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
病房走道外传来轻微声响，那是私人病房的专用电梯。
没过几秒，主治医生敲了敲门，得到同意后走进病房。
“沈清焰？”
“你好，我们检查过了，除了贫血，轻微擦伤外，你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
沈清焰的主治医生姓徐，徐医生年纪不大，面容清秀，还带着一副银边眼镜，本应看着会有种禁欲文青气质的。
但这种气质在他低头时就幻灭了。
“贫血是因为你长期膳食不平衡，日后要注意饮食以及……”
后面的话沈清焰没听进去，她的注意力完全在徐医生那稀疏的发际线上。
这脑门也太秃了，徐医生的发际线高到离谱，低头脑门上还有一闪而过的油光。
“你好？这位病患？关于我说的注意事项你清楚了吗？”徐医生在她面前晃晃手。
“我清楚了。”
沈清焰对徐医生肃然起敬。
这医生，一看就很专业。
“嗯……”徐医生用笔敲了敲板，有些迟疑地问，“你现在感觉如何？有哪里不舒服吗？任何细微的感受都可以说出来。”
昨天沈清焰被送来医院的时候，整个人情况非常差，她昏迷不醒，呼吸虚弱，好几项重要指标都显示极其危险。但医院检查不出任何原因，她浑身上下受过的伤就是皮外擦伤。
而只过了几个小时，她的生命体征反而自动稳定了下来。
这简直算是……医学奇迹。
要不是因为医院最近奇怪的病人太多，他太忙，徐医生真想好好研究下沈清焰这个特殊个例。
沈清焰当然知道他在疑惑什么，
关于自己的伤势，沈清焰有个猜测。
根据之前的经验，玩家在诡域中受的伤，回到现实后会慢慢痊愈。
它会痊愈，但是需要时间。
而沈清焰明明在便利店怪谈中受了那么严重的伤，连内脏都挖出不少，怎么会一出来就痊愈了？
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司云曾说过，不仅是诡异生物，连诡域本身也是分类型的。如果说末日诡域造成的伤害是物理方面的，那么便利店怪谈就算是精神攻击方面的。
就和天花板上的老鼠一样，都是精神污染。
她内脏都被挖空，这些都是幻觉，都属于严重的精神污染。
沈清焰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在便利店里再多待一会儿，很快就会脑死亡。
“我现在感觉非常好，谢谢你，徐医生。”沈清焰给了他一个完美的答案。
“好吧，如果有任何不舒服……”
话还没说完，门口就有小护士匆忙赶来，气喘吁吁的，“徐医生，又送来了八位病人，急诊室那忙不过来，请您过去呢！”
沈清焰成功打发走徐医生。
尽管徐医生建议她应该在住院多观察几天，可沈清焰没这个耐心。
她打开手机，手机里有好几条未读消息，大部分是司云发的，还有两条通知短信。
沈清焰没看司云的消息，她先点开短信。
第一则短信来自私立学校。
沈清焰的高考成绩出来了，C城第四，学校给她打了五十万奖学金；
“果然是第四啊。”沈清焰讥讽笑。
“4”是个不祥的数字，富人们肯定忌讳这个，他们不会给自己的孩子买这个名次的。
沈清焰早预料过自己不可能拿到前三，前三应该是属于联邦那些权贵子弟们的，不管在什么方面，他们总是喜欢站在顶端。
而作为劣等公民，理应将成果拱手相让，这才是穷人的生活之道。
抛去内心一点儿阴暗的想法，沈清焰也理解，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富人和穷人的学习资源本身就是不对等的，同样的题目，富人有更多的解题方式，知道最优解，拿到最高分。
能拿到五十万奖学金已经不错了，她这么跟自己说。
第二则短信来自司云。
司云给她的账户打了两千万，作为沈清焰救出玩家和关闭诡域的奖励。
这笔巨款让沈清焰扬了扬唇角。她本来还有有点儿不爽，看到这金额数量时那点不爽瞬间被抚平了。
没必要和钱过不去。
沈清焰点开和司云的聊天框，司云早上发了三条消息，一是解释自己在善后诡域之事，二三都在问沈清焰的伤势怎么样。
「我没事，伤势已经恢复了，我待会就出院。」沈清焰回。
还没三秒，司云很快发来消息：「我来接你，六点到。」
沈清焰不想等，刚想拒绝，司云又传来一句语音。
“沈清焰，联邦公民信息档案库被破，有人在查询你的地址，你的出租房已经不安全了。”
“我给你安排了新的公寓，待会接你过去，等我。”
司云那边背景音杂乱，很吵，似乎有人在奋力争执，隐约能听到有关“诡域”“诡物”“变异猪”等的字眼。
自诡异游戏出现后，整个联邦社会好像在一瞬间乱套。
病房窗边阳光和煦温暖，沈清焰闭上眼满足地吸了口新鲜的空气，觉得今天天气格外明媚。
「好，等你哦，阿si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