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言，沈云雾顿时一惊。
萌萌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什么舍不得的这种情绪。
她微微蹙起秀眉，但紧接着又舒展开来，半蹲下来朝沈萌萌招手。
沈萌萌走过去窝进她的怀里。
“妈咪。”
“刚才那些话，是谁教你说的呢？”她小声地试探着。
听言，沈萌萌轻声回道：“没有人教萌萌呀妈咪，是萌萌自己想的，妈咪刚回来就去窗边偷看，难道不是在看夜幕叔叔吗？”
沈云雾：“不是，妈咪只是去拉窗帘而已。”
“可是我瞧见妈咪把窗帘拉开了一条小缝偷看啦。”
沈云雾：“……”
这小家伙究竟是谁的女儿，为什么一直向着别人说话。
想到这里，沈云雾忍不住伸手掐了一下沈萌萌的脸颊，轻斥道：“萌萌，你怎么现在越来越爱跟妈咪唱反调了？”
沈萌萌脸上的肉软，又嫩，被沈云雾这么一掐，一下子就变得粉嫩嫩，她眨巴着眼睛，有些天真地问道：“妈咪，萌萌说的是实话呀。”
算了，萌萌也才五岁，跟她计较，估计她也不懂。
沈云雾只能作罢，但该有的教育也不少。
“萌萌能不能答应妈咪一件事？”
“什么事情呀妈咪？”
“以后在夜幕叔叔面前，妈咪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不能跟妈咪反着来，好吗？”
听到这里，沈萌萌并没有马上答应她，而是一脸好奇地道：“妈咪，是不喜欢夜幕叔叔吗？”
她可终于问这个问题了。
沈云雾立马点头。
“不喜欢。”
“那，妈咪是讨厌夜幕叔叔吗？”
这个问题让她怎么回答？
回答讨厌的话，会给自己的女儿造成什么样的心理？
想来想去，沈云雾最后还是轻声道：“萌萌，你最近和耀耀小朋友相处得愉快吗？喜欢他吗？”
听言，沈萌萌点头。
“喜欢。”
“那坐在你前面的男孩儿呢？你也喜欢吗？”
沈萌萌认真地想了下，而后摇头：“不喜欢，妈咪。”
“哦？不喜欢？那你讨厌他吗？”
沈萌萌似乎有点明白沈云雾在想说什么了，似懂非懂地看着她。
“你看，不喜欢不代表就讨厌对不对？”
“我懂了妈咪。”
听言，沈云雾总算欣慰些许，但还持续不到几秒便又垮掉了，因为沈萌萌突然又说：“那妈咪你和夜幕叔叔一起玩嘛，夜幕叔叔人真的很好。”
“……”
算了。
沈云雾只好轻声道：“萌萌，你先回房间吧，待会吃饭叫你。”
“那妈咪是答应萌萌和夜幕叔叔一起玩了吗？”
“这个后续妈咪再考虑。”
“好叭。”
沈萌萌只好离开。
等她走了以后，沈云雾站在原地，脸上的笑容和柔和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苦恼。
是血缘关系的原因么？
为什么萌萌对秦夜如此依赖？萌萌就算了，晚上在墨白家中的时候，她看沈斯年被秦夜抱在怀里那个表情和神态，似乎也是对秦夜不排斥的。
两孩子在无形之中似乎都能接受他。
还有今天的事情……
想起今天的事，沈云雾总觉得不太对劲。
墨白不是这种不周到的人，他怎么可能会突然把孩子接走，却忘记通知她？
就算他忘记了，陈特助也不会忘记。
但是就这么一次，让她把墨白往其他方向想，她也做不到。
沈云雾把自己扔在沙发上，整个人陷入沙发里，闭起眼睛养神。
－
翌日一早
为了避开秦夜，所以沈云雾特意提前半个小时带着孩子出门，准备直接带他们俩去外面吃早餐。
等秦夜来了，就直接扑空。
她算盘都打得好好的，结果刚下楼，便看见楼下停了一辆加长的林肯轿车，而李特助则倚在车旁打着呵欠，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就在沈云雾看见他的几秒里，李特助已经困得连打两个呵欠了。
在他准备打第三个的时候，突然瞧见了带着两个孩子下楼的沈云雾，呵欠也不打了，人也不困了，立马精神百倍地朝她走过来，高声唤她：“沈小姐，早上好啊。”
沈云雾：“……”
她有句想骂人的话想讲。
李木亭几步便拦住了她的去路，兴奋地道：“沈小姐，没想到您这么早就下楼了，来的路上我还跟秦总没必要这么早就过来等人，但秦总说你一定会提前下楼，还是秦总有先见之明啊。”
说话间，车门打开，穿戴正式的秦夜从车上下来。
“夜幕叔叔！”
沈萌萌立马撒开脚丫子朝他欢呼，甚至飞奔而去。
沈云雾：“……”
昨天晚上跟她说的话，好像已经全部被她忘记光了。
秦夜弯下腰身，很快便将沈萌萌抱了起来。他今天穿得很正式，领带西装，外面加的是一件灰色的长外套，看起来格外利落沉稳大气。
而穿了奶白色外套的沈萌萌在他怀里就像一团软糯糯的糯米团子，极有氛围感不说，那凑在一起的时候，眉眼更相似了。
沈云雾闭了闭眼，真不想看这一幕。
“沈小姐，您和小小姐，小少爷们下来这么早，肯定还没有吃早饭吧？”
沈云雾抿唇不语。
李木亭见她不搭理自己，表情讪讪，也不说话了。
秦夜抱着沈萌萌走到沈云雾面前，低头再看看站在沈云雾旁边，下意识地往后靠的沈斯年一眼，目光再回到沈云雾的脸上。
“走吧，带你们去吃早饭。”
沈云雾站在原地没动，只是用眼神冷冷地看着秦夜。
秦夜见状，挑了挑眉，便朝沈斯年伸出手。
“年年，走吧。”
沈斯年看着那双强而有力量的大掌，抿了抿唇，并没有把自己的手交出去。
虽然那是一双和妈咪完全不一样的手掌。
妈咪的手掌很软，而且妈咪的手很小，又白。但是夜幕叔叔的手掌心很大，看着就是那种很有安全感的。
但妈咪不喜欢，沈斯年垂下眼眸，甚至没有再去看秦夜。
秦夜看出来了他的想法，也没有再勉强，而是先将沈萌萌抱上了车，坐在车里的沈萌萌还不断地朝沈云雾和沈斯年招手。
“妈咪，哥哥，快上车呀。”
沈云雾深吸一口气，感觉到自己的衣角被拽了下，垂眸便对上了沈斯年的目光，她微微一笑，轻声道：“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