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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章 你就这么想结婚

    琳达此言一出,喧闹的包厢瞬间变的死一般寂静。

    徐灿要脸讲体面,跟在何以安身边多年,旁人看在何以安的面子上,也是对她毕恭毕敬。

    琳达恃宠生娇,自以为有何以安的偏爱,便当众让徐灿难看。

    虽然只脱了外套,徐灿像是被当众扒光了一般难堪。

    强烈的屈辱感让徐灿臊红了脸,她握紧拳,身体微微发抖。

    众人噤若寒蝉,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何以安的脸色……何以安仿佛没听到琳达的话,他垂下眼眸,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看何以安“默许”了自己对徐灿的欺辱,琳达的气焰更加嚣张:“秘书小姐,还要继续吗?”

    “当然。”徐灿咬着牙死撑,输人不输阵,“那我们……”

    “叭!”

    徐灿话未说完,一声细微的玻璃碎响声传来!她好奇的转头去看……何以安手里的玻璃杯被他掐碎了!

    玻璃的碎片刺破何以安的手掌,鲜红的血水顺着碎片的纹路滴滴答答落在地上,红艳的令人触目惊心!

    何以安随意的丢开手里碎裂的玻璃残渣,若无其事的甩甩掌心的血水。

    对着众人展开一个懒洋洋的笑意,何以安轻描淡写的说:“手滑而已,不用理会我,继续玩啊!”

    “何总!”

    何以安受了点小伤,一群人的天都塌了!

    保镖,司机,美女,冲抢着围在何以安身边。

    有人喊,有人哭,有人大声嚷嚷着要叫救护车。

    徐灿的酒劲上来了,她看着黑压压的人脑袋,晕的厉害。

    何以安笑的云淡风轻,面对这么多人的关心,他却只在乎琳达。

    见琳达哭的梨花带雨,他拉着琳达坐在自己的怀里。用手背擦擦琳达小脸上的眼泪,何以安微微勾唇,温柔的轻声问道:“心疼了?”

    何以安从小养尊处优,身上散发出一种独有的矜贵气息。

    他眉眼不笑的时候有几分冷峻,不怒自威。可当他柔声细语的同女人说话,眼睑上的泪痣有说不出的蛊惑。

    没有哪个女人能受得住何以安的深情凝视,琳达哭着点头,几乎快要黏在何以安身上。何以安附在她耳边安慰,琳达很快破涕为笑。两个人腻腻歪歪的厮缠,周围的人显得格外碍眼。

    接下来的事情就水到渠成了。

    何以安拥着琳达离开,很快包厢也空了。

    玛丽揉着笑僵的脸走到徐灿身边,冷淡的问:“你和何总真的只是老板和秘书的关系?”

    “不然呢?”徐灿反问。

    “也是。”玛丽点了根烟,善意的提醒说,“这种男人看似见一个爱一个,实际上他们除了自己谁都不爱……是习惯居高临下了么?才会不在乎任何人的感受。”

    徐灿躺在包厢的沙发上很快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荒诞的梦。

    梦里,徐灿仿佛回到了十八岁那年的冬天。

    十八岁的徐灿第一次逃离何以安的身边,趁着何以安被何家强制送到伊顿公学读书。她没有告知任何人,逃也似的考去了奥斯陆大学。

    在去往挪威的飞机上,她遇到了沈道成。

    徐灿跟在何以安身边,无论去哪儿都是私人飞机。第一次坐民航商务舱,她看什么都新鲜。一口气吃了三块微波牛排,两份甜点,甚至还破天荒的喝了一杯百利甜。

    十八岁的徐灿不胜酒力,仅一杯甜酒就已经微醺。抑制不住内心的雀跃,她在机舱里又唱又跳,喜好安静的沈道成忍无可忍,出面制止按着她回到座位。

    对于刚成年的徐灿来说,二十五岁的沈道成已经是大人了。

    含着金汤匙出生在罗马,穿质地良好却看不出logo的西装衬衫,身姿笔挺,眼神笃定,面无表情。

    优雅,冷酷,精明。

    就算是商务舱,也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沈道成冷着脸训斥徐灿,说,请你保持安静。

    飞机从挪威大陆的冰雪上飞过,有一种末日的荒凉沧桑。北极迷幻的蓝绿极光从窗口照射进来。看着沈道成那张英俊又陌生的脸,徐灿借着酒劲吻了上去。

    百利甜酒的香气在唇齿间流转,渐渐变了味道。带有坚果和香草熟香的威士忌气息霸道的占据了徐灿的感官……

    梦境陡然变的真实。

    徐灿“恃梦行凶”,纠缠着将吻深入。她搂住面前的男人,动作越发挑逗大胆。

    面前的男人也积极回应,随着亲吻的深入,徐灿渐渐感觉胸口发闷,呼吸不畅。那种憋闷不痛快的窒息,让徐灿难过的哭了出来。

    开始她只是隐忍的小声啜泣,可哭着哭着情绪就有几分收不住,她委屈的嚎啕大哭。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儿。”

    何以安清冷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徐灿打了个激灵从梦中惊醒!

    梦境散去,她已经回到了何家,何以安的床上。

    此时此刻她正与何以安相拥在一起,两个人都是光着的。

    房间里没有开灯,借着微弱的月光徐灿确认了这不是做梦。

    面前是真的何以安。

    徐灿隐约记得何以安是和琳达一起走了,自己则被孤零零的丢在包厢里。

    她刚想开口询问,却因哭的岔气打了个嗝儿。

    徐灿一向体面,不会在任何人面前表露真实情感。这么多年来不管何以安如何对她,她都是微笑接受,从未表现出丝毫波澜。

    今天,她却因为一个认识不久的男人被抓哭的不能自已……何以安觉得胸腔中一股无名的怒火在烧。

    好气,她还没为自己哭过。

    何以安本想发少爷脾气,但被她这一个嗝儿给逗笑了,像是哄小孩一样轻柔的拍着徐灿光洁的后背,何以安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至于么?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

    徐灿感觉丢脸,她边打嗝边反驳道:“谁……嗝……谁没出息了?嗝!我这是……嗝……我……”

    何以安翻身压在徐灿的身上,与她鼻尖相触,缠着厚厚纱布的手掌轻轻划过徐灿的脸庞。

    “不能嫁给那个废物赌徒让你这么伤心?”何以安嗓音暗哑,“你就这么想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