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第17章 求爱的意志就是甘愿赴死

    何以安低着头不说话,何东民更加的生气。情绪激动下,他从椅子上站起来:“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泡女明星,睡小秘书!为了和别的男人争风吃醋,在隐搞出那么大的动静!这传出去还得了?你到底有没有身为何家主事人的自觉!”

    “说话啊!”何东民的声音洪亮,“你哄女孩子的时候不是一套又一套的么!怎么和你父亲就没话说了!以安,你都快三十岁的人了!你什么时候能上进一点!把心思都用在工作上,然后……”

    何东民骂到了何以安的痛处,何以安逆反的反驳道:“我上进不上进有什么关系,最后不还都要你做主吗?”

    “你以为我想做主?”何东民更气了,“你要是能干,我早就退休了……算了,没什么好说的。这一次,徐灿必须走。”

    何以安不说话,无声的反抗。

    “十年前在挪威。”何东民冷着脸说,“就应该让她永远的留在那儿。”

    何以安彻底慌了!

    十年前何以安知道徐灿离开何家,他简直是疯了。不管不顾的从伊顿公学离开,他四处寻找徐灿的下落。

    徐灿是在何东民的安排下去的挪威,稚嫩的何以安一时间很难发现徐灿的行踪。所有人都劝他放弃,何以安却不听。带着人在全球范围内搜查,历时三个多月,最终查出徐灿在奥斯陆大学读书。

    何以安在卫生间对徐灿做的事情,彻底击溃了徐灿的心理防线。徐灿没脸再和沈道成在一起,却也不想跟何以安回来。

    沈道成又不是傻瓜,大概了解了何以安的身份后,他自然能猜出徐灿的身不由己。

    在雪山山脚下,沈道成拉住了仓皇逃离的徐灿。他看着她饱含泪水的双眼,坚定不移的说,徐灿,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要你愿意嫁,我就娶你。我和上帝说过,我爱你,我要你成为我的妻。

    沈道成的表白激怒了何以安,他像是发疯的兽,抓过身旁保镖的散弹枪,直接要崩了沈道成。

    不行!徐灿急忙劝阻,以安,你不能开枪……这里是山坳!枪声会引起雪崩的!

    何以安的枪口对准了沈道成的脑袋,他的样子癫狂又失控。没有草率的开枪,他用散弹枪的枪托用力的砸向沈道成的腿!

    沈道成疼的五官皱紧,却不敢喊出声来。银晃晃的白雪引人目眩,十分危险。

    何以安满脸狠戾,是真的起了杀心。沈道成的腿骨被砸断,血水染红了裤子,很快结出血红的冰花。

    何以安像是嗜血的恶魔,砸断了沈道成的腿他并不解恨。血水顺着枪托往下流,接着对准的是沈道成的脸——何以安下一步要砸烂沈道成的脑袋!

    徐灿又怕又惊又心疼,她跪在雪地里,失声痛哭求他说,何以安,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来这儿……我和你回去!你放过他吧!你放过他!他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难道就不该死么?何以安冰冷的声音在山间飘过,他敢从我身边抢走你,我就不能让他活。

    徐灿抱着何以安的大腿,求着他的怜悯。

    以安,我不走,我和你回去,我永远留在你身边……我什么都听你的……我什么都听你的……

    何以安漠然的看着徐灿哭求,他手上的动作根本不准备停下。徐灿走投无路,一跃而起抢下了别的保镖的手枪。

    姐,你这是干嘛呢?何以安嘲笑她的无能,你准备以死相逼吗?你认为你死我就能放过他么?你该不会以为我追到这儿来是因为喜欢你吧?你少自以为是了!你爱谁,喜欢谁,我根本不在乎……我在乎的是,我的东西,只能属于我。

    徐灿绝望了。

    得又得不到,跑又跑不了。就这样没完没了的纠缠,没有尽头。

    心如死灰的徐灿没有回答何以安,对准山间放了一枪!

    枪声在山间里回荡,激发了冰雪的愤怒。

    巨大的轰鸣声从山顶传来,白雪如潮水一般从徐灿的身后涌来!

    奔腾着,咆哮着,吞噬着。

    尼采说,求爱的意志,也就是甘愿赴死……那么,就让他们死在一起吧!

    阎王要人三更死,何家留他到五更。

    知道儿子在挪威遇到了雪崩,何东民马不停蹄的赶了去。不顾其他人的阻拦,他亲自从雪地里把昏迷的何以安刨了出来。

    冻僵的何以安在父亲怀里醒来,他硬生生撕开冻在一起的唇。

    血肉模糊的唇吐出的第一句话就是,父亲,不要让徐灿死,不然,我也不活了……

    正是有了何以安的这句话,何东民才勉强同意将徐灿救回来,并且留在现在。

    “我一直以为徐秘书已经懂得了分寸,她从挪威回来的这些年循规蹈矩,做的不算差。”何东民拿起电话,心意已决,“没想到,还是一样的……王医生,我之前说的事情,你……”

    何以安一个健步冲上来,迅速挂断了何东民的电话。

    “你这是做什么。”何东民大怒,“放肆!你敢打断父亲的电话!你……”

    何以安抬头看何东民,双眼通红,一滴饱满的泪珠滚落……何东民愣住。

    在何东民的印象里,只见何以安哭过一次。那年何家乱斗,何以安的母亲被冷枪打死。何东民为了保护年幼的儿子,不得不忍痛将何以安送上了去往美国的飞机。

    在机场,何以安铺在何东民怀里大哭,何东民每次想起,都愧疚不已。

    此时何以安的眼泪,成功唤起了何东民久远的愧疚。

    何东民叹了口气,何以安哽咽着说:“父亲……我原本,也是应该做父亲的人……为了何家,为了您的声誉……我不得不……我亲手杀了我的孩子。”

    说完,何以安崩溃大哭!

    “哎。”何东民的心也软了些,他轻柔的拍着何以安的后背,难得安慰说,“严格说来,你不算做了父亲……徐秘书肚子里的孩子,没有胎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