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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玫瑰庄园酒店18

    “是啊。”蒲月延真心地点头,“好在我们所有人又挨过一个晚上。我们收到升级客房的消息,你们呢?”

    “没有。昨晚我们不在,他们独自留在房间里跟诡异做斗争,都受了点伤。”钟牧野说到这里眼底竟有几分难掩的自责,“能跟我说说,昨晚你们姐弟跟诡异战斗的经过吗?”

    “可以。”蒲月延三言两语把昨晚惊险的经历说了一遍,回想起当时的情景蒲月延就感慨良多,“昨晚差点,我们姐弟的命就要交代在那里了。”

    钟牧野抬手拍了拍蒲月延的肩膀,想起一个疑点,“何小姐有没有说,她是如何拿到那把美工刀的?”

    “没有,我姐受了那么严重的伤,我又在忙着堵门,根本没有时间问。钟队长,你知道C级诡器跟D级诡器的区别吗?”蒲月延在诡异论坛上没有找到相关的资料帖子,只能寄希望在钟牧野身上。

    钟牧野托着下巴沉思着,“我也不太明白C级诡器跟D级诡器的区别。不过我听说c+的诡器能改变大小,变大变小。”

    “这么神奇?能改变大小。”蒲月延惊呼道,脑海中也闪过一段不完整的记忆。

    当时他中了诡异夫人的计,躺在凌乱的床上奄奄一息时,恍惚间仿佛看到王年年手里拿着一把散发黑气的短刀,推着皲裂成蜘蛛网纹的透明结界前进,突然她气急攻心口吐出鲜血。

    血将斩鬼刀染成红色,大量的黑气从斩鬼刀的刀身冒出,带着丝丝缕缕的红色云绕在王年年身边。

    那画面就像大火熊熊燃烧冒出的黑烟,夹带着点点星火,美而危险。

    “光是c+的诡器就如此神奇,也不知道b等级的诡器又是怎样的。”蒲月延忍不住感慨道。心想,王年年手里那把能冒出黑气的短刀应该是传说中的b级诡器。

    “谁知道呢。目前c+等级的诡器少得可怜,如果哪座基地出现了c+等级的诡器,那都是值得津津乐道的事情。b等级的诡器不敢想象。”钟牧野说到这里忍不住摇头,“如果真有b等级的诡器出现,等同于诡器的原主人是b等级以上的诡异,那我们人类还是乖乖躺平等死吧。”

    蒲月延长嗯了声,“你说得对,不敢想象。”

    王年年从包围圈中走出来,正好听到蒲月延跟钟牧野在讨论b等级的诡器,她目前收集到诡器中确实有一只b等级的骷髅手诡器。说真的,王年年自己也没有研究明白那只b等级的骷髅手有什么神奇之处。

    “何小姐,你的手还疼吗?”钟牧野对着陷入沉思的王年年问道。

    王年年慢慢地抬起头,“已经好多了。在里世界伤口愈合速度都比较快。”

    “确实,我们来时的路上不是遭遇猴子群袭击了,我被猴子从后背抓了三道口子,最长的十几厘米,最短的也有七八厘米,仅有一个晚上伤口便开始结痂愈合。”邬高兴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伤口有点疼。

    “能一样吗?你受伤那是家常便饭。”一名男队友抬起胳膊推了推邬高兴的后背。

    王年年看着他们,钟牧野与男队友们的脸上都长出来不及刮掉的胡子,眼下的黑眼圈很重一脸的疲惫,“我们去一楼办理升级客房手续了,你们赶紧进去休息,不用管我们。”

    看得出来钟牧野等人是真心关心王家姐弟安危,特意在这里等他们。

    “那你们小心点,有事记得给我们发消息,或打语音通话。”钟牧野说着,忍不住打了声哈欠。实在太困了,他们这些人昨晚都没有休息好。

    因为钟牧野等四人困在一楼的客房里,打乱了他们原本的规划。

    “好的,放心吧。”蒲月延朝钟牧野等人招了招手,跟在王年年的身后朝楼梯的方向走去。

    钟牧野等人目送王家姐弟离开,才转身进入客房休息。

    走廊的灯光昏暗还不时闪烁着,蒲月延快步走到王年年身边,与她并肩走着,“姐,昨晚那只女诡异说的话,我有点不太明白。它说你怎么敢杀人。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大概是责任转嫁,想要让我觉得内疚,陷入深深的自责里。”王年年觉得除了这个理由还是这个理由。

