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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肩扛着一根原木的派克在咬牙坚持,旁边抽烟的卡恩悠哉悠哉躺在苔藓堆上指点。

    时间就这么流逝着,每天基本上都一样,几个月的时光眨眼无踪。

    派克训练,卡恩隔几天去森林里狩猎,经常带回来一些极度抽象的玩意儿,反正就派克而言,一句话。

    勉强能吃

    派克更是在卡恩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下,烤了一只狩猎回来的蝇鹿,还砸吧着嘴说味道一般,随后卡恩也就默认了神选者能吃这东西,但他还是会好心的提醒派克少吃这东西,因为会污染认知。

    反正派克都是左耳进右耳出,在监狱里可是把他给逼得什么都吃。

    ……

    这天下午,卡恩罕见的穿上了全甲,拿上了卡宾枪,带上了一堆弹药与药品,叮嘱着派克一些东西。

    “屋里常打扫着些,不然会长尘螨,净水器也常清理一下水苔,雪虫别喂太多,繁殖了会引来一些东西,晚上确保灯亮着,保证发电机油是满的……”

    派克听着后者喋喋不休的叮嘱,思考着今天晚上该吃什么。

    “……你到底有在听吗…”

    “当然,我什么时候走神过?”

    卡恩唉叹一口气,看来是回来又得重建一栋屋子了。

    “我大概一周内回来,别瞎搞”

    随后便跨上了一台排气管冒着黑烟的摩托,只是几分钟便消失在了苔原的尽头。

    “走的真快啊…再见都来不及说”

    不过派克也没怎么纠结,转身开始朝训练场走去。

    派克把离小屋几百米外的一片地方的苔藓清理干净,露出下方黑色的土地,然后卡恩不知道从哪搞来了些轮胎之类的东西,据他所说是去城市里“买”的,而且他还特别加重了买字的读音。

    懂得都懂,零元购嘛

    派克把三个卡车轮胎绑在腰上,开始了今天的十公里负重跑。

    这段时间派克明显感觉自己的身体比以前更强壮了,就连学习能力也是,卡恩拆解的枪派克看几遍大概就会组装,这一点就连卡恩也惊叹不已。

    至于体术,按卡恩的话来说就是

    “能掏刀为什么要肉搏?能拔枪又何必动刀?两个都没有?两条腿长上是干什么用的?”

    两句话就给派克指点的明明白白的。

    他赤裸着上身,肌肉微微鼓起,满身是汗,与周围冰冷的空气凝结成蒸汽。

    事到如今,这点重量对他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他可没想到这负重跑能让他越跑越有力,头一天满嗓子都是血腥味,腰间是猩红的勒痕,第二天这些就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几个小时过去了,派克伸了伸身体,身上的肌肉又明显一分(假的)他走回屋后,打开工具柜取出斧子又开始劈柴。

    正当他劈柴的时候,苔原深处传来一阵狗吠,这倒吸引了他的注意,这段时间住在苔原上,什么稀奇古怪的声音都听过,反倒是这平时常见犬吠声却变得稀奇了。

    但是他按耐住了好奇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个道理他是懂得。

    ……

    太阳西下,隔着厚厚的雾气勉强能看到较远的地方,派克就坐在房顶发呆,毕竟搁这荒郊野岭是真没啥事可做。

    “呜~”

    派克身后不远处又传来了上午的犬呜声,不过这次却多了点悲凉的意思,而且就在不远处,派克往上爬了爬趴在房脊上,试图寻找声音来源。

    那幽怨的嚎声离小屋又近了一点,派克眉头一皱,发觉事情并不简单,一个翻身跳下房顶,跑去屋里去拿枪。

    推开作响的木门,看到了卡恩给派克留下的枪。

    那是一把略微有点旧的马提尼亨利步枪,都是一战时候对垒的老东西了,尽管派克已经跟卡恩抗议过了,但是后者执意要让他使用这把枪,说是要练好派克的准头,然后迅速的在派克怀疑的眼神中走掉了

    一共留下了30多发弹药,派克抽了五发出来,算上枪膛里的一共六发,把五发子弹放进腰包里,派克穿着猎人装就出去查看声音来源。

    声音是从屋子的东边传来的,那里靠近小屋的取水地,这让派克不安起来,他害怕别是什么人在他的水源处干了什么事,然后等他回去一口水喝下去就直接去世。

    缓行走出二百米,派克一直端着枪保持警戒,当然,金手指自然是不敢有的,毕竟这玩意就一发,打完了再装填的时间都够敌人枪管子塞派克嘴里的。

    派克行进时越觉得空气中有一股浓烈的臭味,这种味道就像是水沟里烂了两三天的鱼虾的结合体,这样看来可能是什么东西死在这了。

    快到水池边上的时候派克终于发现了那条狗一样的东西,说它像狗只是形状上像罢了。

    它那天线一样的长耳无力的收在脖颈上,全身长着漆黑的短毛,吻部细长,獠牙外露,尾部看来是被咬断了,身上长满了吸血吸得溜圆的蜱虫,因为饥饿变得骨瘦嶙峋,看得出来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正躺在地上等死。

    派克走过去,踩住它的身子,马提尼抵在它的狗头上,只要一枪,它便可结束痛苦,它呜咽着,望了一眼派克,绝望的慢慢垂下了头颅。

    此时,派克拿着枪想了一会,便一脸无奈的收起了枪,没办法,毕竟自己来这之前自己也养狗,多少还是有的于心不忍。

    他在腰包里掏了掏,还真让他掏出块吃了一半的肉干,他把肉干扔在那条狗嘴前,又伸出手把它身上的蜱虫一粒粒揪下来,做完这一切后便起身离去。

    “能不能活下去看你了,我只管救,活不活是你自己的事”

    也不知道它能不能听得懂,反正派克神经兮兮的跟狗撂下一句话就走了。

    “唉,白忙活”

    坐在自己床上的派克如此说到,一个枕头,一片帆布,一张木板,这就是派克意义上的床。

    马提尼就靠在床边,这样能让派克有些安全感,晚上万一听见那些鬼叫的玩意直接开窗抬手就是一枪。

    最后再检查了一下照明设施的安全性,给发电机添了点柴油,派克就回去睡了,明天他要去打猎,家里的肉都快吃完了,顺便再踩些药草什么的。

    想到这里,他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凌晨时分,外面各种东西都在混沌的黑暗中活跃,却唯独不敢靠近内外通明的木屋,在离小屋几十米的地方,白天那条狗端坐在地上似乎在寻思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