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儿哪有人能作证呢？
而且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就算三人在这儿对质，只要是江宁不认，根本就是死无对证的事儿啊！
沈道成发来微信，问徐灿现在在哪里。徐灿没有回他，问何以安：“你说的证人要多久到？”
“赶时间？”何以安挑眉。
“对。”徐灿抓抓头发，坐在了江宁对面，“江宁，你也坐吧！你还怀着孕呢！我们先绕过这个环节，接着刚才的话说……先说你和沈道成的事儿吧！”
“……”
江宁呆呆的看着徐灿，何以安也有点哭笑不得：“姐，你这是新欢旧爱的账准备一起算么？”
“没办法。”为此徐灿已经认命了，“谁让我运气不好呢？遇到的男人，一个两个的都要和她牵扯不清。”
“我的证人还没到，我暂时不算了吧？”何以安好整以暇的靠在椅子上，他很好奇徐灿会和江宁聊什么，“你们先说。”
“同学会，一夜情，然后你就怀了沈道成的孩子，是吧？”这事儿想明白也没那么复杂，“最近一段时间发疯给沈道成打电话的人就是你，是吧？”
“是。”
“为什么？因为孩子，还是因为你们家公司的事儿？”
同学会之后徐灿也隐隐约约有听说，江宁家的公司最后没有被收购。在紧要关头，有一大笔资金注入进来，让江宁家起死回生……这事儿应该和沈道成有关系吧？
徐灿说的，都是正常人的行为逻辑。可在江宁听来，却像是侮辱一般：“我怎么可能为了那么一点小钱，就对一个男人死缠烂打这么久！要不是真的喜欢，我哪里会为了沈总放弃自尊心？还和未婚夫退了婚！”
“都退婚了啊？”旁边的何以安不咸不淡的补充一句，“那看来是真的喜欢啊！”
徐灿有点没明白：“你和沈道成不是一夜情么？之前也没怎么接触过……怎么就爱的要死要活，一往情深了？”
一夜情是没错，没怎么接触也不假。
而江宁说的喜欢，也是千真万确的真。
事情已经闹到这种程度了，江宁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深吸了口气，她直接坦白说：“我之前的男朋友也好，未婚夫也好，都没有沈总在床上行……他很行，我们两个人的身体非常适配，我喜欢和他做，除了他，谁也不行。”
徐灿和沈道成还没结婚，两个人始终保持着相敬如宾的距离。所以沈道成在床上有多行，徐灿也不了解。
在江宁的前男友中，徐灿是了解何以安的。别的男人怎么样徐灿也没试过，不过从和女同事们的私密聊天中可以得出来结论，何以安应该也是各中能手。
现在江宁这样说的话……
徐灿不自觉的瞄了一眼何以安的裆部，虽然她的动作不明显，却还是被何以安敏锐的察觉出来了。
“我行不行你不知道？”何以安有些阴郁的说。
徐灿尬笑：“呵呵……”
“灿姐，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沈总。”江宁说的激动，不停抹泪，“我知道我不对我不好，你打我骂我，还是想要什么赔偿，我都可以……我能不能请求你，看在我肚子里孩子的面子上，把沈总让给我？”
让？
江宁说的轻巧，她说让就让啊？
徐灿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何以安找的证人来了……是何氏集团的律师！
“何总，徐秘书。”律师打开手里的公文包，公事公办的汇报，“文件我已经带来了，您请过目。”
文件？
何以安摆摆手，笑着说：“我不用看了，给她们两个看吧！江宁，你需不需要先看看？确定下真伪。省着一会儿说开了，你再说我造假。”
江宁看到律师手里的文件，有些慌乱的摇摇头……显然她知道这是什么文件。
“不看？那行。”何以安看向徐灿，“那你看吧！”
徐灿接过文件，封面就是黑体加粗的四个大字“保密协议”。
看到这个东西，徐灿大概心里就有数了。这种文件在何以安成为继承人后，每天都要签出去几份。什么网红名媛，什么世家小姐，那些想要或者将要和何以安产生关联的人，都要先签一份。
标准的制式合同，总共24页，5大类别，从违约条款到付款机制，全都事无巨细。
徐灿原本以为，这东西只有在何以安真正当了主事人以后才有的……没想到从江宁那时候就有了吗？
江宁看到了合同，她羞愧的满脸通红。
能做何以安的“前女友”，是她这些年吹嘘和炫耀的资本。同学们高看她的最大原因，就是因为这一点。在她家落魄之后回国，别人愿意来同学会哄她，也是因为这一点。
因为何以安“前女友”的身份，这几年江宁吃了很多红利。在众人的追捧和吹嘘下，江宁也“假戏真做”，忽略了曾经签署的保密协议。
既然是保密协议，除了她和何以安，谁会知道呢？
而何以安要她签了合同，肯定是不会告诉外人的……只是江宁忘了，徐灿算不得外人。
从前是，现在也是。
江宁憋屈的很，她也不说话，坐在那里默默的哭。
“蒋律师。”何以安才不会怜香惜玉适可而止，“文件字数太多了，你给徐秘书……不是，她现在已经不是我的秘书了。你给徐小姐，好好讲一讲。”
律师恭敬道：“好的何总……徐小姐，何总和江小姐的这份合同不是我经手的，但我来之前已经仔细研读过了。他们两个人在确定恋爱关系前签署的这份文件，一式两份，有公证处的工作人员作证。何总那时候需要一个名义上的恋人，江小姐愿意扮演这个角色。也就是说，他们二人只是在人前扮演恋人，人后并无任何关系。何总提出过一些经济补偿，江小姐拒绝了。江小姐唯一的条件，就是何总也要配合江小姐秀恩爱，来满足她女性的虚荣心……”
“江宁，现在想起来一些了吗？”何以安笑说，“要是合同帮不上什么忙……我把当年公证处的工作人员找来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