    因为衣柜里面产生的幻境实在太真实了,它们就像活生生的人,一般人进了那里,很难突破自己心理障碍那关。而看惯原小说套路的王年年,早已看穿本质,所以才能在第一时间做出精准的判断。

    那只女诡异故意那样说,只是为了让王年年回想起当时如何突破心理难关的心路旅程,从而给她的身心带来致命的一击。可惜它小瞧了王年年的心理素质。

    蒲月延一知半解地点头。

    当他们姐弟走到一楼大堂,除了站在柜台后面的管理员,宋芷珊等人都在。

    他们几人惊魂未定的蜷缩在角落,管理员冷漠的目光冷漠从他们身上拂过。

    看来昨天晚上鱼格菲又被他们推出去喂诡异了。

    这些人已经陷入无休止境的死循环。

    王家姐弟径直走到柜台前办理升级客房的手续,办理完登记原路折返离开。

    整个过程中,宋芷珊等人连看都不看王家姐弟一眼,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与外界切断了交流。

    走出一段距离后,蒲月延忍不住嘀咕,“他们变得有些奇怪,我们从他们身边经过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像跟外界断了联系一样。”

    “他们的灵魂在这里困了这么久,五感渐渐磨灭,变得迟钝很正常。鱼格菲那个小姑娘以自我折磨的方式报复他们,确实挺狠的。就连我都无法迈出这一步,只为了报复他们。

    其实退一步,何尝不是放过自己。奈何你们人类太喜欢钻牛角尖了,才会被诡异抓住这点。”小乌鸦啧啧地摇头。

    如果是它的话,还真没有鱼格菲这样的勇气与决心。鱼格菲得多恨宋芷珊他们,才会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损招折磨他人,也折磨自己。

    蒲月延连连点头,随后转头关切看着王年年,“姐,你都伤成这样,咱们今天干脆就留在客房里面休息。如果你的脸真毁容了,我没法跟爸妈交代啊。还是安心休息,把伤口养好了再行动。”

    “是啊,主人。这才第三天,不用那么拼。说不定咱国撑过第七天,玫瑰庄园就关不住我们了,只能乖乖放我们出去。”小乌鸦乐观地笑道。

    “行吧。”正好王年年也有此意。

    站在309客房前,蒲月延手里拿着钥匙,耳朵贴在门板上,仔细倾听里面的动静。

    王年年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小纸人,小纸人慢慢地飘到半空中,绕着王年年转了一个圈,转身钻进客房里面。

    听到小纸人说里面暂时是安全的,王年年朝蒲月延微点脑袋,“可以进去了。”

    蒲月延一下子瞪大双眼,他还没听明白里面是什么情况,怎么就安全了?

    他边开门边撒娇,“姐,你有这么好用的道具,为什么现在才拿出来?”

    “这不已经拿出来了。行了,快把门打开,我累了。”王年年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房门打开以后,王年年第一个进入。

    当她走到距离玄关最近的单人床准备坐下,小纸人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别坐,这张床垫下面有人,是个老太太。”

    王年年的动作一僵,就连吸进鼻腔里面的空气也夹杂着几分令人作呕的腐臭味,熏得她赶紧后退到墙壁边,把刚走来的蒲月延吓了一跳。

    “姐,你这是怎么了?”蒲月延立即伸出手臂,把王年年拉至自己的身后护起来。

    王年年探出脑袋,指着对面那张单人床,“那张床上死过人。”

    “咦,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据说玫瑰庄园酒店营业上百年左右,哪一间客房没有死过人,大惊小怪。等等,那张床上……”蒲月延头皮一麻,该来的还是来了。

    王年年回望着蒲月延惊恐的眼睛点了点脑袋。

    蒲月延吞了吞口水,连声音都有几分颤抖,“那……这张床是不能睡了。我们今晚休息该如何安排?我可以睡地上的。”最后那句话他说得特别掷地有声。

    王年年想了想,“不用,这张床我们轮流休息。我是病号,白天我休息,你负责盯梢。夜晚我守夜,正好我伤口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换你休息。”

    “好。”蒲月延爽快地答应了,他先帮王年年铺好睡袋,才拿出一份陈年发黄的报纸坐在窗户旁的单人沙发上,边吃着热狗边看报纸。

    王年年手拿着一份三明治,坐在床沿,扫过蒲月延手里的那份报纸十分陌生,“这报纸哪来的?”

