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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反正都被阉了

    祁白不紧不慢地为自己倒了一杯,握在手里把玩。

    “我说了——你别生气。”

    此话一出,易尔已经猜到了事情原委。

    她表情淡了下去,“烫伤膏是花逐阳给我的,对吗?”

    “对。”

    祁白本就没想着瞒她,他做不来冒名顶替的事。若不是那天花逐阳再三叮嘱,他肯定当场就把来龙去脉说个清楚。

    易尔用力握了握酒杯,随后抬眸一笑,“那就麻烦祁总替我说声谢谢。”

    “既然说到这,我就再多嘴一句。”祁白顿了顿,“逐阳这几年过得并不好,你俩之间不管有什么误会——”

    “误会个屁!”梦圆一拍桌子打断,“不许提这个狗东西的名字!”

    祁白看向易尔,见她没有阻止梦圆的意思,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话锋一转,“零点之后有演出,全是小鲜肉,想看的话多留一阵。”

    X酒吧最初的目标群体是女性。

    全天候全覆盖的监控,数量充足来回巡逻的酒保,女卫生间内外的女性工作人员,全是针对女性酒后安全的保障措施。

    随着生意越来越好,受众群体逐渐扩大,也成为了富家子弟和商业洽谈的首选。

    虽然业务领域扩大,但X酒吧始终不忘初心,保留了午夜表演女性向节目这一传统。

    梦圆于酒醉中惊坐起,“小鲜肉?哪有小鲜肉?”

    祁白忍俊不禁,看了眼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再等等。”

    易尔原只是打算小小休闲一番就回家,没想到竟然真的看完了整场演出。

    一群帅小伙朝气蓬勃,丝毫没有低俗的气息,各种街舞炫技,花样层出不穷。

    在这样的氛围下梦圆拉着易尔站在桌子上尖叫,恍惚间又回到了二十岁初期的青春恣意。

    等祁白忙完回过头去找两位女士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

    “怎么样,是——”

    话音戛然而止,祁老板目瞪口呆。

    他上前一步,拿起桌上只剩下底的酒瓶,只觉得脑瓜子嗡嗡。

    这酒度数高,他理所当然地认为易尔走的时候会把剩下的寄存,谁能想到两人如此生猛。

    易尔这会已经陷入了睡眠,靠在梦圆肩上一脸恬静。梦圆则紧紧握着她的手,醉得脸颊通红,还不忘警惕地四下张望。

    一位带着耳麦的工作人员走来,“祁总。”

    “这样多久了?”

    “半个多小时了。”

    梦圆瞪着眼睛看他俩,一脸惊恐,“你们是谁!离我们远点!我朋友的老公可是警察!”

    祁白:......

    工作人员:......

    看这样子醒着也没用,什么都问不出来。

    祁白挠了挠眉心,“我去打个电话,你在这守着。”

    “好的,祁总。”

    祁白走到门口,先是打给裴楚骁,然而健康作息的某人早已陷入深度睡眠。

    他想了想,转而打给了工作狂花逐阳。

    响铃没两秒,对面就接了起来。

    “喂?”

    “干嘛呢?”

    星城别墅,花逐阳推开笔记本,疲惫地揉着太阳穴,“加班。有事?”

    祁白清了清嗓子,“没事,就是问问你前女友家在哪。”

    花逐阳猛地起身,椅子随之踢里哐啷撞到了背后的书柜,“怎么回事?易尔呢?”

    祁白扬眉。这或许就是关心则乱,随便一诈就交代了个底朝天。

    “在我这酒吧呢,喝得有点多。”

    花逐阳一听,立刻拿起车钥匙就往车库跑,因为焦急气息都有些不稳,“她喝多了睡得沉,把人看好。”

    祁白怕他开车着急,没再调侃,“放心吧,等你过来。路上慢点。”

    “嘟——嘟——”

    祁白无奈。这人就这么急,话还没说完呢......

    他认命地打开微信,给花逐阳把卡座号发了过去。

    星城别墅和X酒吧一个城南一个城西,花逐阳生生半小时之内赶到。

    祁白老远就看到他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走了过来。

    花逐阳着黑色衬衣黑色西裤,风衣外套搭在臂弯,平时齐整的短发微翘,平添慵懒。

    如果忽略能滴出墨的脸色,那绝对是酒吧里最受欢迎的富家公子。

    祁白起身,“别急,在我这人肯定没事。”

    花逐阳没回话,确认易尔没事后松了口气,这才留意到桌上的酒。

    他一把拿起酒瓶,凑着昏暗的灯光看清后,重重地扔回桌上,眉宇间难掩怒火。

    “她的胃不好,你给她这么高度数的酒?”

    祁白愣了下,动了动嘴,最终什么都没说。

    别当他看不出来,花逐阳就是纯纯迁怒自己。

    这么大的动静,易尔从梦圆的肩上抬起头,晃了晃。

    祁白和花逐阳不由自主屏住呼吸。

    然而,当事人眼睛都没睁开,往后倒在沙发靠背上后再次陷入深度睡眠。

    饶是祁白都惊了一把,还是第一次见醉酒后睡得如此踏实的人。

    梦圆伸出双臂搂住易尔,吼道:“哪里来的狗男人!莫挨老子!小心我朋友的老公把你们都抓进去!”

    花逐阳的额角剧烈抽动,抬手扯开了两颗衬衫的扣子,死死盯着毫不知情的易尔,怒气、担忧和无可奈何汇聚。

    祁白拍了拍他的肩膀,“先送她俩。”

    梦圆大惊,“送我们去哪!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竟敢强抢民女!”

    祁白哭笑不得,伸手一指花逐阳,“何小姐,你认不出来我就算了,他——你也不认识吗?”

    梦圆眯眼,顺着他的指引看去,猛地一拍大腿,“这人长得好像花逐阳那个狗东西啊!”

    祁白的笑意再也藏不住了,笑了老半天后安抚道:“你没认错,这就是花逐阳。这下放心了吧?我们不是坏人!”

    “花逐阳?那更不行了!”梦圆直接起身张开双臂去挡他俩的视线,像在老鹰面前护着小鸡仔的母鸡,“这个狗东西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对我们小尔贼心不死!我绝对不会让他,再像三年前那样伤害小尔!”

    看她义愤填膺的模样,花逐阳神色淡了下去。

    酒后吐真言,梦圆的话太真了,精准捅进花逐阳的心窝,让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祁白既然猜到了易尔的身份,隐约也知道三年前的事情,出言解围,“时间不早了,先送回家。”

    此话一出,花逐阳的面色有些古怪。

    “怎么了?”

    花逐阳摸了摸后颈,“......我只知道她家在哪个小区。”

    ——并不知道门牌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