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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时音VS阿梨

    时音手机震了震。

    在感受到震动的那一秒,她就低头滑动屏幕查看新收到的信息。抱有过幻想,在她看见来信人【哥哥】那刻,时音扯了一下唇,嘲讽自己心里那点不切实际的幻想。

    她怎么还能期待是傅聿川呢?

    他在异国他乡忙着寻找未亡的白月光,根本无暇想起京城这一隅还有时音这个人。

    【哥哥】:“音音,哥今天下午去海城出差,最晚后天回来。不想回梨园的话,就在时宅多住几天,等哥哥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时音看完这条讯息,还没来得及回复,手机屏幕上方便又弹出一条未读电子邮件。

    权景州发来的。

    他说:

    “时小姐,这下你该相信我了吧?”

    “见面第一次我就跟你说过,与其防备着我,不如对阿川保持警惕。毕竟,我说的话都是真的,而他在欺骗你。”

    时音盯着这两行字一遍又一遍。

    她不是一个容易被他人三言两语左右心绪的人,在西餐厅见到权景州,听他说起阿梨的时候,她心里确实有点忐忑,但没有给傅聿川定罪。

    她回了梨园。

    去找那幅被收起来的相框。

    令她恍惚的不是在书房保险柜里找到相框,而是保险柜的密码锁。六个数字,阿梨的生日日期。

    傅管家的言行、梨园的一景一物,都在作证权景州所言非虚。

    这几日傅聿川的消失,更深一步地让她感受到了“正主与替身”的差距。时音只是浩瀚宇宙中一颗不起眼的星星,白如月光的阿梨只需要露出半点身影,就能遮盖她全部光芒。

    所以,时音自然是相信权景州的话。

    明白自己是个替身。

    是他人的影子。

    与傅聿川这些日子的甜蜜,两人同床共枕时他在她耳边的呢喃,都是假的。她只不过是他在痛失白月光的岁月中,找的一个慰藉。

    时音敲字回复权景州:“你在我这里套取不到任何东西,我没有利用的价值,你没必要跟我周旋。”

    权景州与傅聿川不和,两人是敌对关系。他大费周章地跟她交谈,将傅聿川的过往以及如今在伦敦的行踪告诉她,不过就是想从她这里入手,试图找到扳倒傅聿川的筹码。

    挺可笑的。

    从一个替身身上入手,也不知道权家大少爷是怎么想的。

    费时又费力还得不到好处。

    权景州的消息又弹了出来:“如果我说我想收买你呢?你很喜欢阿川吧,对他付出了真心,他却拿你当替身,将你的感情视为草芥,你不恨吗?我们可以联手,我帮你出这口气。”

    时音都不用看完这条信息,就猜到了内容。

    两虎争斗。

    她只是中间的一个炮灰。

    至于权景州说的:“你不恨吗?帮你出这口气。”

    从知道真相到现在,时音还真没恨过傅聿川。她只觉得自己没用,恨自己同一个坑为什么会掉进去两次,一次是韩成泽,一次是傅聿川。

    这件事若是非要扯明白的话,傅聿川没有过错。

    从一开始她和傅聿川就是一纸合同的关系,金主与情人,白纸黑字她签了大名,同意了包养协议。

    半年多的时间,是她自己动了别的心思。

    她贪婪。

    她想要更多,不止是见不得光的情人。

    她愚蠢。

    她相信资本家会有真心,自以为傅聿川对她有感情,认为他是有那么一点喜欢她的,便开始做白日梦,幻想未来两人携手相伴的日子。

    追根究底,她与傅聿川只是一场交易。

    她有着和阿梨相似的背影,所以博得了傅聿川的关注,得到了他的帮扶。而她也借了他的势力,成功击垮时家,让哥哥平安回京掌管公司。

    彼此都利用了对方。

    谁也说不上谁。

    现在不能因为她喜欢上了傅聿川,而傅聿川只把她当替身,她就要反过去咬他一口。没人规定喜欢就一定要有回应,傅聿川不喜欢时音并没有错。

    时音打字回复:“我不会跟你联手。”

    她并不想卷入他们兄弟俩的纷争,她与傅聿川也仅是私人情感。既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定位,她就清醒了,不会再痴心妄想。

    权景州又发了信息来,时音没再看,关闭了手机。—

    次日。

    时音离开了时宅。

    她回了一趟梨园别墅,如她所料傅管家不在,去伦敦了。再一次证明消息不假,那位阿梨小姐也许真的没死,快要被找到了。

    时音上了二楼。

    进了先前住过的客房。

    她翻了好几个柜子,终于在最底下一格的抽屉里翻到了一份合同。她坐在地毯上,将合同纸张抽出来,协议条款等字眼映入她视线里。

    落款有她的名字:2023年3月12号时音

    这份合同具有法律效应,里面明文规定:“甲方傅聿川,乙方时音。居住在梨园期间,甲方承担乙方一切物质需求,乙方需要事事听从甲方。”

    包养协议无期限。

    一直到傅聿川将她看腻,主动让她离开梨园,这份协议才会终止。

    时音将合同塞进手边的帆布包里,她撑着地板爬起身,拿起包下了楼。陈妈见她下来,连忙迎过去:“小姐,您是要出门吗?”

    “学校临时有事,我去学校住一阵子。”

    “课程不都结束了吗?”

    “突然加的。”时音回。

    陈妈送她到院门口,望着车影扬长而去。上周给先生打电话,说小姐回了时宅,先生并没说什么,而是匆忙去了伦敦,一直到傅管家也去了伦敦,陈妈才知道原来是阿梨小姐有消息了。

    那么。

    小姐去学校住的事还要不要告诉先生?

    打电话过去先生会接吗?

    先生现在一门心思应该都放在阿梨小姐身上,没空理会时小姐吧。阿梨小姐若是没死,随先生一块儿回了京城,那时小姐是不是就该离开梨园了?

    陈妈犹豫再三,还是给傅聿川拨了一个电话。

    与此同时。

    伦敦某私人庄园内。

    林特助接完电话,敲了书房的门走了进去。屋内气氛沉闷,傅聿川坐在一条黑色的英式沙发上,男人阖着眼睛,眉宇间略显疲惫。

    接到消息后先生就赶来伦敦。

    这几日连夜奔赴好几个城市,几乎没怎么休息。

    如果阿梨小姐的行踪消息是在别的国家城市传来那还好,可偏偏是英国伦敦。这是权家盘踞百年的地界,阿梨当年也是在伦敦坠海“身亡”的。

    所以先生才会这样担心。

    上次没保护好阿梨,这次无论说什么也得找到她。不管是权景州,还是权家其他人使绊子,先生都要拼尽一切把她找回来。

    这次消息很可靠。

    他们还找到了几件阿梨小姐的旧物,阿梨小姐还活着的可能性很大。先生倾尽家财来找寻,估计能找到。

    那么作为替身的时小姐——

    林特助犹豫了,不知道是否要在这个时候汇报有关时小姐的事。可是陈妈刚刚在电话里提到,时小姐最近状态不佳,要不要跟先生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