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差点把他埋了……”
粉发少女双眸瞪大,满脸写着不敢置信。
我本来以为,主人和奴隶的称呼,就很劲爆了。
没想到还有这种秘闻?
她看向这个人畜无害的少女,心中强压下兴奋,略作沉思,“嗯,那你这样就有些麻烦了……”
“你们之间还有什么其他的,都和我说说,我才好做判断!”
陆玲珑眼神流转,透着股期待。
“不行,狗娃子说了,其他不能乱说……”
冯宝宝似乎觉得这个情感分析大师,属实没什么用处。
她身体微微倾斜,靠上了立柱,双眸发散,走起了神。
见她这副样子,陆玲珑撅了撅粉唇,其实自己还是干了点实事的吧。
好歹冯宝宝对于这个奴隶的概念,是自己好不容易才扭转过来的!
粉发少女越想越自信,她扭头看向身后靠在墙边的青年,“元洲哥,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青年从院中草木上,收回目光,挪向女子的面容。
“他只是还信不过你而已……”
“说到底,他和你,和我们不过才相识了半个月而已。”
陈元洲望向侧面的院子,那里有一道浮躁的炁,正在涌动。
“他本就是一个谁都不信任,小心翼翼长大的人……”
“又要如何在这种颠覆观念的情况下,完全相信别人所说的话语呢。”
张楚岚舞拳踏步的轻微响动,在风中传入三人的耳朵之中。
“现在他很矛盾,多年来的生活习惯,告诉他不可轻信,但近期的一切事情都指向了相同的真相。”
陈元洲耸了耸肩,转身迈开步子,“等他自己想清楚,亦或者等一个契机出现。”
耳边听见脚步,冯宝宝猛地一个转身,望向陈元洲离去的身影,“啥子契机!”
“一个能让他把信任,交托于你们的契机……”
青年的话语,穿过木质廊道,钻入女子的耳畔。
陈元洲心中却认为,自己说的这个契机,恐怕冯宝宝是等不到了。
满打满算,罗天大醮还有七天开启。
这其中要发生一件什么事情,才能让张楚岚这颗多年来孤独的心,接纳其他人进入呢?
陈元洲在自己心中,也画上了一个问号。
他走入酒窖内,打了一满壶以花雕做底,酿出来的青梅酒。
他酿制的花雕本身就具有和血、行气、行神、驱寒、壮筋骨,多种效用。
能使人精神旺盛,体力充沛。
配上青梅、黄冰糖,进行长时间的浸泡,酒成之后,通透清澄,酸甜利口。
冷饮、温饮,都是极佳之物。
张楚岚目前的心头烦躁,沉闷,不太适合温饮。
陈元洲拎着装满青梅酒的小壶,隔水冰镇了一会儿,随后运起银白色的炁息,开始调整内部的酒气。
前后不过十来分钟,等陈元洲走到院门前,里头的人已经停下练拳的行为了。
心里杂念多,张楚岚的一套拳,越打越是烦躁。
他已经双腿一盘,坐在地上发起了呆。
应该是听见外头廊道的脚步声,张楚岚扭过身子,看向大门处。
一身白色衣衫的青年,手中提着个青白色的小瓶,正向着自己走来。
陈哥?
张楚岚凝了凝眼眸,垂下脑袋,胡思乱想。
好像他衣柜里,只有黑白灰这三色的衣服。
至少半个月来,自己没有见他穿过其他的衣服。
青年止步,在张楚岚面前站定。
“陈哥,怎么了?”
张楚岚抬头,目光看向面前的陈元洲。
“这个给你……”
陈元洲伸手,把酒壶递给他,“趁着冰劲儿还没过去,喝完它,镇火去燥……”
少年伸手去接,入手微凉,瓶身还湿着,有些滑。
凑近之后,能嗅到一股淡淡的梅子幽味。
酒气混着梅香,汇入鼻腔之中,令他唇舌生津。
张楚岚端详了两眼,手中的小瓶,呈青白玉色,雕有竹兰之景。
壶顶上有一个小封碟,盖住了瓶口,
“梅子酒吗?”
“我自己酿的青梅酒,那壶盖反过来就能当杯盏用,”陈元洲留下一句话,迈开腿向外头走去。
交浅言深,是大忌。
行止有度,两人都舒服。
这个时候,还是让他自己静一静,比较好。
屋内恢复清净,中央空调,依旧放着暖风。
突然被塞了一瓶酒的张楚岚,坐在地毯上有些发愣。
这是给自己的?
不开玩笑,陈哥酿出来的酒,价格他还是知道的。
宫廷玉液酒,一瓶三万八……
网上看的是段子,但现在自己手里这瓶可不是。
“陈哥,大气!!”
望着酒壶,张楚岚对着陈元洲的背影,高声赞扬!
少年脸上流露出喜意,抛开烦恼,迫不及待按陈元洲的说法,操作了起来。
青梅酒的度数不高,但作为一个不常喝酒的人。
张楚岚往回送酒壶的时候,被冷风一激,还是把体内的瞌睡虫,叫醒了。
回到独栋的小院内,往柔软的大床上一躺。
张楚岚抛开所有困扰,沉入梦乡。
第二天清晨,舒坦睡饱了一夜的少年,披上外套。
“唉,清醒之后,烦恼依然在啊……”
总算明白,那些酒鬼为何日复一日的醉下去了……
十几天来,他第一次没有练早功,也没有走向湖边。
他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就这样一个人出了太白居。
湖边。
等冯宝宝耐心消耗完,找上屋子来的时候,却没有看见少年的身影。
冯宝宝眉头紧锁,将上下三层的屋子,翻了个底朝天,“张楚岚,他人咧……”
她心头处生出一点不安来,冯宝宝走向太白居的前屋正厅。
“你,有看见张楚岚人吗?”
坐在饭厅里玩手机的陆玲珑,听见问话,抬头看来,“没有啊,他今天不是在屋子里睡懒觉吗?”
“没有,我找过了,他不在屋子里,”冯宝宝目光一扫空旷的饭厅,迈步向着厨房走去。
站在门口,她探头进去,愣了一瞬。
眼前,一身气机流转圆润自然的青年,正在揉面。
想了一瞬,她还是开口,“你今天早上,有看见张楚岚去哪里了吗?”
冯宝宝的声音,放得很轻很低,尽量不想太过于打扰到里面的人。
“没,怎么了,”陈元洲动作不变,目光看着手中面团,将其切成小团压平,准备包馅。
冯宝宝开口,望着青年的身影,声音里带有一丝颤动。
“陈元洲,张楚岚丢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