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
白梓凡转过头，看着精神有些恍惚的黎少主，不禁有些担心：“我爷爷是不是给你说什么了？”
吃过饭后，白老爷子单独将黎玥叫到了书房，白梓凡本来想陪着他一起进去，没想到没黎玥自己给支走了。
两人聊了两个多小时，谁也不知道他们聊了些什么，出来后黎少爷就变成这样了。
听到小公主的问题，黎玥堪堪回过神来：“没事。”
“真的？”白梓凡明显不信，为了缓和气氛开了个玩笑：“我爷爷不会是要你入赘了吧？”
本来就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白梓凡话音刚落，就看见黎玥转头盯着她。
这个眼神看得白梓凡心里有些不对劲，收起嘴角扬起的笑，有些不敢置信：“我爷爷真的说要你入赘啊？”
以白家的身份，他就算入赘也没什么。
见小公主瞪圆了一双小猫眼，黎玥就忍不住想要逗逗她：“如果真的是，你打算怎么办？”
“那你就入赘呗。”小公主财大气粗道：“放心，跟着我不会亏待你的！”
黎玥转过头看着面前，一条十分珍稀的鱼从眼前飘过，确实绝对不会亏待他，毕竟小公主一个水族馆每天的保养费都上百万。
“这是什么鱼？”
黎玥看到角落，一条十分绚丽的鱼，莫名其妙有些眼熟：“看着很眼熟。”
白梓凡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想了想道：“我从伴生空间的水潭里面捞的，我本来喜欢海鱼，所以当初建这个地方就模仿了海洋的生态环境，但在这层玻璃罩子外面，其实还是淡水。”
他就说，一个淡水瀑布，怎么能养鲸鱼。
“伴生空间的鱼？”黎玥有些惊奇，他怎么从来都不知道空间的水潭有鱼？
黎玥想了许久，还是没想起来，但是这条鱼身上的花纹有非常熟悉，而且整个形状也不像是传统的鱼。
“对啊，我又一次进伴生空间，看它在水潭旁边的石头上搁浅了，怕它下次搁浅的时候空间里面没人，就索性拿出来了。”
白梓凡想了想接着道：“而且你知道吗，这条鱼竟然吃肉，两天就得喂一次！”
喜欢在伴生空间石潭边上，而且喜欢吃肉的东西，伴生空间里面只有一个——
潮声海龙王唯一的龙子！
黎玥凑近看了看，正在水里撒欢的那东西不仅花纹不同，且头上还长着两个犄角。
“你就没发现，它和普通的鱼不一样？”黎玥有些艰难地问道。
白梓凡点头：“当然发现了，应该是什么隐藏物种吧。”
小公主搁这开盲盒呢。
潮声海是时空裂缝之间的虚无，当初在他想要度过的时候，因为伤势严重就掉了进去，虽然潮声海中有龙王，但是潮声海的海水即便的有神位的神只，沾上也是要命的。
苍穹仙宫传说就是在潮声海的另一端，因为潮声海的特殊性，即便是有这个传说，也没有想要去一看究竟的。
他当时在落入潮声海的瞬间，就用自己的神器强行劈开了一道裂缝，然后就放任自己掉了进去。
这方时空只是最低等的，按理说因为保护法则，他应该会被撕成碎片，但是他只是被封存了记忆，重新转世投胎，成为了隐世的少主。
直到他接受传承恢复记忆，他才想起来一件事，当初他用神器劈开时空裂缝时，正好龙王唯一的龙子也在，那龙子和他一样，落入了时空裂缝进到了这方空间。
潮声海中的龙王就这么一个孩子，它要是没了，整个神界估计都会被抖三抖，其他世界也都会受到影响。
本来黎玥以为，那龙子早就死了，但是想到龙子生来也是有神格的，若是神格碎裂身死道消，那龙王一定会有所察觉，届时这方空间估计会被龙王直接碾碎。
但一直到现在，这方空间还好好存在着，那龙王应该还不知道龙子出了意外，以为只是它调皮去哪玩了。
