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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清河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兀自想着什么。

    沉默蔓延在两人之间,郁雨初不自在地攥了攥自己的拳头,又松开了,林清河却突然抬头对上了她的视线。

    就在郁雨初一位他要松口的时候,就听见林清河道:“你不想说,也罢了。若是你真想离开......你水性不好,我可以教你。”

    “嗯嗯嗯......嗯?”

    郁雨初猛地抬头,神色中透着几分不解和茫然,怎么话题就跳到这里了?

    她连忙摇头如拨浪鼓,为自己辩白道:“林清河,我真的没有想跑,我、我最近赶海也是挣了些银子的,不信你看——”

    郁雨初伸手就要从怀里掏出先前的荷包来,这一低头她才猛地发现哪里有荷包的影子?就连衣裳也是新的!

    对啊,她先前穿的那身浸了水必然湿漉漉的,哪有这新的舒适干燥呢?

    而且这衣裳......

    郁雨初一愣,她何时有这样好面料的衣裳了?

    郁雨初僵硬地抬头对上林清河的视线,犹犹豫豫地问道:“林、林清河,我这身衣裳......不会是你换的吧?”

    在郁雨初充满希冀的目光下,林清河摇了摇头,解释道:“不是我。正好郎中是带着女儿来看诊的,就让她帮你换了。”

    郁雨初刚松一口气,琢磨着又突然感觉有哪里不对劲,于是问道:“那这身衣裳......”

    “这衣裳是从遇到的商船上买的。”林清河解释道,又补了一句,“觉得你穿着应该很合适,就买了。”

    郁雨初点点头,关注点倒是不在衣裳上,她追问道:“商船?”

    “对,商船。”林清河道。

    “可这地方不是很偏僻吗......为何会有商船?”郁雨初不解。

    “不清楚。”林清河诚实地摇了摇头,“他们似乎偏离了原来的航线。”

    郁雨初没有继续追问,她现在觉得这时兴衣裳穿在身上倒是十分不适,恨不得立刻将这身衣裳给扒了,她觉得她还是穿原来的粗布衣衫就挺好的。

    “这身衣裳很贵吧。”

    郁雨初有些不自在道,“你出海的工钱一共也没多少,我荷包里还有些银子......

    等等,我荷包呢?!

    我可是拿绳子拴在腰带上的啊?居然也被海水冲走了吗!”

    郁雨初发出尖锐爆鸣声,那可是足足一两有余啊!

    “荷包倒是没丢。”

    林清河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绣着牵牛花的荷包,郁雨初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自己的荷包,连忙伸手将荷包拿了回来,打开一瞧:

    对,对,是这个数,一点儿也没少。

    郁雨初这下才彻底放心,她点了点,直接拿出几串铜钱连同碎银一道塞到林清河怀里,一千文钱是一两,约莫这些也应该有了,她对林清河道:“不知道你买衣裳花了多少文......

    对,还有郎中,请郎中肯定要花大价钱,这银子你就收下吧。”

    林清河抬眼看了看郁雨初,又看了看她塞进自己手里的铜板和碎银,摇了摇头,又想推拒回去,“不必了,你拿着吧。”

    “不不不。”

    郁雨初使劲地摇了摇头,坚持道:“你平日里给我的银子够多了,这又让你破费一次,你还是收着吧,林清河,不然我良心难安呐。”

    林清河抬眼沉沉地看了她一眼,见她实在坚持,于是就收下了。

    郁雨初见林清河收下银子,心下也稍稍安定了,她总是白吃白喝林清河的也不好,至少、至少得让他觉得自己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等银子多了之后再结清那些银子再和离,这样才体面。

    郁雨初这头心不在焉地正打算着以后,就听见林清河突然冷不丁地开口道:“坠海的时候......你还记得吗?”

    郁雨初一听这话突然想到了海里那暧昧的一个吻,当即觉得耳根一烫,磕磕巴巴道:“我、我不记得了。”

    说着,她还略略撇头回避了林清河的视线。

    “忘了吗?”

    林清河喃喃道,郁雨初看他一眼,见他还稳稳当当坐在床榻边沿,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越发紧张起来,点点头道:“嗯......忘了,可能是那个悬崖太高了,我、我记不清了。”

    林清河点了点头,看着郁雨初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是欲言又止的。

    郁雨初叹了口气,道:“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

    这么直接地盯着她看,她有些紧张。

    林清河默了默,开口道:“其实,你不想走也好,我赶海的工钱可以都归你管。”

    郁雨初先是一愣,而后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林清河?”

    “我的意思是......”

    林清河吸了口气,一脸郑重地对郁雨初道:“我不会干涉你平日都去做什么,只要你暂时没打算离开,其实我们可以一直过下去......”

    这是什么意思?

    郁雨初一脸不赞同地看着林清河,微微蹙眉,我把我俩的感情当成战友情,你竟然想与我真成亲?

    “你、你的意思是。”

    大惊之下,郁雨初的声音都磕磕巴巴的,“我们......我们真的一块过日子?真夫妻的那种???”

    林清河先是点一点头,而后像是怕郁雨初害怕一般,继续道:“也不着急,总归我只是提一句。

    你现在若是没想好或是想拒绝......也都无所谓。”

    林清河说到最后,略略垂下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低声道:“我只是......告诉你一声。”

    “林清河......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为何,看着林清河这副被拒绝一般失魂落魄的神情,心下竟有许多不忍,想要追问,就见林清河已起身离去。

    “你做什么去?”她还来不及细想,就听见自己已忍不住脱口而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