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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药修并没有阻拦,只是感慨我倒是痴情。

    于是在拿到药之后,“我”来不及休息,又连忙离开了蓬莱境。

    在“我”启程的那一刻,眼前的画面也像是泛起涟漪的湖面一般起了波澜。等到这水波再次平息,我的眼前也换了一副模样。

    面前是一个陌生的大殿,而殿中央则是坐着谢随宴。

    对方闭着眼睛,看样子是在打坐,周身还散发着淡淡星芒,像是在运转灵力。

    不过我也是修士,因此意识到这灵力运转的很是混乱枯竭,看来谢随宴确实经脉受损严重,因此连基本的灵力运转都有些困难。

    不知道是察觉到了我的靠近,还是听到了声音,谢随宴猛的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眼眸里倒影出了我的身影。

    他一身月白色长袍,从头到脚包裹的严严实实,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肩,抬眸冷冷的看着我:“你来做什么?”

    “我不是说了,不要来打扰我。”

    因为谢随宴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也得以从他的眼中看到自己此时的模样——

    由于长久试药,来不及休息,我的脸色苍白,明显看起来消瘦了不少。

    只是谢随宴虽然看在眼里,但是却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的语气冰冷,显然只在意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仿佛下一秒就要直接一抬手,将我赶出去。

    不过梦中的这个“我”却仿佛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厌恶一般,伸出了手,递出了一个盒子。

    那正是我从药修那里拿来的丹药。

    “我”也出声解释:“我得到了一个药,可以治好你的筋脉受损,你赶紧吃下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怕谢随宴担心,“我”的语气还故作轻松。

    从我这个旁观者的角度看去,这显然并没有什么必要,毕竟谢随宴这家伙一点儿人情味都没有,也不问问“我”从哪里得到的药,又发生了什么。

    谢随宴虽然接过了药,但是却并没有立即吃下。

    “我”仿佛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疑惑的询问谢随宴。

    是啊,虽然这不是饭,不用乘热吃,但是谢随宴难道就不着急恢复经脉吗?

    谢随宴低头看向药:“按照你所说的,这个药很有用。”

    “似柳的身体同样不好,比我更需要这个药。”

    那股熟悉的酸涩感又一次如同潮水袭来,淹没了我,让我站在原地无法动弹。

    梦中的“我”艰涩出声:“你先吃吧。”

    “似柳姑娘的药,我...我会再想办法。”

    后面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因为我已经从梦中惊醒。

    但是我也能够多多少少猜到后面发生的事情,我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再闯一遍蓬莱境。

    虽然在梦境中很是生气,但是在脱离梦境之后,我的心绪反倒平静下来,毕竟这都是百年前的事情了。

    只是我还是不由得在心里感慨谢随宴这家伙是真的喜欢似柳,梦中对方提到似柳的名字时,眉眼间仿佛都温柔了几分。

    啧啧啧。

    不过让我奇怪的是,我最近怎么接连梦到谢随宴。

    为此我还特意询问了一下师弟,师弟表示可能是因为之前受到的伤害太深,再加上白天接触到有关谢随宴的消息,所以潜意识里还记得。

    师弟:“别担心,等之后习惯就好了。”

    我觉得师弟说的很有道理,因此很快就将这件事情抛诸脑后。

    这些天我的生活也逐渐步入正轨。

    白天在师弟的陪伴下,我就在附近逛一逛,天黑前回峰休息。

    我也再没有见到谢随宴,对于对方的消息还是从师弟那里获得的,因为谢随宴受伤再加上似柳过来照顾他,再加上还有之前积攒的事务,因而他自然顾不上我这边。

    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意识到这样的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和谢随宴再提和离。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和师弟所说的一样,因为听到谢随宴名字太多次的原因,我也没有像是之前那样再做梦。

    这天我中途醒来,发现时间还早,正准备睡个回笼觉,就听到洞府之外传来了师弟的传音:“师姐,醒了没?”

    “师父来了。”

    师父?!

    正准备继续睡觉的我双眼猛的睁开,连忙下床。

    毕竟且不说师父最讨厌偷懒的人,我和师父的关系不错,好似父女。只是在我长大之后,师父就忙着游历,我们的见面次数就更少了。

    虽然按照师弟的话,在我昏迷期间,师父也来看过我。但是那个时候的我在昏迷中,因此我觉得这并不能作数。

    在仔细整理了一下衣服之后,我赶紧出门,和门口的师弟撞了个正着。

    我兴奋的看向师弟身后:“师....师父呢?”

    师弟的身后空空荡荡,哪有师父的身影。

    仿佛是察觉到了我的失望,师弟不徐不疾的说道:“师父在清水峰,只是不知道你是否在休息,所以先传音给了我。”

    听到师弟的话,我自然迫不及待的拉着他朝着清水峰走去。

    清水峰距离我所在的峰并不算远,师弟介绍说清水峰平常用来议事,只有清霄宗各个峰主或者长老在被谢随宴允许的情况下才能前往,平常人很少。

    听到师弟的话,我的心里生出了疑问:“等等,那师父怎么在那里?”

    “而且既然要谢随宴允许,我们就这么过去可以吗?”

    我倒不是怕谢随宴生气,而是担心清水峰上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禁制。

    师弟:“谢随宴知道。”

    “师父这次过来,除了想要见你之外,应当也是要见谢随宴。”

    “对了,你别和他说我使用了禁术,也别偷偷说。”

    我:“可是....”

    师弟所说的最后一句话确实是我之前想的,他不想让我直接告诉师父,因此我想着趁他不注意,偷偷和师父说,没想到师弟连这一点都考虑到了。

    师弟垂眸,长长的睫毛随着他的声音轻颤:“按照师父的脾气,要是他知道我使用禁术,肯定会将我赶出师门。”

    ”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