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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父子对峙

    而与张府紧隔了一条街道的兵部尚书府前,一位身材高大健硕的沉稳男人翻身下马,岁月在他的眉宇间留下了痕迹,但更显得他眼眸深邃,剑眉斜飞入鬓。

    此时,他嘴唇紧绷成了一条直线,有种无法言喻的男人刚毅魅力。

    见到他回来,管事胡叔立马上前,与他汇报今日府里发生的事情。

    “大公子可回来了?”他神色冷漠,语态平稳,似漫不经心地随便一问,又似蕴含了一丝让人轻易无法察觉的小心和期待。

    胡叔摇头:“未曾。”

    闻言,男人眉宇间划过一抹了然。

    “你亲自带人去接他回来。”

    胡叔面上显然是有些为难:“大人,我......”感觉自己不太行。

    见他看过来的神色,胡叔将舌头捋直了:“是,老奴这就着手安排。”

    张府,师生二人正安静用膳,有小厮快步上前,垂首道:“老爷,葛府来人了,说是要接瑞少爷回府。”

    饭桌上的两人都是微微一顿,接着,又若无其事地继续用膳,那模样,那神态,简直如出一辙。

    张长鹞细细咀嚼完一块鲜嫩的鱼肉后,这才转头问那小厮:“来的是何人?”

    “葛府的管家胡栋。”

    “告诉他,就说瑞儿不在我这里。”

    小厮:“.......”我的老爷哎,瑞少爷每天从府上进进出出的,您跟人家说人不在您府上,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虽然这般想,小厮还是恭敬退下,向门口等待的人禀明了自家老爷的话。

    胡栋没法,又不可能强行闯进去带人,只能无功而返。

    第二日……

    第三日……

    皆是如此。

    胡栋看向自家大人逐渐黑沉的脸色,内里有些无奈。

    这父子二人的执拗脾气简直一模一样。

    想到什么,他的面上闪过一丝无可奈何,这对父子怕是永远也没办法回去了吧。

    葛渊起身往外走,胡栋忙带人跟上,明白他这是要亲自去接大公子回府。

    ……

    张府大门前,两队人马持刀剑相向,互不退让。

    一门槛之隔,父子俩隔空对望,一个面容冷峻,看不出情绪;另一个到底要小上很多,藏不住心中的滔天恨意。

    如果眼神能杀人,门外的人应该已经被门内的人碎尸万段而死。

    见儿子对自己恨之入骨,葛渊并不在意,就算再恨他又能如何?他照旧还是他儿子,他永远都是他老子!

    他静静看着这个不服管教的儿子,沉声命令道:“跟我回府!”

    “呵......”门内的葛瑞祺嗤笑一声,漫不经心道:“葛大人每日可都有照镜子?”

    葛渊眸色深沉又冷冽。

    顾瑞祺并不需要他回答,自顾自接话道:“葛大人也不好好照照镜子,先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跑到别人家府前一阵乱吠,在朝为官,还是注意一点形象为好。”

    “逆子!我可是你父亲。”

    “我没有父亲!在很早之前,我就已经没有了父亲,我只有老师!”

    葛渊闻言,眼底闪过一抹不知名的情绪。

    父子俩僵持不下,路过的人纷纷停下脚步观望,可围观了好一阵,也不见两队人马有什么动静,这看得人着实是着急。

    互相看不爽就好好打一场啊,谁赢了听谁的!这面对面用眼神厮杀算是怎么回事?

    就在大家猜测着这两队人马何时开始动手时,就听远处有齐整的脚步声奔来。

    大家转身一看,得。又一队身着黑色玄甲的队伍从远处奔来,人数众多,将葛渊一行人围住。

    所以,这对殴的戏码升级为了群殴?

    玄甲队伍从两旁散开,一身着玄色官袍的男人踏马而来。

    男人姿容挺拔,丰神俊朗,虽已到了不惑之年,但相貌并不显任何老态,与葛渊相比,他身上多了一份儒雅之感,与张长鹞身上的气质极为相似。

    此人便是赫赫有名的太傅大人颜玖鹰。

    大齐六八元年的状元,榜眼,探花三人,除高中踏马游街那次后再聚于人前,竟然是以这种方式。现场的气氛从原本的剑拔弩张变成了现在的颇为怪异。

    自古红颜多祸水,多年前的那位红颜现在已成了黄土一抷,而活着的人确是深陷往事。

    “葛大人,不知你对我外甥有何不满,要如此大动干戈?”

    葛渊看向这位在朝堂上处处与自己作对的颜玖鹰,两人对视,火光四射。

    或许是嫌现场不够热闹,两刻钟后,张府大门前又来了一队人马!只是,这次来的是御前侍卫。

    在天子脚下闹事的三位重臣全被带进了宫里。

    太和殿内,齐稷看向下面的三个老的,哦不,还有一个小的。努力摆正自己的面部神色。

    “三位爱卿谁来说说事情的前因后果啊?你们作为朝中重臣,朕的左膀右臂,乃我大齐子民的表率,你们倒是好,好得很!天子脚下,持兵器对峙,大动干戈。”

    “你们眼里到底有没有王法!有没有朕!”齐稷‘啪啪......’拍着龙案,那模样看上去是被气到了。

    “臣等知法犯法,请陛下降罪。”

    三人这下倒是有了些默契,齐齐跪下认错。

    齐稷看向态度诚恳的三人,思考片刻:“念在你们对社稷有功,朕这次便不重罚,一人罚半年的俸禄,你们可有意见?”

    “臣不敢。”

    “很好,往后要是再犯,朕绝不姑息,尔等可明白了?”

    “臣等遵旨。”

    齐稷这才看向默默跪在后边的那个小的,询问道:“你就是素有神童之称的葛家大公子葛瑞祺?”

    葛瑞祺被问话,上前恭敬道:“禀陛下,草民乃颜家颜太傅的外甥颜承瑞。”

    太和殿内,一片寂静。

    葛渊上前请罪:“陛下,此子顽劣,不服管教,私自改名,并未经过官府,还请陛下恕罪。”

    在大齐,名字是一个人身份的重要组成部分,与家族、社会地位等密切相关。

    如果想改名,需要向官府提交书面申请,并提供改名的理由。官府认为理由充分,才会批准改名。

    像葛瑞祺这种,未经过家中长辈同意的,根本不可能改名成功,更何况是连姓都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