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华耀一脸阴翳地回了皇宫。
雨越下越大，将他黑色镶金边的衣服打湿了半边……
荣华耀看向殿外，外面雨被风吹了进来。
一个太监想要把门关上，荣华耀制止了他。
这天气真糟糕
就像他的心情一样。
天空突然亮了起来，是闪电。不一会儿，天空就传来一声炸裂的声音。
自从荣华耀的母后去世后，他便痴迷上了这样的天气。
痴迷上了这样的雷声，震耳欲聋的雷声遮住的是一直隐藏在他心底的情绪，隐藏了他心中黑暗的一面，同时这样的雷声又似乎是他有力的宣泄。
他的心怎么这么乱。
这时，一个人进来了。
是他的皇后。
他的皇后端了一碗东西过来了。
他刚抬起眼，就与皇后一双桃花眼碰上了。
每次他看见她的时候，她都在笑着看着他。
她的眼里全是他。
他眼里的阴霾被一扫殆尽，眼角染上了一股温柔。
他从来都没有对谁有过这样的表现，只有皇后一人。
他免了皇后的礼，让她过来到自己身边。
“皇上，又在批折子了吧。臣妾就知道。”她似乎在责怪他怎么又忙到这么晚。
“大臣们都不心疼朕，一直往朕这里递折子……”
似乎听到他别有暗示，皇后故意没顺着他的意思往下说，反而说起了别的：“皇上，臣妾最近学了一道新的点心。叫梨肉羹。”
“你是从哪学的？”
“回皇上，臣妾自己琢磨出来的。管理完后宫的事情后，臣妾闲着也是闲着嘛。”说完，皇后就吐了一下舌头。
“皇上，您快尝尝。看看好不好吃？”
他的皇后在期待地看着他。
荣华耀将皇后手中的瓷勺拿了过来，舀了一口。
甜甜的，但是一点都不腻。反而很爽口。
“有心了……”
荣华耀说完，就将皇后拉了过来，强迫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皇上，快，快放开臣妾。外面还有人呢……”
殿里的暖黄的灯照在皇后的脸上，衬得皇后整个人特别好看。
荣华耀一时有些看呆了。
皇后的脸也变红了。
“皇上，放开臣妾吧……”她柔柔地开口了。
荣华耀却好似没听到她的话一样，反而把她抱得更紧了。他从后面抱着皇后不撒手，只闷闷地说道：“再抱一会儿。”
终于，只是抱了“一会儿”，他放开了皇后。
皇后有些窘迫地逃走了。
“来人，找两个人。好好送皇后回去，别让她衣角沾湿了。”
“是！”
皇后走后，荣华耀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当他想起自己还有一堆折子没看完，就重新定了定神，他拿起了笔，却突然看到那碗没吃完的梨肉羹还在冒着热气……
他放下笔，将剩下的梨肉羹全吃完了。
“还是与母后做的味道有些不同……”不过，他已经很满意了，他已经好多年都没尝过母后的手艺了，虽然 他后来专门找人做过，但是完全不是他想要的味道。
他无声笑了笑……
他将空盏放在了书案上，吩咐人打了伞，往牢狱的方向走去了。
牢狱里一片昏暗，伴随着这样的天气，牢里一片潮湿，环境更差了。
脚边不时有几只老鼠窜过，牢里暗处还有一股难闻的腐败味道。
荣华耀皱了皱眉，说道：“来人，吩咐下去，给工部的张大人拨点银子，让他好好把牢里这环境改善改善。别还没来的及审人，就先在这里死了。”
“是。”
荣华耀来牢里，是打算跟沈括谈谈。
来到沈括跟前，荣华耀凭着狱里面的微光，隐隐看清了沈括的脸。
沈括也听到了外面有人进来了，却没想到是找她的，更没想到还是皇帝本人。
她有些紧张地站了起来，手里不知不觉出了汗。因为她看见皇帝身边一个人手里拿着一个木制托盘，里面有一个白色的小瓶，还有一把明晃晃的刀。
果然是要杀自己了，不过也真是好笑，还是皇帝亲自动手。
她有些自嘲似地无言笑了笑。
“皇上万安……”她只能先说一句这个，作为开场白。
“怎么，，以为我要杀你？”荣华耀饶有意味地看着沈括的反应。
沈括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一只猎物，对面这个人像是一个猎人。
她想起，临川王被绞杀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的表情。
她顿感一阵毛骨悚然。
“难道皇上不打算杀我吗？”沈括直接抛出了这一句，她不想在这种有关自己生死的问题上拖延。
“哦……我其实本来打算杀你的。”荣华耀冷冷说道。
他对于那些欺瞒他的人都是这个态度，他骨子里深深厌恶这种人……
“但是，蒋老请求我放过你……”
“蒋老？蒋老他彻底醒了？”
“对……他请求我放了你。他服侍了两朝，却从来没有向当朝皇帝求过任何事情，不管是我，还是先帝……你是个例外……”
荣华耀盯着她，似乎想要从她这里知道为什么蒋鄂会要帮自己。
那眼神就像一条蛇一样，审判着她。
似乎她一旦说慌，他就能马上看出来。
“皇上，蒋老替我求情，我也不知是为何。只是臣希望不管您最后同不同意放臣一马，臣都希望您别怪罪蒋老，他是真的一心为国，是真正的肱骨之臣。”
“那你想不想朕放过你？”
“臣全听皇上安排。”
“哦？”荣华耀似乎对眼前这个女人说的话有些不相信。
“朕想听你说实话。”
“回皇上，臣不想死。但是臣一切听陛下旨意。”
“哈哈哈哈哈……”荣华耀兀自笑了起来。
“念在你为荣殷做了不少事情，朕现在不杀你，但朕要废了你的官职。可有意见？”
沈括有些疑惑，但还是马上回到：“臣不敢有意见，臣谢陛下饶命。”
国主一向憎恨那些欺骗他的人，怎么现在……
“朕让人拿的东西是一瓶毒药，一个匕首。是为了掩人耳目，你将带来的衣服换上，随我出去……”
荣华耀将沈括带了出来，眼神冷冷地盯着远去的人。
“现在可以先不杀你，以后就说不定了……”
这时，有个宫人急忙来找荣华耀，看到荣华耀，他急忙说道：“陛下，不好了！蒋老没了！”
荣华耀猛然睁大了眼睛，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望向宫外蒋府的位置，眼底染上一抹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