但是龙子还要找到的。
血域之主也不是吃干饭的，虽然这些年恢复的功力都被秘境吸收了，但是他也杀了一些年轻的修者。
若是黎玥不撕裂神魂，那应该能够稍稍占据上风，但那时候黎玥本身就非常虚弱，即便是得到了传承，一时之间也恢复不过来。
能够死里逃生，还得要感谢那位龙子殿下，在最后关头挡下了血域之主的最后一击，然后身躯消散只留下了元神。
黎玥便将它放在了伴生空间修养恢复，没想到它还挺喜欢伴生空间的深潭，每两年就修炼出了身形，只是和全盛时期有些察觉。
毕竟龙子全盛时期是一条非常矫健的小龙，因为传说苍穹仙宫在潮声海的对面，所以潮声海的龙一直被认为是苍穹仙宫的使者。
所以即便是在神域，神只们对潮声海中的龙族都是比较尊敬的。
那时的小龙子也非常神气，在云海和潮声海中间穿梭，和现在的龙子除了花纹和犄角相似，其他地方没有相同的。
而且许是因为白家财大气粗，伙食很好的缘故，一抬眼看上去，这龙子还是很像一只变了异的胖头鱼。
白梓凡手掌贴在玻璃上，里面的鱼随着她的手游动，见黎玥一直不说话，白梓凡才迟钝地问道：“这鱼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隐世中的东西她不了解，要是因为动了什么机关，导致了严重的后果也不至于。
黎玥挑眉：“没事，只不过这条鱼要好好养。”
要是养不好，龙王那边可是不好交代，不过龙子的生命力极其强悍，毕竟龙族从一出生就在潮声海中，还未成年的龙子抗下血域之主全力一击，也只是被打散了身躯，元神却毫发无伤。
“这鱼是不是很珍贵？”
听到黎玥的交待，白梓凡瞬间就反应过来，毕竟这条鱼身上的花纹也不像是一般的鱼。
黎玥笑着点头，纠正道：“这不是鱼。”
“不是鱼？”白梓凡微微蹙眉，问道：“那是什么物种？”
“龙。”
什么？！！！
白梓凡瞪大了双眼，猛地转头看向水族箱里，追着小鱼跑的‘变异胖头鱼’，不可置信道：“这是龙？”
这哪里像龙了？
知道小公主不相信，黎玥表示非常理解，毕竟他自己当时也不相信这是龙子，只不过那对犄角和身上的花纹，只有龙子才有。
知道黎少主不会随意开这样的玩笑，白梓凡转过头看着这条龙，逐渐接受了现实。
“龙这种生物真的存在吗？”
黎玥解释道：“在这个时空，龙一般是不会存在的。”
“龙是存在过吗？”白梓凡接着道：“因为民族的传说里，有很多都是和龙有关系的。”
黎玥虽然不是这方时空的神只，但是每个时空的发展都是差不多的，想了想便道：“是存在的。”
“但是不会一直存在，每个世界都是有一定能量的，这个能量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消散，不符合这方世界维度的东西就会慢慢消失。”
“龙是神兽，是有神格和神位的，和神只没什么区别，所以等到这方世界的能量消散到一定程度，龙这个种族就会彻底消失。”
白梓凡脑海中出现了模糊的印记，想到什么问道：“那会不会有的世界慢慢升级？”
“也会有，只不过这样的世界是在极少数的。”黎玥道：“因为世界升级需要强大的能量，每跨越一级都特别困难，而且都需要经离潮声海的洗礼。”
“潮声海？”
见小公主有些疑惑，黎玥没想着隐瞒：“对，潮声海，是链接每一个时空缝隙的地方，神谕四周都是潮声海。”
这些东西有些超出白梓凡的认知，毕竟在她知道的世界中，隐世就像是一个修仙世界，黎玥是隐世的少主，所以他身上出现的不合理性，白梓凡都能找到合理的解释。
但是现在，显然不是隐世会出现的东西。
“你……”
白梓凡心中有些怀疑，脑中出现了一种可能，但是迟疑着不敢问出口。
