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微觉着自己早生几年，一定做不了地下工作者。
她不擅长隐藏情绪。
从前怀疑宋悦舟跟母亲的死可能有关，还能硬着头皮凑过去打探情况，但从程堑那了解情况后，她只要听到宋悦舟的声音，就忍不住想起课堂笔记上的那些话。
污秽、肮脏、令人作呕，罪该万死。
根本没办法心平气和地跟宋悦舟对话。
陆渊看着宋时微的表情，猜到对面是谁，不轻不重地捏了捏她的后脖颈。
宋时微回头，看到陆渊那张帅脸，心情才算好了些。
果然美貌是第一生产力，更有镇定舒缓的效果。
而且还香香的，宋时微浅浅吸了口气，感觉心肺都舒爽了才回答：“我下午有时间。”
“那咱们下午去，我到哪里接你？”
“你直接过来吧，我上午去公司。”
“那行，你先忙。”
挂断电话，宋时微一门心思想着怎么应付宋悦舟，忘了要跟陆渊分开走的打算。
坐上车，陆渊开口问：“下午需要我陪吗？”
“不用。”宋时微拒绝。
在宋悦舟那里，她还是坚持要跟陆渊离婚的状态，同进同出不太合适。
车内空间相对封闭，那股香味更浓了。
宋时微忍不住朝陆渊靠近，轻轻嗅了两下。
清洌淳厚又带着点淡淡的甜，是种令调香师都能眼前一亮的高级香。
“你用香水了。”
“嗯。”陆渊护住宋时微的腰，任由她半趴在自己身上嗅：“好闻吗？”
“好闻。”
“你送我的。”
“那我真有眼光。”
宋时微眯着眼，心想调香师很牛逼，自己也不差。
完全没有在意两人过分近的距离。
陆渊很享受这样的距离，顿了片刻才说，声音里是掩不住的傲娇：“是你专门为我调的，独一份。”
宋时微顿住，然后直起了身。
她眼眸亮亮的开始盘算用料和比例，以及后续出售的价格。
当然，她也不忘恭维自己一句：“我可真是个天才。”
陆渊怀里一空，稍稍失落了下，但很快用手指捏住宋时微小巧的耳朵，揶揄：“你倒是不谦虚。”
“该谦虚时谦虚，不该谦虚时谦虚，那是蠢。”
“说得不错，我们小汤圆一点都不蠢。”
陆渊靠在真皮靠椅上，手指下滑，开始缠着宋时微的头发玩。
他还不清楚宋时微的盘算，这个专属于他的香水，马上就要与全世界的男士共享了...
来到songs，宋时微很快投入工作。
午休时，她往陆渊微信上发了一条信息。
songs：你今天用的香水的确是我调的吗？
陆渊：是你调的。
songs：那我怎么没有找到配方资料？
她调香都会记配方，但找了个把小时，也没找到符合陆渊身上那款香水的配方。
陆渊：不清楚，是不是你忘了记录？
songs：记录配方，相当于吃饭拿筷子的习惯性动作，我不会忘。
陆渊：那应该是饭做好了，没来得及吃，所以没拿筷子。
陆渊将她调配香水那天发生的事情描述一遍，并强调。
陆渊：我很想你，你很热情，那天我们做了三次，每次结束你都要失神好久，样子呆呆的，很可爱，又妩媚，整个身子都是粉色的，像是熟透的蜜桃，又甜又软又娇，让人恨不得死你身上。
陆渊：所以，忘记记录也是正常的。
陆渊：因为你被喂得太饱，吃不下其他。
神他妈喂太饱。
这简直是危言耸听！
宋时微立刻摁灭手机，丢出三米远。
生怕丢得不够远，被陆渊的变态传染！
骂骂咧咧了一阵，手机进来一通电话，是宋悦舟。
宋时微抽了一片消毒湿巾，给手机全方位消了毒才接听。
接得有些迟，宋悦舟开口问：“还在忙？”
“没在忙了。”
“好，那我现在过去，顺便吃个饭。”
“行。”
收起手机，宋时微穿上外套，来到一楼会客区等。
宋悦舟来得很快，前后不过五分钟，像是本身就在附近，只等约定时间一到就驱车过来。
看到车子，宋时微起身过去，并坐进副驾驶。
宋悦舟主动搭话：“想吃什么？”
“都可以。”
宋时微回得很快，但声音淡淡的，宋悦舟察觉不对，问：“心情不好？”
宋时微抿唇嗯了一声。
她没办法跟宋悦舟和善的相处，就当是她心情不好吧。
宋时微为了增加说服力，将陆渊拿出来挡刀：“跟陆渊吵架了。”
宋悦舟不动声色地观察宋时微，瞧不出异样，便顺着她的话问：“你们还吵什么架，不是快离婚了？”
“因为离婚的事情在吵。”
宋悦舟猜测：“财产划分出了问题？”
“嗯。”
“那的确不能让步，婚后几年，你没少受罪，必须拿到补偿。”
“嗯。”
“需要介绍律师给你吗？”
“不用，再好的律师也比不上陆氏的律师团队，补偿这种事走到最后，全凭良心，我会再跟陆渊沟通。”
“也是，好好沟通吧，实在不行就用陆氏股票抵，反正在你手里捏着，他也不会怎样。”
宋时微只想给自己的臭脸找个借口，没想跟宋悦舟深聊。
更不可能接受她安排过的律师，那不相当于眼线了嘛，她傻了才会同意。
淡淡嗯了一声，宋时微靠着椅背闭眼假寐。
宋悦舟识趣地没再说什么。
两人来了一家日式料理店。
宋时微不爱吃，随便对付了两口，就一起返回办公楼。
宋氏总经理入狱，没给公司带来太大动荡。
主要也是员工们不清楚程昱入狱，就连程昱的私人秘书都不清楚。
程昱的秘书也姓程，是跟程昱一个村子出来的后生。
宋悦舟简单说明了情况，让程秘书通知高管们开会。
程秘书是见过宋悦舟跟宋时微的，清楚这两位分别是公司创始人的女儿和外孙女，不敢怠慢，立刻通知了下去。
下午两点钟。
所有未出差的公司高管齐聚一堂，宋悦舟坐在会议室的主位上，掷地有声地宣布。
“即刻罢免程昱的一切职务，宋氏由我接管。”
宋时微拧眉，之前不是说好，公司要给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