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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西奥多的秘密

    两面相对的墙壁从上至下摆满了白色的玻璃瓶,里面装着各种动物的肢体和一些难看的植物,而正对门口的墙壁上放着了一些稀有的动物骨头,倒数第二层整齐地放置着已经研制好的魔药。

    魔药室的灯光带着点纷杂的色彩,仔细看,是镶嵌在墙面里面发着微光的宝石。

    每一颗都价值不菲,但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柜子露出的空白。

    据说这些宝石,是卢修斯叔叔采纳斯内普教授的建议,在魔药室安置的储存个别魔药药材的绝佳恒温器。

    我看不出这些宝石发挥了多大的作用,但各种颜色的宝石被光线反射到玻璃瓶的颜色是格外漂亮的。

    要是在平常我一定会好好欣赏,但要亲自做魔药的决定已经占据我的全部思绪,我已经分不出其他心思去八卦。

    在德拉科含笑的目光中,我认命地朝装满恶心魔药药材的玻璃罐走去,开始去拿制作缩身药水的材料。

    “按照书本的上的提示材料,我需要拿蜥蜴的尾巴,老鼠的心脏,还有。。。”

    我的嘴巴念念有词,努力将嗅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字面意思上,这些魔药药材就像商量好的一样,乖巧地排成一排,让我没有费什么力气,很快就找到了。

    当我全部找齐后,兴奋扭过头,朝德拉科举起手臂高兴地炫耀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自己蓬松的裙摆将倒数第二层的一瓶魔药带到地上。

    玻璃罐瞬间四分五裂,发出清脆的响声,微微甜腻的味道在空气中若有若无,淡蓝色的液体就像一滩美丽的月亮,在宝石的照射下绚丽多彩,分外迷人。

    德拉科本来站在操作台,微笑地看着我的手舞足蹈,在看到玻璃罐头摔碎的瞬间,他的面色骤然一变,眉头紧紧皱着,然后丢开搅拌坩埚的铁勺,快速地向我飞奔过来。

    我当然知道自己闯了大祸,紧张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要知道德拉科除了魁地奇外最喜欢的就是魔药课,每年在魔药房间花费的时间并不少。

    眼下我可能将他花费好几月的心血摔碎,想到这里,我有些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等着德拉科应该会朝我发很大的怒火。

    谁知,德拉科并没有生气,他反而有些急切地拉着我的手,我不明所以但又不敢说些什么,只好跌跌撞撞跟着德拉科到门口,

    等到门口后,德拉科用魔杖迅速施展了一个隔离咒后将门关上。

    在门关上的瞬间,我看到地上澄清的药水没有再随着破碎的玻璃一样散开,而是变成一团凝固住的冰块,隐约有些微凉雾气。

    做完这些后,德拉科没有任何停顿,继续紧紧握着我的手快步走着,紧绷的下巴看起来极其成熟,直到走到庭院,他才才转过头,灰褐色的眼睛担忧地望着我。

    他的异常和那瓶奇怪的魔药让我产生疑惑。

    我知道卢修斯叔叔虽然给德拉科最好的魔药药材,十分溺爱德拉科,但绝对不会允许让德拉科制作危险的魔药。

    况且德拉科魔药室里面的药材可是斯内普教授亲自挑选。

    要知道,斯内普教授可是最伟大的魔药巫师,没有谁能比他更了解每一种魔药的制作方法,而他的选择本身就杜绝了危险魔药制作的可能性。

    我迅速地排除这种可能性,继续想着另外一种我不愿意承认的可能。

    那就是德拉科是真的很心疼他的魔药。只是他迅速地隐藏了自己的真实的情感,不愿意苛责我来打消我对魔药刚建立的信心,于是只好将我带离魔药室平复心情。

    我想起自己每次做错事情惹妈妈生气,妈妈也会先把自己关在房间待一会儿,直到她怒气消散后再耐心教育我。

    我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想,但心里还是有些难过,我低着头,小声地认错:“对不起,德拉科。“

    “我把你的药水打碎了。”我的语气低沉失落,手指用力抠着白色瓷杯的杯身,惴惴不安地等着德拉科要发泄的不满。

    “这个是西奥多制作药水,他习惯多做一瓶,你摔碎了并不要紧。”德拉科的语气淡淡,似乎没有将刚才发生的事放在心上。

    他随意地靠在椅背上,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灰褐色的眼睛又充满了温柔的笑意看着我。

    “那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反应?”我迟疑地问着,心里还是无法完全相信德拉科的话。

    “因为这瓶药水闻多了会想睡觉。”德拉科想了一会,有些艰难地说出口。

    “不过,并不危险。”德拉科看到我诧异地微微睁大眼睛后,又快速补充了一句。

    “我担心你第一次闻到会晕倒。”德拉科似乎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多,他很快就移开视线,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

    闻多会睡觉,但第一次闻到会晕倒。这种魔药还不危险吗?

