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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野糖

    “身份证有搜出来吗?”

    打手:“没有,她们两个身上没有能证明身份的证件。”

    “把口罩还给她,放开她。”

    女人瘫软在地上,打手将口罩丢在地上。

    左甜脱下身上的外套盖在她的身上,然后整理好小女孩的衣服。

    “你叫什么名字啊?几岁了?”

    “我叫丁叶,我今年五岁了。”

    “五岁了啊,她是你妈妈吗?”

    “嗯,你是我姑姑吗?”

    “你还有个姑姑啊?”

    “昂!我有两个呢,你和我小姑姑长得一模一样。”

    “是吗,那你们为什么不和姑姑一起生活啊?”

    “妈妈说,姑姑的房子很大,但是姑姑……”

    突然,小女孩的嘴被捂住。

    “这位小姐,对不起,请您放过我吧,我也是被逼无奈,我不是故意的。”

    “她是你的亲生女儿吗?”

    “对,她是。”

    “有户口吗?”

    “还,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把她扔了?”

    女人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浓密下垂的睫毛挺起像是黑黑的眼线。

    “你说什么?”

    “你没有能力养她,就算你把她养大了,长大后可能会和你干一样的勾当,所以为什么不把她扔福利院里去,还能找一个能够养活她的养父母,不至于……”

    “贱人!”

    女人刚伸出自己的手要抓左甜,打手眼疾手快在她还没站起是就按了下去。

    “你个贱人!我干什么勾当了?我不就卖了那个女的了吗?她身材那么好,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玩意儿,卖了她就能换我们母女两个的平安,值了!”

    左甜看着她面目狰狞的脸,褶皱,阴暗,扭曲。

    我觉得,这应该就是她原本的样子,她的爸爸妈妈给了她一层好皮,但是老天爷又添了写肮脏的东西,才组成了她。

    “这个女的,丢在这里,孩子和那个男人我们带走,留一辆车,等到十点之后再带走他们。”

    “不行!不行!你不能带走我的孩子!她是我女儿,要和我一起生活,没有妈妈她可怎么活啊!”

    “那她爸爸呢?人呢?”

    “他……他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两个的存在,所以,我没办法。”

    哼,情人和情人生的孩子。

    左甜转身上车,打手开车,左甜坐上了副驾。

    路上。

    左甜:“阿亚,怎么区分一个人是晕倒了还是睡着了啊?”

    阿亚:“一般睡着的人可以没喊醒,而且将手抬起会慢慢的落下来,去吃晚餐吗?”

    左甜:“阿亚,张蜜说你心脏上有四个贯穿的枪伤,真的吗?”

    阿亚:“她说什么你都信啊?”

    额??,她最近没事儿干,闲得和我看玩笑玩,服了!

    阿亚:“说正事,你知道夜之庭的老板是谁吗?”

    左甜:“变态呗,太恶心了……”

    合欢庄园。

    管家:“您回来了。”

    左甜:“一会儿要来一个小姑娘和一个尿毒症患者,你注意一点,我不想他们住得不舒服。”

    管家:“嗯好,我这就去安排。”

    已经是十一点了。

    昔桐:“那个古董灯具还没有发货吗?”

    左甜:“那个公司倒闭了,我觉得你可以自己复刻一个,反正也不是很难。”

    昔桐:“可是我……”

    左甜:“行了行了,我给他投些钱吧,我这座庄园里那么多古董吊灯不够你看的,我很喜欢大厅拐角处吊的那个斜的玻璃流苏吊灯,不知道是不是坏了换成弧形的叶片吊灯了。”

    昔桐:“那个灯啊?他太漂亮了被我拿到房间里去了,你不介意吧?”

    昔桐眯眼,弯弯的眼睛,像男狐狸一样。

    左甜:“我给你请一个老师吧,蒂凡尼玻璃艺术知道吗?如果你学会了它,那你就能造出很多好看的玻璃艺术品。”

    昔桐:“真的吗?”

    左甜:“手把手教你哦!”

    昔桐:“那真是太感谢了!”

    左甜:“不客气,我把七楼腾出几个区域给你,正好哪里有很多好看有艺术感的玻璃,还有艺术家会在那里画画,你们可以一起,做出来的东西你随意处置。”

    昔桐:“太好了!我还没有仔细看过呢,我去看看。”

    唉,真是个祖宗啊,不像是照顾我的,像是我照顾他一样,不过那堆美丽的废品有人收拾也不错,他学会了一门手艺,以后也不用像以前一样靠出卖色相和手段来诱导婚姻中的人犯错从而获取利益来维持生计了。

    张蜜:“小姐,已经很久了。”

    左甜:“C区啊?关我们什么事儿?我巴不得这群人赶快散了呢,不用再关注了,你这段时间这么清闲,也该去旅旅游散散心了。”

    张蜜:“你今天带人回来了?”

