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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因缘际会

    “林小公子,你没事吧?”春桃揉揉手,赶紧抱起摔倒的林子安。

    林子安圆圆的眼中蓄满泪,原本还没掉下来,一听春桃关切的声音,那泪水便像珠子一般滚落而下。

    “冲撞到小公子,多有得罪,还望见谅。”小乞丐回头,脏兮兮的脸上露出一抹灿烂的笑。

    林子安瞬间止住抽泣,那人虽然脸脏,可牙齿却白净,尤其是裂开嘴的时候。

    小乞丐道歉后,匆匆离开,却不想刚走两步,便被人捉住肩膀。

    “哪只狗,居然敢拦你江爷的道。”江照愤恨地回头,在看见擒住自己的人后,气焰便瞬间熄灭下来。

    “大侠,原来是你。”江照又换上谄媚的嘴脸,连连拱手道,“方才我口出狂言,多有得罪,大侠你有大量,不会跟我计较吧?”

    “拿出来。”周令九依旧没有放开江照,手上的力道更重了,卡住江照的后颈。

    “我不明白大侠所言。”江照犟嘴,死不承认。

    “把你刚刚从小公子身上偷的东西,拿出来。”周令九将江照按到墙角,他的脸也摩擦着墙面。

    “嘶。”江照痛得叫唤出来。

    林子安也拽着春桃上前,他摸摸自己腰间和怀里,果然从小戴着的金坠子不见了,连带系金坠的绳也不翼而飞。

    “啊,我的坠子,还有玉佩。”林子安小小的手掌在身上来回摸了一遍,这才发现自己贴身的值钱物件不见了。

    江照双手乱挥着,“大侠大侠,手下留情,我,我我马上还给他。”

    周令九松手,又抱着刀,站在一旁。

    江照揉揉被撞得青红一片的脸颊,又从怀中拿出刚刚撞到林子安时,从他身上顺下来的金坠子和玉佩。

    “咦,我的玉佩怎么跑到哥哥那里去了?”林子安转忧为喜,他上前接过江照手中的玉佩和坠子,抬起闪亮亮的双眼,看着江照,“一定是方才我们撞在一起,它们就跑到你身上去了。”

    “哈?”周令九咋舌,蹲下身看着眼前这个傻乎乎的小公子。

    “你几岁啦?”

    “七岁。”林子字伸出五个手指,惹得周令九大笑。

    接着,他起身,春桃福福身子,“周随侍。”

    周令九认得春桃,她出现在这,那便说明胡葭也在。

    “这位?”周令九伸手揉了揉林子安的后脑。

    “哦,林小公子的母亲是吏部左侍郎之小女。”春桃连忙回道。

    周令九点点头,原来这小公子便是常凛麾下的右将军之子。

    江照听着春桃的话,又偷偷地瞥了眼林子安,没想到他身份也不低。他趁着周令九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抓住时机想要溜走。

    “小偷,想跑?”周令九眼疾手快,一把拎起江照的衣襟。

    “谁是小偷呢,刚才小公子都说了,那玉佩是不小心撞到我身上的。”江照脸涨得通红,开始狡辩起来。

    “嗯,你认为我会信,又或是。”周令九亮出刀身,“它信不信?”

    “大侠大侠,有话好好说,别老是动刀动剑。”江照伸出手指,将周令九的刀推开距离。

    “我要回茶肆,改日再会,大侠,告辞。”江照说着,钻进人群中,不见了踪影。

    “哥哥,哥哥?”林子安奶声奶气地喊道。

    “错把贼人当好人。”周令九无奈,笑了笑,又蹲下身,轻轻敲着林子安的小脑门。

    “可哥哥不像贼人?”林子安小声嘟哝起来。

    “坏人脸上会刻字吗?”周令九饶有兴致地问道。

    “嗯,”林子安认真地想了想,又摇摇头,“那叔叔你,是不是坏人呢?”

    “喂,我刚刚帮你找回了玉佩,怎么会是坏人?”周令九哭笑不得。

    他起身,看向春桃,“王妃可在?”

    “是,王妃在成造坊与林夫人小聚。”春桃回道。

    周令九今日闲来无事,便想着到京城各街看看,瞧瞧能否采买一些。毕竟去了陇原,可就没什么机会回京城。

    “把你的玉佩收好,可别再蹦到别人怀里了。”周令九理了理林子安的衣襟,又抱起他,“我送你们过去。”

    “多谢周随侍。”春桃呼了口气,她终于轻松下来。

    成造坊的里屋,胡葭拿起帏帽,欲起身离开,却又被陈殊叫住。

    “小将军,我还有一事?”陈殊压低噪音,又起身关好窗户。

    胡葭见她如此谨慎小心,免不得也提着心,“殊姐姐,请讲。”

    “小将军的嫁妆乃是相府准备,相府女眷二小姐也未出阁,想来是不会有压箱底的玩意。”陈殊说着,拿过放在身边的包裹。

    那是极为平常的素布织成的包裹,陈殊小心地打开,又拿出一叠册子。

    “这是?”胡葭慢慢坐下,将帏帽放在一旁,民间百姓喜欢听说书人讲故事,这莫非是话本?

    胡葭拿起一本,随意翻开,噌地一下,立即合上。

    “这,这,这是···”胡葭的脸蛋染上粉粉的红晕,快速蔓延到耳根,连轻咬的嘴皮也红润起来。

    “你没见过吧,这就是春画。”陈殊小声道,“我成亲时,家中准备的嫁妆便是它压箱底。”

    “我猜想,小将军的嫁妆里,定无这一份。”陈殊又道,“你若是不先学习观摩,待到洞房花烛夜,如何与王爷锦帐春宵?”

    胡葭的脸烧得更烫,她指尖颤抖,又忍不住将春画翻开。那画上的男女,有些不着衣衫,有些欲脱还拒。

    男女身躯或是交叠又或是相缠,横竖就是不留一丝空隙。连女子肌肤上的粉汗也清晰可见,更别提那眼尾的春水与唇角的惬意。

    胡葭伸着指尖,一页一页地翻看着,胸中似有一团无名之火升腾起来,扼制不住地往全身窜动。

    “小将军,这些册子你都带回去,离成亲不到一月,我相信凭借小将军的聪明才智和勤学苦练,定能在新婚当夜,学以致用,甚至青出于蓝。”陈殊神色认真地朝着胡葭说道。

    “可殊姐姐,我跟殿下他,与画中情形不一样。”半晌,胡葭才开口,吐出一句话来。

    “哪里不一样?”陈殊拿起春画,指了指,“男子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