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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孤零零的站在正中央,虽然将这些话都尽收耳边,但是唇角的笑容却并未改变。

    师弟想要上前,但是“我”察觉到了他的意图,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不然很容易让现在本来已经算是稳定的局面变得更加混乱。

    不知道过了多久,人群中传来一声惊呼。察觉到其他人都抬头看向了天空的方向,“我”也不例外。

    虽然天空已经被晚霞笼罩,但是空中那道身影依然格外明显。

    对方一身和我同色系的婚服,黑色的长发下是一张俊美出众的面容,面无表情的样子也将他的气质衬托的更加冷峻。

    谢随宴好像就是有这个能力,容貌和气质让他即使在哪里都是焦点,更别说他现在还在空中。

    和看到师弟穿红色衣服一样,意识到从我有记忆起,总是白衣示人的谢随宴此时竟然穿着红色婚服,让我忍不住多看了好几眼,毕竟之后肯定是看不到了。

    而谢随宴很快就出现在了“我”身边。

    他的出现让原本有些喧闹的气氛瞬间安静下来,之前那些还在讨论谢随宴究竟去了哪里、甚至猜测对方是否讨论的人,此时都神色尴尬。

    “我”也松了一口气:“你来了。”

    谢随宴:“嗯。”

    他简短的应了一声,却并没有解释自己去了哪里。不过我也能够理解,毕竟眼下的时间和地点都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谢随宴只是朝旁边看了一眼,就有长老连忙送上了我们两人的婚书。

    我也终于见到了这个我一直在寻找的东西。

    婚书只有几行字,上面写着在婚书上写下名字之后需要承担的注意事项。不过这几乎都是大家大婚前已经被提前告知的事情,所以基本都是装模作样的扫一眼。

    我和谢随宴也不例外,随着我们两人的名字泛起淡金色,而后烙印在洁白的纸张上,意味着我和谢随宴正式成亲了。

    只是相比于“我”的激动,谢随宴从始至终都镇定的多。

    “我”和谢随宴在仪式结束,送走宾客们之后,也很快回到了洞府之中。

    一时间,洞府里又只剩下了“我”和谢随宴两个人。

    我觉得梦中的“我”对于两人独处这件事情显然很是激动,毕竟“我”已经听到了自己那有力的心跳声。因为洞府里的安静,被衬托的格外明显。

    要不是在谢随宴出现之前,“我”的心跳很是正常的,我会以为是不是心脏出了什么问题。

    不过谢随宴却很冷静,不知道是耳朵不好还是压根就没有关注到我这边的情况,因此对“我”的心跳声充耳不闻。

    而打破眼下这个安静氛围的则是“我”的声音。

    “我”小心翼翼的出声询问:“今天是去处理什么事情了吗?”

    “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你有没有受伤.....”

    显然“我”也有着和其他人一样的疑惑。

    谢随宴:“似柳给我传讯。”

    “她想见我。”

    谢随宴是懂得怎么让人沉默的。

    对方在没开口时就能莫名其妙的能够让人安静下来,现在开口更是像放了个大招。

    别说那个时候作为当事人的“我”,就连现在是旁观者的我,都有种想要沉默的感觉。

    等等,原来你这么着急的离开,还让大家花费了这么长的时间等待,就是因为这种事情啊?

    不过想到谢随宴之前都能够为了似柳受刑,现在对方不过是想要见他而已,因此倒是也能够理解。

    然而这个时候的“我”才刚和谢随宴成亲不久,还没有发生后面的事情,因而看样子还并不知道谢随宴对似柳的情深意重。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而后紧接着说道:“我知道似柳和你的关系不错,可是今天是我们成亲的重要日子。”

    “听起来她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如果只是和她见面的话,完全可以选在其他日子,比如明天或者后天.....”

    我的话没能说完,很快终结在谢随宴那冷漠的目光之中。

    谢随宴冷冷的看了我一眼,而后竟然转过身,朝着洞府的门口走去。

    他要走了!

    不只是我,梦中的“我”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拉住他。

    我快走了几步,真的握住了对方的手。

    那只手摸起来倒是带着温暖的温度,手指修长如玉,只是在和我短暂接触了几秒之后,手就被它的主人抽离。

    在毫不留情的甩开了我抓着他的手之后,谢随宴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洞口。

    “我”站在原地,像是回不过神来。等到反应过来再想要追出去时,门口却已经不见谢随宴的身影。

    不过我知道这也正常,毕竟对方真的要走,我又怎么可能拦得住他。

    只是这一刻,我还是和梦中的“我”感同身受了。

    一直积压在胸口的委屈和恐惧这一刻才终于如同潮水一般袭来,瞬间将我吞没。

    我这才意识到一直当时独自一人面对着其他修士,等待着谢随宴的时间里,“我”的心底也并不像是表现出的那样冷静和淡定从容。

    “我”在害怕。

    毕竟那些人的话还是对“我”或多或少产生了影响。

    要是真的像是他们所说的一样,谢随宴后悔同意这桩包办婚姻,真的选择了逃婚,那个时候的“我”又该怎么办?

    还有谢随宴这么长时间不回来,会不会是因为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要是他受伤怎么办.....

    可是这些谢随宴都不知道,也不在乎。

    在好不容易等到谢随宴之后,“我”和他的相处时间加起来最终也不过几分钟,最后只能够眼睁睁看着他离开。

    不知道是否是因为梦中的感觉太过深刻,在我醒来之后,我依然半天回不过神来。

    直到一旁传来毛绒绒的触感,抬头与小白担心的目光对视,我才终于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已经清醒了过来。

    我抬头揉了揉小白:“别担心,刚才只是做了个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