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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自己的葬礼

    “这不就是上次会议上的女的吗?她和何总到底什么关系啊?”

    “何总不说了吗?是他的人……应该是嗯嗯,你懂吧?”

    大家克制不住八卦的心,小声的议论起来。

    眼见着讨论的内容越来越不堪入耳,何东民走上前:“以安是何氏的主事人,何氏,不仅仅代表着何氏宗亲。何氏集团的所有员工,都是何氏的人……也都是以安的人。以安不单要保护何氏宗亲,也会保护所有的何氏员工。”

    何东民沉稳老练,他的一番话说下来,保全了何以安的面子,也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心里暖洋洋的。

    “要说起收买人心啊……”何东伟感慨。

    何东青附和:“我们兄弟俩照他可差远了。”

    何东民走到徐灿面前,徐灿不自觉的低下了头:“何先生,我……”

    “徐秘书。”何东民抬手打断了徐灿的话,问,“能不能请你告诉我们,你刚才在笑什么。”

    “父亲……”

    “我没再和你说话。”何东民态度强硬,“我在问徐秘书。”

    所有人的视线都汇集在徐灿身上,徐灿脸红的发烫。她本不想回答,但一想到何以安对自己的维护,她还是鼓起勇气看向众人:“我在笑你们……根本不懂何台。”

    “你放屁!”何山破口大骂,“何台是我的儿子!我不懂他,难道你懂吗?”

    徐灿不受何山影响,说:“何台何少大家都了解的,他这个人挺好色的……”

    有人和徐灿一样偷偷发笑,何山要不是被陈良拦着,他也要上前来揍徐灿了。

    “不过,我并不觉得好色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徐灿解释说,“食色性也,喜欢美好的事物是人的本能……何少天生喜欢这些,并且非常擅长。”

    徐灿指着来客们身上的衣饰,说:“Dior老花绑带punk包,海盗爷JohnGalliano时期的作品,如此稀有的中古包,你背到公司来的时候没有人识货,但何少却能说出它的典故和历史……还有你,你用的都彭Soubreny系列打火机,是和卡地亚的合作款,1995年上市的,灵感来自于一个俄裔长官和妻子的爱情故事。何少能准确将背后的故事说出来,然后再讲给我们听。”

    听出徐灿是在夸奖何台,何山的情绪平复了一些。想起何台的“玩物丧志”,何山哭的无比痛心。

    “也许,何少并不精通商业,但他在审美上的造诣是无人能及的。”徐灿深吸了口气,深沉又抒情的说,“何少死的时候,我就在他的身边。原本他要去skp,去购买新一季的服饰和包包。你们知道他死之前穿的是什么吗?是ZEGNA艳黄色的外套和米白色的丹宁牛仔裤。”

    “再看看我,再看看你们大家。”徐灿指着众人身上统一的黑色衣服,说,“统一的黑色,差不多样式的套装……我们全都穿的如此难看,来给如此爱美的人送行,难道这事儿不可笑吗?”

    徐灿的话说完,现场静悄悄一片!

    没有人再觉得徐灿刚才的行为无礼,取而代之的是内心产生的愧疚之情。

    “葬礼,确实是一个悲痛的地方,最爱的亲人死了,最好的朋友离世了,没有人能开心的起来。”徐灿叹了口气,说,“可是,葬礼的意义是什么呢?是让我们当众展示我们的痛不欲生吗?我不这样认为,葬礼,把我们大家聚在了一起。正如何先生刚才说的,何氏宗亲和我们何氏员工,我们虽不是血脉相连,但我们却是一家人。我们所有人,紧紧的围绕在何总的周围,大家群策群力,让这个整体,让这个家,变的更好,变的更坚不可摧……这就是我们今天聚在一起的意义。”

    “何台何少死了,我认为他死得其所。他的死提醒着我们,警示着我们,如果我们软弱,我们会多么容易被击溃!如果我们退缩,我们最亲爱的人就会受到伤害!我们团结奋斗的意义,从不是为了我们自己!所以,这哪里是悲剧呢?这分明是团圆……从这里离开后,我们所有人的心都紧密的链接在了一起。”

    徐灿的话掷地有声,真挚又感人。等她讲完以后,大家不约而同的鼓起了掌!

    何东民看着徐灿,他十分的吃惊。和他同样吃惊的,还有站在他身边的何以安。

    “以前倒是没发现。”何东民的话里有了赞许,“徐秘书倒是挺能说会道的。”

    “是。”何以安轻笑,“我也是第一次发现……她这是,把我要说的话都说完了。”

    “要是你来讲,不会有她这么有感染力和戏剧性。”何东民少有的表示了肯定,“你小子选女人的眼光倒是不赖,徐秘书能有这样的眼光和格局,确实适合做贤内助。”

    何以安刚想沾沾自喜,何东民一盆凉水泼了过来:“可惜了,她要嫁给别人了。”

    “谢谢你。”何台的几个妈走过来,将徐灿团团围住,“你能如此了解我儿子,想必平时和我儿子交情很好吧?”

    呃……

    徐灿尴尬的点点头,何台亲妈摘下手上的帝王绿手镯,说什么都要给徐灿戴上:“就凭你是我儿子的知己……我一定要好好感谢你,来,徐秘书,你收好!快收好!”

    人群一扫方才的阴霾,每个人都展开了笑颜。沈艳艳从包里掏出一个像是鸡毛掸子一样的头花,得意的给自己戴上了。

    墓园进门的松树下。

    何亚和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站在一起。男子带着礼帽、口罩还有墨镜,他身上的黑色大衣从脖子到脚踝,整个人包裹的严严实实,完全看不到长相。

    两个人一起看向大门口被人群围住的徐灿,何亚笑着问:“她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男子轻笑一声:“除了‘何台’这个名字以外,没有一个是对的。”

    “难怪何以安如此为她着迷呢!巧舌如簧,能言善辩。”何亚讽刺的说,“你确定当时何以安去了停车场?没有看走眼吗?”

    “我晚点飞机去卢森堡,接下来的一年,何家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男子脱掉了大衣外套,露出了里面花花绿绿的潮牌穿搭。将大衣丢在墓碑上,男子转身离开。

    “喂。”何亚好奇的问,“我很好奇……参加自己的葬礼感觉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