    左甜:“嗯,客人。”

    张蜜:“想想就想笑,昔桐以前竟然做过陪酒男模,还是专业男小三。”

    左甜:“哦莫~我妈遇见他还是在男模店呢,可惜不能带他去国外才甩给我。”

    张蜜:“这样的人心里是没有真正的归宿的。”

    左甜:“嗯,洗洗睡吧,梦里啥都有。”

    第二天一早。

    左甜起床打开窗户,温暖的阳光照到左甜柔软蓬松的头发上,微微的卷曲,烫发的痕迹已经很淡了,房门没有关,一只刚几个月大的狸猫爬了进来。

    “你好啊,叫什么名字啊?小甜心,你好呀,来我这屋抓老鼠吗?真可爱。”

    “可惜我屋里没老鼠,拱出去。”

    下楼。

    左甜:“江流水醒了吗?”

    管家:“没有吧。”

    左甜:“守着他,做透析就陪他去,但是不能让他跑了。”

    管家:“好的。”

    电话。

    左甜:“喂您好。”

    “我们已经找到合适的肾源了,匹配成功就可以换了。”

    左甜:“好,成功了我把人送过去。”

    “好的。”

    医院。

    谷聂手臂包扎好准备出院,办理好手续之后亿未离带来一束白色的玫瑰花。

    普希金:“我替我妹妹谢谢你了,我已经和房东说好了,续租一个月。”

    亿未离:“嗯,我叫人把东西给你送过去。”

    病房外进来一个带着黑色墨镜的男人。

    “亿未离!你小子在这儿啊,你爹回来了也不知道到机场来接我。”

    亿未离推开要抱住自己的男人说:“曹营你别说话!”

    曹营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依旧想要拥抱旧友。

    “呦呦呦,这是有别人了?这女的是你女朋友吗?受伤了,还是个外国人呢。”

    “Hello, little beauty. My name is Cao Ying. Nice to meet you.”

    亿未离:“去去去,别和人家说话!”

    曹营:“干嘛呀?你好我叫曹营,是亿未离的高中同学,也是他的死党。”

    普希金:“普希金。”

    曹营:“金哥,未离这小子在哪方面及其的擅长,有时间带你去夜色或者是金辰。”

    普希金:“你们高中的时候就经常去吗?”

    曹营:“对啊,这小子在黑市买了两个成年人的身份证……”

    亿未离连忙捂住他的嘴,怕他把自己的底裤都兜出来。

    亿未离:“闭嘴!记忆错乱了吧你,我什么时候买过啊?!”

    普希金:“看来你们的高中生活很有趣啊。”

    “唔!唔!唔!”

    “给老子滚出去!”

    曹营被推出门外,然后亿未离死死抵在门前。

    “喂!你就这样对老子啊?老子当年就是因为逃课出去和你鬼混才被爹妈送国外去了!你知道老子在国外这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吗?没钱没吃没穿,好不容易毕业回来了你都不让老子……”

    普希金皱眉。

    “走开,我们要出去。”

    普希金拉开亿未离推开门,曹营差点撞上普希金硬实的胸肌。

    谷聂挽着普希金的手臂离开。

    曹营进来一巴掌打在亿未离右边的脑子上,力度刚刚好,懵逼不伤脑。

    “亿未离,四年了,你别和我说你还在做那种勾当。”

    “曹营,你了解我的,我是什么样的人。”

    “我了解,但是我不能理解!”

    “和我一起创业吧,成立一家成人用品公司,好不好?”

    “哼,你小子,告诉你啊,可别偷税漏税,我可不想过和以前差不多的日子。”

    两人一拍即合,随即便给公司起名野糖成人用品有限公司。

    楼道里,两人烟一根接着一根抽着。

    曹营:“我爸在市区给我买了一栋写字楼,就开在那里吧。”

    亿未离:“启动资金我来搞定。”

    曹营:“明天咱俩一起去工商局啊?”

    亿未离:“行啊,开公司养活他和他妹。”

    曹营:“谁啊?”

    亿未离:“你不用管,等结婚那天再好好给你介绍介绍。”

    曹营:“你还能随随便便和别人结婚呢?对了,你爸和你爷爷知道你要开公司吗?”

    亿未离满脸得意和狠戾地笑着说:“不知道,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曹营:“我真挺担心你的,我以前没有周都会给你发邮件,但自从你们都用微信之后我就发得少了,你每次都给我发照片儿……”

    曹营有些欲言又止,手里的烟也没有接着抽下去,而是在手指间慢慢地被燃烧,耗尽能量,别的干裂而脆弱,长长的一节感觉随时都会掉下来。

    “未离啊,发生什么事儿,有什么事儿,别瞒着我行吗?”

    “你要知道,你那几年和我玩得最好,虽然说我出国这么多年不在你身边,但是你多混蛋,我都知道。”

    亿未离噗嗤一笑。

    “你了解我,如果哪天我身败名裂了,有人要弄死我了,或者进去了,你可千万别来看我,就当不认识我,知道吧?”

    曹营将整根被燃烧殆尽的烟扔在地上,从盒子里拿出一根新烟,打开楼道的窗户,面对着夕阳,慢慢地品尝着最后一根烟的滋味。

    “行,明天早上八点,你来我家找我,我带着材料和你一起。”

    还真是充满干劲儿啊,因为我们一样年轻,一样了解对方的无耻与卑鄙,并且这些我们绝对不会对彼此,只会对别人。

    “要是我起不来,用老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