    “是钟队长给我的,他们在一楼客房找到的。上面报道了一篇关于遗弃女童的案件。说有个母亲带着年幼的女儿入住玫瑰庄园酒店,隔天一早女孩的妈妈不见了,女孩拿着一罐可乐四处找妈妈。后来酒店的工作人员在餐厅的角落里,发现女孩被活活饿死的尸体,她手里一直拿着那罐可乐不舍得喝掉。”蒲月延把报纸上的内容简单的阐述了一遍。

    “这不是二楼餐厅的那个小女孩诡异吗?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小乌鸦瞬间反应过来,飞到蒲月延的肩膀上,盯着报纸上的陈年新闻。

    王年年吃完三明治,去卫生间刷完牙回来,脱掉脚上的运动鞋钻进睡袋里,“晚安。”她说完很快便闭上双眼了。

    蒲月延昨晚也没有睡好,看了会报纸差点睡着。

    小乌鸦拍了拍他的脑袋,“你闭上眼睛眯一会儿,这里有我呢。放心。”它说着拍了拍自己雄赳赳的胸膛。

    “那……那好吧。”蒲月延装作一脸不情愿的样子,身上已经拿出毯子盖好了。

    小乌鸦顿时气结。这对姐弟的套路真深。

    蒲月延一闭上眼睛很快便睡着了,他手里攥着的报纸滑落到地上,发出哗哗的声响。

    ……

    哗哗,报纸翻动的声音传进蒲月延的耳边,他沉重的眼皮还未掀开,心底忍不住吐槽。煤球,你翻报纸能不能小声点?吵死了。

    报纸翻动的声音还是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蒲月延终于忍无可忍地想坐起身,然他的身体就像冻住了一样根本动弹不得。

    不对,是他的身体根本不像自己的,完全使唤不动。

    他使出浑身的解数终于睁开了双眼,耳边用力翻报纸的声音可算停止了,一道女声悠悠地传来,“老不死的东西,你可算醒了。”

    啥?老不死?

    蒲月延的身体动不了,脑袋也动不了,只能用力斜着眼睛往声源处看去。

    那名坐在椅子上翻报纸的女子顿时像炸开的土蛋,一下子从椅子上弹起来,用力把报纸扔在蒲月延身上,“你是什么眼神?你敢用这种眼神看我,你死定了。”

    报纸砸在蒲月延身上瞬间散开,他从那堆漂浮起的报纸中看到一篇熟悉的报道,【震惊!一名小女孩惨遭自己亲生母亲遗弃,饿死在玫瑰庄园酒店,临死前手里还握着一罐可乐不舍得喝。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在蒲月延思绪涣散期间,那名要让蒲月延好看的女人伸手掐他的手臂。

    蒲月延迅速回过神来,张嘴准备叱喝,可他的声音就像堵住了一样,一句话也发不出来。

    他总算明白了,他在睡梦中陷入客房诡异的梦境里。

    女子掐蒲月延的动作贼用力,贼来劲。

    蒲月延除了疼得灵魂抽搐,但这具身体给不了基本的反应。

    女子也掐人掐出一身汗来,她抬起结实的胳膊擦掉额头上的汗水,“看你这个老东西还敢不敢瞪我。你怎么还不去死?你死了,你儿子就会给我好大一笔钱,这样我就能去下一家工作了。哼!”

    蒲月延内心波涛汹涌地听着女子污言秽语的咒骂声,心底也能够理解客房诡异不甘离开人间的怨念。

    如果是他,不带着女子的灵魂一起下地狱,那才是真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