气温仿佛都低了几度。
路吟风胆战心惊,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哆哆嗦嗦地解释道:“我……我和盛渊只是在谈事情,什么都没做……”
路吟风双手攥紧,不断地为自己打气。
她现在是温得。
于情,她和凌延盛只算得上露水情缘。
于理,他也没道理干涉自己交友……
所以,他的愤怒毫无道理!
“谈什么事情要在酒店房间里关着门谈?”凌延盛语速很缓,却有着十足的强势的压迫感,“是指我们做的那些事吗?”
“凌延盛你思想不要太龌蹉了!”路吟风大喊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满脑子黄色吗!”
“我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这么管我!就算我要和他怎样怎样,也不关你的事!”
路吟风又气又急。
她看到凌延盛唇边有一点红肿,像是打斗造成的。
她愈发担心盛渊的状况。
凌延盛眯起眸子,有些不相信路吟风敢这么激烈地反抗。
他咬着牙,面部充血变得通红,“我龌龊?好,温小姐,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究竟怎么龌龊了!”
话音一落,凌延盛就已经伸手抓住了路吟风,将她狠狠地摔在床上。
路吟风吃痛,闷哼一声。
她是体会过凌延盛的狂暴的。
那滋味,她不想再体验。
只是眼下,她顾不得关心自己,只担心盛渊的情况。
路吟风翻过身,对着意欲欺身压下来的凌延盛猛踹一脚。
凌延盛吃痛,捂着肚子,面露痛苦。
趁势,路吟风翻身下床,一口气往门外跑去。
她精神过于紧绷,以至于没有听到身后凌延盛咬牙切齿地喊道:“路吟风,你胆子大了!”
路吟风乘电梯上了楼,回到盛渊所在的房间。
她气喘吁吁地敲门,着急大喊道:“盛渊,你没事吧!”
咔哒的一声响,门开了。
盛渊站在门口,眼里含笑,问道:“温小姐,你怎么回来了?”
看着路吟风满眼担忧的神情,盛渊心里是有些欢喜的。
他感到自己被在意了。
路吟风看到盛渊脸上有一处红肿,心疼极了。
“他打你了?”
盛渊浅淡地笑笑,“阿延是这样的性子,他打我一拳,我也回了他一拳。”
“我们扯平了,以后也不会拿这件事做文章。”
路吟风一愣。
她还以为凌延盛会闹得天翻地覆呢,原来仅仅是这样?
这两兄弟,真是有种奇怪的默契。
路吟风干笑两声,声音颤抖,“盛先生,我要离开港市了,出结果后,电话联系吧。”
“好。”盛渊答应得很快。
看向路吟风的眼神里,多了一丝不可言明的情愫。
在刚才等待的时间内,路吟风已经把手机证件以及内存卡都带到了身上,以防不时之需。
刚才她踹了凌延盛一脚,肯定不能再回去了。
比起留在酒店房间里的财物,她的小命要紧些。
路吟风从另一边的消防楼梯下了楼,订了能订到的最早出发的机票,打出租车直奔机场。
凌延盛在房间里,痛了许久。
那一脚正好踹在他的伤口上,痛得他冷汗涔涔。
等他缓过来了,一看时间,过去了将近二十分钟。
路吟风也消失了二十分钟。
凌延盛心里的怒气到达了顶点。
他起身,眉头下压,眸子泛着冷冽的寒气,浑身肃杀之气。
凌延盛猜到路吟风会去哪里,他上了楼,回到了盛渊的房间。
屋内,只有盛渊一人。
盛渊料到凌延盛会找来,已经给他倒上了一杯红酒。
“喝一杯?”盛渊浅笑着将酒杯递给凌延盛,“刚好是温小姐用过的杯子,我没洗,你不会介意的吧。”
凌延盛死死地盯着盛渊,眼里淬着火。
他猛然抬手,将杯子打翻在地!
路吟风口口声声说没有发生什么!现在看来,不是不想发生,是还没来得及发生吧!
大白天的和一个男人共处一室,还喝红酒,够有情调的啊!
比起凌延盛暴怒,红着眼咬着牙,盛渊显得淡定很多。
凌延盛越疯狂,对他就越有利。
有时候他会想,难道之前的检测结果真的没错吗?
怎么看凌延盛才更像个疯子吧,那个精神病院里的疯女人,应该是他的妈妈吧……
“你把路吟风藏哪儿了!”凌延盛厉声质问。
盛渊眉头一挑,显得很吃惊。
“阿延,你怎么了?路吟风已经死了,你是不是受刺激了?”盛渊语气平和,脸上似有若无的嘲笑。
凌延盛再次被他的态度激怒。
“盛渊!别装傻了!她就是路吟风,你早就知道了吧!”
凌延盛一把揪住盛渊的衣领,将他逼到墙边上。
针锋相对,剑拔弩张。
狂烈的心跳几乎同频。
盛渊闭上眼见,唇角上扬。
他淡声道:“阿延,你就算把我打死,路吟风也不会回来了。”
凌延盛看着盛渊的眼睛,清晰地看见他虹膜上的花纹。
离得这么近,盛渊都没有心虚躲闪。
怎么会这样?难道他真的不知道?凌延盛眯着眼睛,心里有些许怀疑。
“阿延,我知道路吟风的死对你打击很大,如果你真的移情于温小姐,也请你对她好一些……”盛渊意有所指。
凌延盛用胳膊用力一压,盛渊便剧烈地咳嗽起来,快要喘不过气。
直到盛渊的脸上几乎快成了茄紫色,凌延盛才松开了他。
“温得就是路吟风。”凌延盛不屑地说道。
“温小姐不是路吟风。”盛渊嗓音嘶哑,却很坚定。
凌延盛不懂盛渊凭什么跟他犟。
“盛渊,我对路吟风的了解比你多千倍百倍!你凭什么觉得我会认不出她就是路吟风?”
凌延盛很恼火。
盛渊越是这副死样,他就越愤怒。
好像……自己成了一个傻子般被耍得团团转似的!
“阿延,温小姐不是路吟风。”盛渊再次强调。
凌延盛往后退了几步,垂下眼眸,心里也泛起了些怀疑。
她怎么可能不是路吟风?
明明在做的时候,她身体的反应和路吟风一样……
不对!
凌延盛红着眼瞪向盛渊,怒吼道:“你别想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