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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以安不敢耽误时间,他只是给伤口做了简单的处理,便不管不顾的开车来找徐灿。来的路上正巧听说莱雅在给徐灿婚礼借王冠,他就编造了一个理由,让前台帮着把徐灿给骗了下来。

    徐灿虽然不知道何以安发生了什么,但她能感觉到一定和她昨晚上说的话有关系。

    “你……”徐灿眼眶发疼,却一滴眼泪都没有,“不会是因为我的那句话,就真的去……”

    何以安没有回答徐灿的话,他只是抱着徐灿不放:“姐,我现在身上有伤,你要是想推开我,我肯定是阻止不了的。”

    “不过姐,你要推开我,我的伤口肯定流血不止,立马一命呜呼……”

    “姐,你要去结婚,还是要我的命,我都听你的……决定权在你,你选择吧!”

    决定权在她?真的在她?

    何以安话说的真漂亮啊,真体贴啊!

    话是这样说,可他什么时候给过她选择权?

    当初要她留在何家,她没得选。现在要她回来,她依旧是没得选……虽然徐灿想好了要嫁给沈道成,但她总不能真的看着何以安去死吧?

    徐灿气的要死,气的肺都要炸了,偏偏何以安身上有这么重的伤,她打也打不得,只能不停的骂他。

    “何以安!我骂你混,你还真是混到底了,是不是!你怎么敢……你是何家的主事人!你要是死了,你让何先生怎么办?你让何家怎么办?”

    “何以安!你为什么要这么逼我?十年前是这样,十年后又是这样……你是不是一定要我背上忘恩负义的骂名,你才高兴?”

    “何以安,你也快三十岁的人了!你什么时候能成熟点?多少人做梦都想要你的命,你可倒好,你自己主动跑去作死!”

    “我也不想死啊!”何以安笑着说,“你还活着,我怎么可能舍得死……姐,你放心吧!就算是我死,我也会带着你一起死的。”

    “姐,我发现了,我不想死,你也不想我死。”

    “滚你丫的!”徐灿爆粗,“要死你自己去死!我他妈的还想好好活着呢!”

    徐灿气的头晕眼花,骂人却骂的铿锵有力。何以安不气也不恼,他就听着徐灿骂自己:“姐,你骂吧,打吧,你想怎么样对我,我都随便你,只要你不去结婚就行。”

    这人……这人怎么一点道理都不讲呢!

    徐灿被何以安抱着,两个人蜷缩在后排的座椅上非常的不舒服。加上何以安身上的伤势严重,徐灿精神紧绷,生怕他随时随地就咽气了。

    “你就算不想让我结婚,你也总该去医院吧?”徐灿冷静下来,劝他说,“总不能因为我说了一句让你去死你就真的去死吧?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啊!”

    何以安疑心病重的很,他才不相信徐灿说的:“姐,我去了医院,你好偷偷溜走,是吗?”

    “你也太小人之心了吧?”

    “我这叫小心驶得万年船。”

    “……”

    徐灿生气归生气,可她也是真的很担心何以安。现在何以安流了这么多血,万一就这样死了……徐灿完全不敢去想。

    骂了半天,徐灿也没力气了。

    徐灿改变了策略,轻声哄劝说:“何以安,你放开我吧!我……我不结婚了,我带你去医院,我们去治病,好不好?”

    “姐,你觉得我还是十五岁吗?”何以安轻笑,“我十五岁的时候你都骗不了我,更何况是现在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啊?啊?”徐灿无奈,“你不让我结婚,又不带我走,你该不会是想抢我回来给你送终吧?”

    “姐,耐心点。”何以安冰凉的皮肤在徐灿脸上蹭了蹭,“等事情结束了,我们就走。”

    “我要尿尿!”徐灿没好气的说,“你总要放我下去尿尿吧?”

    “不放。”

    “那我要尿尿怎么办?”

    “你尿我身上吧!”

    “……”

    这不是无赖是什么!

    不管徐灿说什么,何以安就是不放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徐灿的情绪渐渐变的焦灼。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后,徐灿终于明白何以安在等什么了。

    徐灿没有告诉其他人自己下楼来了,化妆师他们整理好婚纱叫徐灿来穿,一转身就找不到人了。一群人急急忙忙的跑出来,大喊着叫着徐灿的名字。

    “徐灿小姐!徐灿小姐!”化妆师急的跳脚,“新郎的迎亲队伍就要来了!她怎么找不到人了呢?”

    “楼里楼外都没有,要是有的话,我们不是早就找到了?”摄影师说,“我现在打给莱雅,问问她怎么办,先不要惊动新郎那面了,也许她能找到……”

    徐灿和何以安就和他们隔了一个车窗的距离,他们说的话车里听的清清楚楚。一帮人急的火烧眉毛,始作俑者何以安却乐的心满意足。

    “满意了么?”徐灿冷声问他,“看别人被你耍的团团转,你现在高兴了是吧?”

    “还行。”何以安并不隐瞒自己的志得意满,“毕竟是我用命换的。”

    想到何以安的伤,徐灿太狠的话也说不出来了:“既然你满意了,就快去医院吧!总不能为了看戏真的不要命了吧?”

    时间才过去了半个多小时,何以安的脸色已经非常的难看了。他脸色苍白如纸,唇也毫无血色。徐灿和他说话时都不敢太大声,就怕身体的震动加重他的伤。

    “再等等。”何以安有些疲倦的靠在徐灿的身上,“还不到时候。”

    化妆师他们找不到新娘,只有打给莱雅。

    莱雅急匆匆的跑回来,她也懵了:“你们说徐灿怎么了?没了?好端端的人,怎么会说没就没啊?”

    “婚纱送来的时候有些褶皱,我们就想先弄好再给徐灿小姐穿上。”化妆师说着说着就哭了,“徐灿小姐就坐在那里等着的,不知道怎么,我们叫她来穿婚纱的时候就不见人了。”

    “会不会是去上厕所了?”莱雅急的说话都结巴了,“会不会是出来打电话了?或者会不会是……会不会是……”

    旁边的摄影师说出了莱雅想说又不敢说的话:“会不会是逃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