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天气就算是隔着身上厚厚的外套，她都能感觉到浴室墙面传来的冰冷。
而她的肩膀上就是秦夜的手，他的手沉而有力量，紧紧地扣着她，令她动弹不得。
沈云雾费力地挣扎了几下依旧无果，还累得气喘吁吁。
她仰着脸瞪着眼前这个按着她的人，而后轻喘着冷笑，“你这是干嘛？被我说中了心思，所以恼羞成怒了？”
秦夜面色阴沉地盯着她。
面前的女人有着一双瞳孔极亮的眼眸，水盈盈的，在浴室照灯的映衬下更是闪闪发亮，好似有星光碎屑般，美不胜收。
她鼻子挺立，粉色的樱唇也泛着迷人的光泽。
可就是这样好看的一张嘴，说出来的话却格外带刺，刺得人心口泛疼，疼得让人忍不住想将她那张小嘴给堵住算了，让她永远别说出话来。
思及此，秦夜蓦地俯身低下头，在她开口说下一句话之前堵住了她的红唇。
“你……唔。”
沈云雾见他突然俯身，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然而她才开口说了一个字，熟悉温润的气息就入侵了她的口中。
江楚楚没回来之前，秦夜每次吻她，她都不会拒绝。
因为她喜欢他，心里，身体都是渴望着他的。
虽然不会拒绝，但是刚开始那会儿，和自己喜欢的人接吻沈云雾还是很害羞的，而且秦夜这个人接吻的方式就和他本人雷厉风行如出一辙，如狂风骤雨让她找不着方向。
经常等到结束的时候，沈云雾才发现自己其实已经被吃干抹净了。
就比如现在，秦夜大抵是心里有气，又大抵是压抑得狠了，吻她吻得很凶，捏着她脸的手都用了点力气，将她脸颊的软肉捏得有些变形。
男人的气息冷冽又专制，铺天盖地的。
他的吻带着几分发泄的味道。
沈云雾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他，直接甩了他一个耳光。
秦夜俊脸被打偏，很快脸上就浮现一个手指印痕来。
他唇角带着一点殷红，让他原本俊美的面容又多了几分邪魅，停顿片刻，他转回头，眼神幽幽地盯着她。
沈云雾瞪了他一眼，边擦着自己的嘴唇边扒拉自己被他揉乱的衣服朝外走。
没走两步，她又被他的大手扯回来。
沈云雾一惯的好脾气都被他刺激得口不择言。
“秦夜，你发什么疯？如果发情，你就去找你该找的人，别碰我。”
听言，秦夜眼底闪过阴鸷，“你说什么？”
他抬手捏紧她的下巴，“把刚才那句话再说一遍。”
沈云雾顺着他的力道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眸，一字一句地道：“我说，发情你就去找你该找的人，别拿我泄愤撒气。”
秦夜简直要被她气疯。
沈云雾翘起唇角，“或者需要我提醒你么？上次你们就在外面过夜了吧？你放心，你在我家破产的时候帮过我，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们打掩护，绝对不会被奶奶发现，怎么样？”
“什么叫我们上次在外面过夜？”秦夜狭长的眼危险地眯了起来：“你到底误会了什么东西？”
“误会？”
她亲眼所见的，他居然好意思说是误会？
秦夜看着面前的女人，得知她情绪突然这样转化，是因为误会了他和江楚楚在外面过夜，胸口居然没有那么沉闷了。
他的脸色也缓和了些许，没有之前那么难看，抿了抿自己的薄唇，解释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那天晚上……”
他正打算和沈云雾解释清楚那天发生的事情，谁知道沈云雾在听到他说那天晚上之后，火速地打断他。
“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根本没有兴趣知道，你不用特意告诉我。”
说什么没有和江楚楚过夜，不是她想的那样，他是不是以为自己没去现场所以好糊弄。
可惜让他失望了，她去了现场，亲眼看见江楚楚去接的他离开。
他一夜未归，第二天去疗养院还迟到了，鬼知道他做了什么，她也懒得管，事情发展到现在，沈云雾都觉得自己不像自己了。
没错，她是喜欢秦夜，喜欢了很多很多年。
可她也不想当爱情里的疯子，泼妇。
像刚才骂他发情的样子，她这辈子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这太可怕了，根本不像她自己。
冷静下来之后，沈云雾刚才上头的那些情绪迅速冷退，然后消失不见，她看着眼前的秦夜，清亮的眼眸明显已经恢复平静。
秦夜也明显感觉到了她的变化。
她的冷静，她的漠然，都一一进了秦夜的眼。
看她这副样子，秦夜只觉得胸口发钝，好似被蚕食。
半晌，他嗤笑一声，音色似有自嘲。
“我还不至于没办好离婚手续就去跟别人做什么，还是说我在你心里就那么差劲？”
沈云雾已经完全平静下来，这会儿平静无波，反问：“你在我心里差不差劲，重要吗？”
秦夜眯起眼睛。
“不重要吗？”
沈云雾淡淡地笑笑：“谁知道呢？”
说完，她抬手轻轻地拭去秦夜唇角的血迹，动作很轻，像羽毛拂过一样，“刚刚不好意思，疼吧？你晚点自己抹点药，还有你和江楚楚的事……有需要依然可以找我，我可以配合。”
秦夜一把捉住她细白的手腕，咬牙：“你一定要说这件事？”
“放手。”沈云雾淡淡地开口。
秦夜没放，反而用力将她的手腕捏紧了几分。
沈云雾轻拧秀眉，状态和先前完全不同，“疼。”
说完，她轻轻地挣扎了下，见挣扎不开，索性放弃，站在那里任由秦夜抓着，平静地垂下眼眸，也不说话了。
浴室里静悄悄的。
突然，外面响起两下敲门声。
无人理会。
秦夜正处于暴躁之中，根本懒得回应。
而敲门的人因为敲了两下无人理，只好又敲了两下。
“什么事？”
秦夜不耐烦地问道，语气不善。
外面瞬间静下去，过了许久，才响起江楚楚柔柔弱弱的声音。
“是，是我……”
听见江楚楚的声音，秦夜的眉当即蹙了起来。
沈云雾轻笑出声，她抬起眸来，看着秦夜，轻晃着手道：
“你还不放开我，再不出去你的楚楚就要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