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而羲听着外面不远不近的说话声,细细碎碎的,不仔细听,怕是听不出来。
“柳而羲,你怎么了?”
看着他一言不发,谢晚宁有些疑虑。
柳而羲低声道:“有人来了。”
为什么一直有人坏姑奶奶好事。
她看着已经闭紧的开支窗,透过模糊的高丽纸,还是能够看清外面的人影。
“我去瞧瞧她的情况,说不定现在就好了。”
搭腔的是兰景轩:“也希望,谢公子能够和我说说,我的未婚妻为什么和别的男人睡在一张床上。”
两人牛头不对马嘴说着话,谢晚宁眼尾上挑,原来是哥哥,那就没事了。
柳而羲忽然凑近,听着声音越来越近,哦了一声:“这么偷情,是不是挺刺激的?”
谢晚宁咽了咽口水,他一定要搞点禁忌的?
他转身下榻,懒散散进了浴汤,任由热水蒸腾,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谢晚宁嘿嘿笑了,我们柳娇花这张脸,果真是绝了。
而外面立即传出了谢俊安的声音。
“谢二。”
她瞟了一眼里面的柳而羲,转身衣冠楚楚出去。
她慵懒随意,看着火冒三丈的兄长。
笑呵呵的说:“怎么了这是?他怎么过来了。”
谢俊安看着她,一脸恨铁不成钢:“之前我跟你三令五申,再三强调过,不能玩太过。”
“你看看你,要不是人家柳公子大发慈悲,要不然你早就被人家扔出去了。”
他恨恨的看着她,自家妹妹太风流怎么办?
“还没退婚呢,就敢给人家小侯爷耍脸子,你倒是好得很。”
看着她随意走了,不当回事。
谢俊安哎了一声,只能走了。
算了,她不懂事,柳而羲确实是个懂事的,想来也是他想多了。
浴汤中的柳而羲,线条流畅,宽肩窄腰,冷白肌肤有热气氤氲,性感的喉结滑动着。
他神色微微暗,眉骨缓压,她只是喜欢这张脸罢了。
他从她的台子上取了一身织金白袍,穿好了衣裳,走到前厅,烘干了头发。
直到箭矢飞进来,他堪堪闪过身,视线落到了嵌入墙体的箭矢,深入几寸。
他视线冷了下来,恰似秋雨寒凉,瞧着箭矢上被刺穿的信纸,将箭矢拔了下来,把信掀开,只是瞟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只见那信上所书:下不为例。
这是云归舟的笔迹。
他坐在榻上,就着烛火燃尽信,男人手中还拿着弓箭,青白手骨上青筋虬露,手背上都骤显着力量,手心陡然一松,向着木莲花隔扇射了上去。
他紫金发冠,高挑束着,青丝垂落,又是一个翩翩少年郎。
优雅又热烈,原先颈子上的绯色吻痕,已经清淡了。
他带着箭矢,悠悠然出了谢家。
重阳在外等着,看着公子出来,才说:“公子,谢二小姐怎么样了?”
柳而羲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来看谢晚宁得了风寒的。
结果被人亲的不行,他是半点看不出她得了风寒。
他将手中的箭矢扔给了重阳,淡淡的吩咐:“给她送点补品过去和药,挑贵的送。”
挑贵的送,她那个身子,没两天就好了。
她不就是喜欢那些个贵的东西,什么东西不重要,只要贵就行。
重阳却看着手中箭矢,神色有些不解和慌张:“公子,这是?”
他浅浅一笑,哂意不绝:“云归舟那个坏东西,还真是好得很。”
重阳一惊,他才道:“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咱们得报着些琼瑶过去才是。”
重阳点头,心下却道,琼瑶不会是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