黎玥倒是无所顾忌，他像是知道白梓凡想要问什么，直接承认道：“对，我其实不是黎玥。”
“换而言之，我不只是黎玥。”
这个话题他之前也说过，但是当时小公主忙着问他救她付出了什么代价，根本就没理会他说的话。
白梓凡显然也想起来了那天的事，抿唇默不作声。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就像是一些小说里面写的，黎穹晔奉神谕镇压血域之主，但他只是一个修士连神都算不上，自然而然让血域之主找到了反击的机会。”
“我那时过于自负有些轻敌，封印血域之主的时候受了重伤，从潮声海上空坠落了下去，迫不得已我撕开了时空裂缝，就来到了这个时空。”
黎玥慢悠悠解释了潮声海的特殊性，又指着里面的龙子道：“这还不是一般的龙，而是潮声海中龙王唯一的龙子。”
白梓凡抓到了一个重点：“苍穹仙宫？”
黎玥没想到小公主竟然对苍穹仙宫感兴趣，他刚才只是顺嘴提了一句。
“很多世界的能量都是慢慢消散的，无风不起浪无巧不成书，一个传言只有真实或者相对真实才有流传下去的可能，所以很多世界都有传说。”
“这个世界的传说是龙，还有其他一些神兽，而神谕的传说就是苍穹仙宫。”
白梓凡看着世界上唯一一条龙：“所以你们那个世界的能量也是逐渐消散的？”
“应该是吧。”
白梓凡皱起眉头，感到一丝不对劲：“不是说有些世界会升级吗？”
“过犹不及，尽头都是苍穹仙宫。”黎玥揉着白梓凡的脑袋。
对于黎玥的话，白梓凡想要反驳，但是没找到合适的角度，毕竟她不是神只，也不知道神域是什么样的。
“你是不是还想要回神界？”
黎玥感觉到小公主有些失落，笑着道：“想去神界玩吗？”
白梓凡诚实摇头。
“怎么，怕我把你卖了？”黎玥开玩笑道。
白梓凡：“我的家人都在这，而且我还有喜欢的事业，为什么要去神域？”
“不去也好，神域没什么好玩的。”
黎玥异常洒脱，白梓凡见他毫不在乎，莫名有些来气：“怎么，觉得我缠着你，迫不及待想要躲开？”
“你想什么呢？”
黎玥伸手，想要将小公主整齐的头发揉乱，但是被白梓凡灵活躲开。
没揉到头发黎玥有些失望，但还是笑着道：“你身上有我的神魂，畅通无阻进入神域应该是没问题的。”
怕小公主继续深究这个问题，黎玥便换了一个话题：“《仙劫》的剧本看完没有？”
“嗯。”白梓凡说：“我和邱老师也通过电话了，邱老师给我刨析了人设结构，我把写的小传和测绘都给她看过了，她特别满意。”
见白梓凡果然没继续刚才的话题，黎玥松了口气道：“柳梦瑜试镜过了，但她会比你晚一段时间进组。”
“为什么？”
林导对待作品和孙导差不多，一个比一个严格，柳梦瑜本身演技就不好，不早点进组学习，竟然还要晚几天进组。
这不是找着挨骂？以柳梦瑜的咖位，能接到这样的制作就该开香槟庆祝了，没想到对方竟然还敢拿乔。
“因为快到柳梦依的忌日了，每年这一个月，她都会放下所有的事出国待一段时间。”
白梓凡气急反笑：“蹭热度蹭上瘾了？”
黎玥眼中也都是讽刺：“方浩羽会和她一起去，在外人眼中两个人一个是怀念未婚妻，十分深情，另外一个则是怀念同父异母的姐姐，特别善良。”
“呵，真是恶心。”
黎玥拿出手机，点开私家侦探发给他的邮件，递到小公主眼前让她看。
“这是什么？”白梓凡看了两眼，瞪大眼睛：“结婚证？”
“对，柳梦瑜三年前就和方浩羽在那个国家注册结婚了，结婚日期就是柳梦依的忌日。”
白梓凡握紧手机：“这么好的东西，当然不能就我们看。”
“已经联系媒体曝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