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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她选了他

    “小何先生。”钟槐有些看不下去了,“徐秘书现在……不太适合说这些。”

    何以安有片刻失神,钟槐推着轮椅走进了书房。

    徐灿总共见过何东民三次。

    一次是她刚来何家没多久,圣诞节的雪夜,何东民来看望高烧不退的何以安。徐灿正好在给何以安喂药,何东民风尘仆仆的赶来。

    一次是在挪威,她被人从冰雪里挖了出来,全身大面积冻伤。医生将她缠的像木乃伊一样,何东民来警告了她,跟在何以安的身边要知晓的分寸。

    还有一次……就是现在了。

    虽然见过了何东民两次,但徐灿到现在还没有看清楚何东民长什么样子。像是有某种强大的阻力,每次徐灿的视线移动到何东民衬衫的第二颗纽扣处,就移不上去了。她只是隐约能感觉到,何东民的下巴和的何以安很像。

    这一次的场景和上一次在挪威差不多,徐灿依旧是行动不便,何东民还是那般高高在上。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何东民对徐灿多了一些怜悯,他的语气温和了不少。

    “几年不见,徐秘书消瘦了不少。”何东民算是真诚的说,“跟在以安身边,辛苦你了。”

    徐灿是应该客气的回一句“不辛苦”,可她不想说。情绪的大起大落让她的感觉变的麻木,连带着对何东民的恐惧都减轻了。

    见徐灿不回答,何东民也不尴尬。毕竟是见识过大场面的人物,何东民自顾自的往下说:“上次在挪威,我以为我们已经有了默契……徐秘书答应过我,永远不会成为何家,成为以安,或者是我的麻烦。”

    “何先生。”徐灿沙哑着嗓子,说,“上次在挪威……我以为我们都明白,成为麻烦的并不是我。”

    何东民轻笑:“我是一个擅长解决问题的人……可我不会解决我的儿子。”

    是了,这就是何以安能横行霸道多年的原因。正是有何东民这个万能老爹护着,何以安才能为所欲为。

    徐灿轻哼一声,说来说去,要被解决的还是她。

    知道何东民要见自己,徐灿已经猜想到了最坏的结果。事到如今她也认命了,要杀要剐随便他们父子俩。

    “徐秘书。”出乎徐灿的意料,何东民问,“你想离开何以安么?”

    徐灿的眸子里终有有了些情绪,她不敢置信的看向何东民。

    “身为长辈,我并不适合同你聊这些。”何东民冷淡的说,“我这个年纪,也不太懂你们年轻人的情情爱爱,但是有一句话,我必须要问问你……你想离开何以安么?”

    徐灿大脑里一片空白,何东民道:“十年过去了,徐秘书倒是没有年轻的时候勇敢了呢!”

    何东民同徐灿聊了能够半个小时,这期间何以安是如坐针毡。他在门口来回踱步,守在门口的钟槐被他绕的眼晕。

    “小何先生。”钟槐说,“你在怕什么。”

    何以安停住,狂妄的哈哈大笑:“怕?阿钟你第一天认识我么?你觉得我怕过什么。”

    钟槐老实的回答:“失去吧!”

    “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何以安神情倨傲,“我有什么怕失去的?在我这儿,没有什么东西是限量的。”

    钟槐继续老实的回答:“徐秘书。”

    何以安笑:“徐灿?哈!她……”

    “小何先生,可能连你自己都没注意到吧?”

    “什么。”

    “你在说徐秘书的名字时,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此时此刻的钟槐,客观的令何以安讨厌……最讨厌的是,他一针见血的指出了连何以安都不曾发现的事实。

    何以安在说到别人的名字时,总是带着一种散漫的漫不经心。那种可有可无,可以说是完全不在意。

    但念到徐灿的名字,他的声音都变了。虽然他也在极力的表现出散漫,虽然他也努力的展现出毫不在意。可他不自觉轻扬的尾音,和提起徐灿时眉眼处压抑不住的欢喜,都骗不了人的。

    “阿钟。”何以安冷声说,“你逾矩了。”

    钟槐闭嘴不言。

    书房内又响起了铃声,何以安和钟槐一起走到门口处。

    何东民看了儿子一眼,转头吩咐钟槐:“带徐秘书去休息吧!”

    “是。”

    何东民转身回了书房,何以安迫不及待的追问徐灿:“你要走么?”

    徐灿太累了,她闭上眼睛。

    何以安焦灼难耐的又追问了一遍:“你和父亲聊了什么啊?”

    “小何先生!”钟槐实在是忍不住,提醒说,“我要送徐秘书先回卧室休息了!”

    何以安这才反应过来……徐灿不走了!

    她选了他!

    何以安兴奋不已,他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直接要将徐灿从轮椅上抱起来,何以安笑着说:“我送你去!”

    “别动!”钟槐阻止了何以安愣头青的行为,“徐秘书刚做完手术,疼着呢!”

    何以安像是烫到一般,立刻缩回了手。

    从书房到卧室,何以安差不多安静了五分钟。给徐灿送到卧室以后,何以安赖在床上说什么都不肯走。

    “姐,一起睡嘛!”何以安掀开一点被角,笑着说,“你现在身子弱,我正好可以给你暖床啊!”

    徐灿安静的躺到床上,何以安裹着大被子将徐灿搂到怀里。他身上热的像火炉,暖床确实很适合。

    “姐。”

    何以安抱住徐灿,焦虑慌乱的心才彻底安定下来。屋外的大风呼呼吹着,卧室里格外的安静。

    “姐。”何以安轻声问,“你还恨我吗?”

    徐灿无声的叹了口气,良久之后,她才问:“何以安,我们要这样多久呢?”

    “嗯?”何以安故意装傻,“等到明早起来呗!父亲还在这里,我可不能赖床啊!”

    徐灿摸了摸自己疼痛的腹部,平静的说:“我们要保持这种关系多久呢?你有各种各样的女朋友,我在你有需要的时候和你上床,也许你的女朋友们不会介意……可你总要结婚的吧?等你结婚以后,我们还要继续像现在这样吗?等你和别人有了孩子,成了父亲……我们还要继续像现在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