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红色的幕布被拉开，原本嘈杂的人群安静下来，拍卖师说了几句话活跃气氛，接着就开始介绍拍品。
“这块是莫西沙场口的乌沙皮，皮壳沙粒非常均匀比较细腻而且起油性，我们这边也做了开窗，打灯下去水头也是有的，整个风险就降低了很多。”
“起拍价，一百三十八万！”
“一百五十万！”
“一百八十万！”
“一百九十万！”
他们在楼上的单间，距离石头也不算远，白梓凡刚好能看清。
大开窗的料子，五百万以内还是可以赌一下的。
崔林按了铃：“两百万。”
拍卖师敲了一次锤子：“好，两百万一次！”
“两百三十万！”
白梓凡挑眉，声音是从隔间发出来的，而隔间的人她正好认识，是近一年才出来的，定位和玉石轩完全一样，算是一个对家。
这一年基本上玉石轩看中的料子，他们公司都会过来横插一脚，要不是被抢了一批原石，这次缅盘他们根本就不用过来。
崔林显然也知道隔间里的是谁，当即又叫了一声：“二百四十八万！”
“二百六十万！”
对方像是打定主意，想要和他们抗争到底了，崔林咬咬牙：“二百八十万！”
“三百八十万！”
这一下竟然直接加了一百万，台上的拍卖师笑得都快看不见眼睛了，第一个拍品本就是用来暖场的，能翻倍就很厉害了，而现在差不多都快翻两倍了！
整个拍卖场都安静了，看着两个单间的贵宾博弈。
三百八十万……
崔林咬咬牙：“四百万！”
那边也丝毫不犹豫：“五百万！”
拍卖师敲了一下锤，问道：“五百万了，还有没有要加的！”
正好在崔林的底线上面，正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白梓凡在纸上写了一个加字。
崔林想要和白梓凡探讨，拍卖师已经敲了第二下锤。
“五百一十万！”
隔壁单间中热火朝天，王明硕喝了杯茶，语气中满是得意：“我就知道这块料子好！”
“王总，这块原石看不到这么高。”
一边的人开口提醒，但是被王明硕一口回绝：“看不到这么高，崔林那个家伙会紧咬住不放？”
见王明硕坚持，他只能闭上嘴，本来他就是被王明硕请来看的，虽然他比不上崔林入行早，但在圈里也是小有名气。
这块石头根本就不值这么高的价值，也不知道崔林为什么给这么高，难道真是年纪大看走眼了？
就在这时，王明硕已经将价格加到了六百万。
崔林听着拍卖师的话术，赶紧给老板解释：“白董，这块石头虽然是大窗口，但下面应该已经变种了，过五百万就不能谈了。”
白梓凡哪里能看不出来，她淡淡道：“没关系，继续加。”
老板不为所动，崔林只能又往上加了十万。
王明硕狂喜：“这块石头里面一定赚，一千万！”
听着两个贵宾室不分伯仲，拍卖师都以为现在拍的是标王。
白梓凡：“再加一百万！”
看着老板胸有成竹的模样，崔林眼睛一闭，加了上去。
这边王明硕已经陷入了两难，他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这块石头有东西，他这一年抢了玉石轩不少货源，每一次都是大赚，这次当然也不能放过。
但是他们整个公司的流动资金加起来，差不多也就一千多万。
等到拍卖师敲了第二声锤，马上就要尘埃落定了。
“一签二百万！”
他已经想好了，要是这下还不行，他就不再加了。
崔林：“我们还加吗？”
白梓凡摇摇头：“不加了，这个大漏还是留给王总吧。”
直到现在，崔林才察觉出来有些不对劲，看向白梓凡试图想探听到点什么。
而白梓凡依旧气定神闲，丝毫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
三声锤响，第一件拍品落定。
另外一边的王明硕心中极其复杂，虽然最后被他拍到了，但他依旧有一种被算计的感觉。
而且现在预算已经花的七七八八了，就算后面有好东西他也根本没法下手，这才第一天，缅盘的拍卖过后，还会有投标。
他好像上当了！
在王明硕终于想明白了的时候，这边拍卖行也将原石给他送了上来。
缅盘是翡翠界最大的公盘，要是跑单不仅会被缅盘拉黑，在整个翡翠界都会失去信誉。
王明硕只能强笑着付了钱，交给一边他特地请来看翡翠的人手里，那人拿出手电筒仔细看着里面。
“王总……”
看了一会，那人满脸难色抬头，王明硕一看他脸上的表情，心里咯噔一下问道：“怎么了？”
“好像是变种了。”
其实根本不用打灯，有经验的看一下皮壳，对里面的情况就能知道个大概。
“什么！！！”
王明硕一把抢过原石，看着上面的皮壳表现。
正面的皮壳沙砾还很细，旁边直接变粗了，这不是变种是什么！
完了……
王明硕抱着石头，整个人瘫倒在坐位上。
变种的石头，虽然有色价值也不会太高，原本三四百万还能赌一下上面，但是他花了一千多万。
他花了一千多万买了一块变种的石头……
这要是让公司的股东们知道了，他根本不可能继续留在公司！
听着隔壁隐约传来的声音，崔林也反应过来：“您是故意抬高价格的？”
白梓凡不置可否，今天的拍品里面有一块料子，皮壳表现不怎么样，按理说不应该拿到拍卖场的，但是那块石头太大了，足足有两顿多，所以不仅上了拍卖还排到了第七位。
本来她还有些担心，王明硕会捣乱，但是现在对方亏了一千多万，短时间应该不会再蹦跶了。
那块料子虽然皮壳不太好，但是里面实打实的蓝水，看水头已经达到了玻璃种，特别通透上面没有棉也没有杂质，只有边角有一些小裂。
拍卖场第一块开了个好头，气氛一直没有落下，就是拍出去的价位没有像第一个这么离谱，甚至第四块原石还不如第一块价格高。
到了第七快时，场内的气氛已经有些低落。
白梓凡等了一会，让别人出完一轮价才开口，最后加了两次，以一千八百五十万成功拿下。
因为石头太大，没办法直接送过来，而是可以送到指定地点，崔林让他们送到玉石轩的原石工厂。
后面的白梓凡都没看，这块两吨多的原石切出来，别说一千多万了，最少得翻个十倍！
拍卖会结束就是竞标了，白梓凡将自己看好的原石都标记上，然后写了标底的价格给崔林。
剩下的让崔林自己拿主意，多补充点原石。
至于白老板为什么不亲自来，那是因为她马上就要成年了，白老爷子放言，要是他家乖囡囡再不回来，他就要飞去Y国给他家宝贝过生日。
为了不让老爷子大把年纪长途跋涉，而且也已经出来这么长时间，白梓凡就决定回国。
正好，有些帐也该去算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