    我被德拉科前后矛盾的话搞糊涂了,皱着眉头,怀疑地发问:“为什么西奥多要制作这种药水?”

    我并不相信一向温和的西奥多会制作这么危险的魔药,就好像家养小精灵将巫师踩在脚下一样奇怪。

    “这是他的秘密,我其实也并不知道。”德拉科知道我不会罢休,挣扎了片刻后,有些无奈地说出了真相。

    “又是他的秘密。”我有些生气德拉科对西奥多的忠诚,但心里还是相信德拉科的话。

    因为,这不是第一次发生这样子的事情。

    明明我和德拉科最先认识,可偏偏最后加入小团体的西奥多和德拉科成为最好的朋友。

    当初还是我拉着西奥多进入小团体,转眼间德拉科和西奥多就拥有了连我都不能知道的许多秘密。

    我的思绪突然飘得很远,想起了第一次见到西奥多的场景。

    西奥多和他的母亲一样的瘦弱,温柔。他很喜欢跟在他母亲的身后,即便是贵族太太之间的茶话会,其他小孩子都在一起玩,而他总是乖乖地呆在他母亲身边。

    那个时候,我和德拉科在草坪上追着玩的时候,总会看到西奥多睁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我们,白皙的脸上会浮上一层淡淡的粉色,在我们看过来的时候,他会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身子微微侧向他的母亲。

    我和安妮塔她们也会坐在一旁悄悄观察着西奥多,那个时候总是猜测诺特家族是不是多出生了一个妹妹。

    毕竟西奥多的羞涩和我们见过的男生太不一样了。

    为了验证这个猜想,我和奥德丽用当时最流行的方法-魁地奇。

    这是最好测试男孩子胆量的方法,我假装主动邀请西奥多去我的生日会,实际上带着所有人起哄让西奥多骑着扫帚去拿我挂在树上的礼物。

    他面色如常地骑着扫帚将我的礼物拿下来,甚至还做了几个很漂亮的动作,让德拉科兴奋地鼓起掌声。

    到后面,德拉科经常邀请西奥多去玩魁地,但西奥多却生疏地像个第一次接触扫帚的样子。

    每次从扫帚下来,他的面色苍白虚弱,看起来格外可怜,似乎就像被我们狠狠欺负了一顿,以至于西奥多的父亲每次都要恶狠狠地盯着我们,最可气的是他竟然认为我是背后主谋。

    特别是,他高傲地向所有人宣称,我的贵族礼仪比刚出生的婴儿好不到哪里去。

    西奥多的父亲的话成功惹怒了我,于是我让莎莎在他的后背贴上一张“请亲吻我的”的纸条。

    每一个人虽然诧异但还是按照纸条做了,毕竟西奥多的父亲平常就是一个和蔼友善的人,大家都没有怀疑纸条的真实性。

    但西奥多的父亲对这些莫名其妙的亲吻,失去往常长袖善舞的淡定,暗自生气了好长一段时间。

    当听到西奥多说他的父亲在家里生气地咒骂,我笑着扑进德拉科的怀抱,德拉科也十分赞同我的恶作剧,第一次也没有拒绝我的亲热。

    “你还记得那个恶作剧吗?”我鬼使神差地冒出这么一句话,眨着眼睛调皮地看着德拉科。

    “诺特先生到现在还无法找到罪魁祸首。”德拉科知道我说的是哪件事情,他很快地回应,有些放肆地笑出声音。

    “如果我对卢修斯叔叔恶作剧,纳西莎阿姨一定会举双手赞同我,说不定还会和我一起策划。”我想到西奥多的父亲只对我露出刻薄阴郁的表情,有些不忿地说着。

    “我一点也不喜欢他。”德拉科知道我指的是谁,他露出宽慰的表情,灰褐色的眼睛静静地看着我,对我的倾吐没有表现出一丝不耐。

    “真难想象,在这样子的情况下,我和西奥多竟然能成为朋友。”我叹了一口气,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语气闷闷地说着。

    “潘西。”德拉科轻轻地唤了我一声。

    “知道了,我会帮他也保守这个秘密。”我知道德拉科的意思,双手托着下巴低声应答着。

    “就不知道,这个秘密什么时候我能知道。”我嘟嘟囊囊地抱怨了一句,郁闷地喝了一口茶。

    德拉科说那些凝固的液体需要等到一个晚上的时间才会彻底消失,于是德拉科只好放弃指导我做魔药的计划。

    整个下午,我和德拉科坐在庭院的长椅上聊天喝茶,我们聊了很多童年的往事,特别讲到克拉布和高尔的事情,我和德拉科笑个不停

    直到夜色降临,我才让莎莎接我回到庄园。

    很多年后,我确实知道了西奥多的很多秘密。

    但,真相是残酷的,有时候秘密之所以要保守,会不会是因为它本来的样子就是那般的可憎。

    可笑的是,我对此还乐此不疲地探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