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忘了。”
青辞转过身，望着缪耽，“差点忘记了，还有一件事。”
缪耽冷漠的望着青辞。
青辞说，“噢，没什么……我好像忘记了。”
青辞一边说着，一边不好意思的说，“好咯，我们走了。”
这回，是真的离开了。
缪耽静静的坐着，甚至没有发现他坐在地上。
是他要求的，可是他内心深处还是有一些不舒服。
又等待了片刻，缪耽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
一直到月兔再次升起，缪耽才从地上站了起来。
又到时间了。
‘吱~呀~’
两位第一玄门的师兄猛的将门推开，“师弟，快去吧。”
其中一人嗅了嗅，说道：“怎么好像闻到妖怪的气息？”
“呵呵，你不知道咱们最最厉害的‘掌门亲徒’旁边就跟着一个无法化形的妖怪？他的身边，何止有妖气？只怕日子久了，他自己都变成妖了。”
对于两位师兄的冷嘲热讽，缪耽充耳不闻。
这些日子，缪耽接受到了无数的恶意。
并不难忍受，如果缪耽未曾接触过更简单更纯粹的生活。
然而，此刻，缪耽只是握了握怀中的两枚戒指。
一言不发的跟着对方离开了房间。
没有留恋，没有怨恨。
将缪耽带到掌门面前，两位师兄恭敬的退下。
“你来了？”
掌门明知故问。
掌门的脸上充满了对缪耽的关心，“昨天恢复过来没有？可曾上过药？”
“回禀师父，上过药，处理过了。”
缪耽的声音很冷。
但是他一向便是如此。
掌门望向正值青春年少的缪耽，心中划过一丝嫉妒，随即压制下去。
“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整个修仙界。你能理解，对吗？”掌门用和蔼的语气说道，“你是我最看中的人，只等时候到了，第一玄门需要你挑起大梁。”
“师父。”一向低眉顺目的缪耽突然抬起头，面带疑惑，“那这个‘时候’究竟是什么时候？”
“我不是说了，等到时候，到时候，你难道要逼问师父？”掌门恨铁不成钢的教训缪耽，“玄清宁，你不要忘了是谁把你从一个孤儿养大？又是谁含辛茹苦的教授你武功？最重要的，你难道忘记你曾说过的的誓言？”
“徒儿没忘记。”缪耽一脸顺从的说道，“为我们人族，万死不辞。”
“对，师父是不会骗你的。”掌门将一枚铁制的戒指递给缪耽，“这是代掌门的信物，我先交给你保管，这下总放心了？”
“师父，”缪耽道：“对于师父所作所为，徒儿一直是放心的。只是徒儿有个疑问，请师父感告知。”
“说吧。”似乎见缪耽依然恭顺，掌门也略微松懈了一些。
“每月抽弟子的血，也是为了人类吗？”
缪耽问得真挚，诚恳。
仿佛如果不回答的话，被问得人会因此愧疚一辈子。
掌门：“……自然。”
哪怕他有许多私心，不管是为了第一玄门，亦或者是为了自己。
但是，最重要的，是他们第一玄门源源不断的发展。
缪耽，“弟子可否知道，弟子的血是用来做什么用途？”
“这个我们还在研究中，不过跟你透露一些倒也无妨。”掌门轻松的话语，让曾经的对缪耽的伤害变成了这样一句轻飘飘的甚至不是道歉的话。
“你的血液中，饱含灵力，对于没有仙缘的人来说，是个机遇。”
掌门只肯说这么一句，便招呼缪耽往下走，“好了，跟着我下来。今天赶快把血抽出来，之后你就可以早点回去休息了。”
缪耽一言不发的跟上。
转了几道机关，两人走到了一个平台上。
这里的一切，缪耽十分熟悉。
一些钢铁制作成的东西上，贴着各种如果青辞在应当能认出的医疗机械名称。
掌门已经启动了机关，掌门曾经说过这是消毒。
刺鼻的味道消除之后，掌门坐到了柜子里，让缪耽伸出手，他要采集血量。
缪耽没有照做，而是定在原处，问道：“师父，我想问最后一个问题，可以吗？”
“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必须问吗？”
缪耽点头。
“行行行，你快点问。”第一玄门的掌门此时急不可耐。
强行压制住他的焦急，等待着缪耽？
给缪耽一种古怪的感觉。
慈祥和狠毒，同时出现在掌门脸上。
“快点啊。”
掌门催促。
“我想问，”缪耽说道，“我想问问，我是人类还是妖怪？如果是人类，为什么我的血有用？”
“如果不是人类，我是妖怪还是什么东西？”
“你是人类，至于为什么你的血如此有用，我也并不清楚。”掌门说，说完立刻催促道，“问完了？可以了吧。”
“是的，问完了。”缪耽对于答案早有预测。
听见缪耽的答案，掌门道：“抓紧时间，今天再抽500克吧，接下来几天，你可以不用过来。”
“……好。”
缪耽说着好，却没有坐下。
而是站着，掏出了剑术。
“师父，在查清楚我的血液怎么回事之前，师父对我的要求，恐怕我无法全盘接受。，。”
“这有什么好说的？”掌门没想到今天缪耽竟然如此不屈不挠。
掌门用不耐烦的语气说道：“快点，早点搞完，你可以早点回自己的小屋子。”
此时怎么可能真的将捡放下？
缪耽道：“这个暗室，没有人能听见，也几乎没人知晓……”
掌门：？
他当掌门，是第一玄门大多数的人的祈愿。
“你今天一直在说什么？难不成，你还想杀我？”
掌门自得的说道，“我太了解你了。你动不了手的，赶紧把我放开。”
缪耽：……
……
洋洋得意的掌门，也是时候退位了。
缪耽不再犹豫，直接偷袭掌门。
掌门的反应舒服也十分快。
他还有闲心道：“徒儿，你这可是以下犯上。等会儿。多抽100克。”
“……”
或许玄清宁会选择安静的接受，缪耽只会更用力的捶打对方。
把他当成什么造血厂了吗？
一天抽这么多。每天都需要抽，他的命，就不是命了？
五十九还说他越来越白，问他怎么回事。
缪耽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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