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公公一惊,准备出去请太医。
身后却传来明帝冰冷无情的声音。
“不必麻烦了,渊王妃医术高明,让渊王妃给皇后看看。”
皇后早不晕晚不晕,偏偏此时晕了,分明是装的!
云安宁会意,乖巧地笑了。
“父皇放心,母后的病症跟云水遥的相似,只需要我一针下去,很快就能醒的。”
说着,云安宁拿出随身的银针,往皇后身边走去。
昨晚的云水遥就是最好的见证。
皇后吓得幽幽转醒,脸色惊慌苦涩。
“皇上赎罪,臣妾方才一阵心悸,不想竟晕倒了……”
昨晚,云安宁是怎么给云水遥治病的,她在一边儿看得一清二楚。
那么粗的银针直接刺入脑袋里,别说是人了,就是头牛也得醒过来!
当时,云水遥疼的险些跳起来,后来又疼了许久,不知今日好些了没……
她可不愿意受那等折磨!
明帝威严的虎眸里寒意弥漫,冷笑道:“既然皇后没事了,那就从今天开始禁足。”
说完,他冷冷地拂袖离去。
凤行渊和云安宁看够了热闹,也纷纷告辞。
“儿臣儿媳告退。”
脸色阴沉地送走了两人,皇后气得抓起手边的茶盏重重地摔在地上。
晋王蹙眉上前:“母后,您消消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皇后脸色冷厉,愤然地看向一边的嬷嬷。
“孙嬷嬷,怎么回事?”
孙嬷
嬷早就吓得魂不守舍,闻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皇后娘娘恕罪!奴婢确实按照您的吩咐,准备了滚烫的水……”
“甚至,两只茶杯都是一模一样的,可偏偏不知为何皇上那杯不烫,娘娘这碗烫的要命……”
皇后脸色阴沉难看。
“孙嬷嬷,除了你能做手脚,本宫着实想不到云安宁能有什么手段!”
孙嬷嬷胆战心惊,瑟瑟发抖地磕头。
“皇后娘娘,奴婢不敢!奴婢真的没有啊!”
皇后狰狞一笑,吩咐门口的大太监。
“周如海,把这吃里爬外的贱婢拖出去溺死。”
一个面白无须的太监走进来,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孙嬷嬷。
“走吧,孙嬷嬷。”
“皇后娘娘饶命!”
孙嬷嬷吓得浑身发抖,哭着哀求道:“奴婢真的没有背叛您!晋王殿下,您帮奴婢求求情啊!”
晋王深深地吸了口气,眼神阴鸷地扫过孙嬷嬷。
“周如海,弄成意外,别影响了母后的名声。”
“殿下放心。”
周如海恭顺地笑着,拿帕子捂住了孙嬷嬷的口鼻。
这边,云安宁亲自推着凤行渊去往寿康宫。
凤行渊问出在心底藏了许久的疑问。
“安宁,那杯水是如何变凉的?”
他明明看到,云安宁端起来的时候还滚烫冒烟。
可云安宁送到皇上手中时候,却奇妙地变成了温水。
云安宁黑白分明的凤眸眨了眨
,扬起菱唇笑了。
“王爷,其实我会变戏法。”
变凉还不简单?
她手中可是有医疗系统的,稍用手段,就能把滚水变凉。
不过,这些都不能告诉旁人。
如果被人知道她身怀秘密空间,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来。
凤行渊菲薄的唇角微微勾了勾。
“本王倒是不知你还精通这些,只是戏法也不能做到把滚水变凉吧?”
“怎么不能?”
云安宁停下,走到了凤行渊面前,纤细莹白的手指在他面前一晃。
神秘一笑。
“王爷猜我手中有什么?”
凤行渊眉头紧了紧,眼底却情不自禁地染上笑意。
“本王不知道。”
“无趣。”
云安宁摇了摇头,摊开了漂亮的手掌。
一枚玉佩安静地躺在她手心,正是凤行渊腰间佩戴的那块。
凤行渊蹙眉往腰间一看,果然,玉佩没了。
他惊讶地看着云安宁,接过那枚玉佩。
“你怎么做到的?”
刚才,他分明没有错过云安宁的任何动作。
云安宁勾唇,“秘密,不告诉你。”
凤行渊无奈地摇了摇头。
很快到了寿康宫。
太后的情况已经比昨晚好了不少。
见两人一起进来,太后脸上露出慈爱的笑。
“渊王,渊王妃,哀家果然没有指错婚,你们两人很是般配。”
云安宁和凤行渊对视一眼,从容地道:“皇祖母英明。”
太后笑着吩咐金嬷嬷:“去把哀家给渊王渊王妃准备的礼物拿过来。”
听说有礼物,云安宁很是开心。
“多谢皇祖母,您对安宁最好了。”
太后实在是可爱得很,云安宁对她很是亲近。
太后笑得一脸宠溺。
“你们都是哀家最喜欢的孩子,哀家不对你们好,对谁好?”
金嬷嬷指使两个小太监把礼物抬了过来。
一箱是给云安宁的珠宝首饰,另外一箱,是些名贵药材,甚至还有珍贵医书。
“安宁,你不是会医术吗?”
太后语重心长地叮嘱云安宁:“一定要多多研究,争取治好渊王的双腿。”
云安宁点了点精致的下巴。
“太后放心,只是王爷最大的问题不是腿……”
而是那夺魂散。
凤行渊咳嗽一声,打断了她。
云安宁会意,也就没有再说下去。
太后却急了起来,期待又担心地问。
“永安,你的意思是说渊王的双腿还有救?那最严重的是什么?”
还有什么,比双腿残疾更厉害的?
太后担忧地看着凤行渊,心底格外着急。
凤行渊生母早逝,从小儿被她和皇后看着长大。
皇后从来不用心,她这个当祖母的也就操碎了心。
云安宁眼波流转,笑盈盈地道:“当然是心态啦,皇祖母,心态可是好起来的关键呢。”
太后被逗笑了,嗔怪地瞪她。
“你这丫头,吓哀家
一跳,哀家以为渊王还有什么问题呢。”
凤行渊勾唇安慰:“皇祖母不必为孙儿多虑,眼下顾好身体才是当紧。”
夺魂散乃是天下第一奇毒,太后若是知道他中了此毒,必然寝食难安。
她如今又身体虚弱,还是不让她老人家担心了。
太后欣慰地点了点头。
云安宁给太后输液之后,才和凤行渊一起回了王府。
太后赏了许多礼物,就连明帝那边,也给了许多。
足足拉了一大马车,让人给他们送回来府来。
渊王府门前。
云水遥一身雪白的衣裳,脊背挺直地跪着。
烈日当头,她纤细单薄的身体摇摇欲坠,看起来分外可怜。
门前,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
“云二姑娘怎么跪在这里?她一个柔弱女子,也太可怜了!”
“哎,听说昨晚似乎得罪了渊王妃,难道是因为这个被罚跪的?”
“估计是永安郡主又刁难人……她一贯飞扬跋扈,听说昨天还要跟人私奔呢。”
众人眼神畏惧地看着云安宁,心底对云水遥颇为同情。
云水遥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见云安宁和凤行渊下了马车,她泪萦于睫,重重地磕了个头。
“遥遥见过渊王殿下,见过渊王妃。”
说完,她可怜兮兮地抬眸看向两人。
“姐姐姐夫,遥遥已经按照你们的吩咐跪了一个时辰,希望你们不要再生我的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