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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微信的第一天,容时宴频繁地发着“吃饭了吗?”、“在做什么?”、“睡了吗”,唐予安看着这些消息,心里冷笑起来,以前的高冷之花,现在却和她完美的做了角色互换。

    她一条消息都没回。

    容时宴看着消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不禁感觉到很失落。

    可他不知道的是,上辈子的唐予安在这种情况下忍受了三年,所以这种失落对于唐予安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刚开始的时候,她给他发完信息后会无数次打开对话框,一遍又一遍地解锁手机屏幕,生怕漏看了他的信息。后来她发现他根本不会回复的时候,对话框也就变成一个人的独白。

    喜欢一个人就赋予了他伤害你的权利,唐予安笑了笑,以前一个人在那自说自话的样子,是不是会让他觉得自己死皮赖脸,就好像现在的他一样。

    有些注定无望的感情,坚持也只会让自己显得更加的可笑罢了。

    谁把谁的明媚放在眼底,谁把谁的难过感同身受,而世界上唯一没有的却是感同身受。

    回忆如沸腾的白开水不停地冒着热气,可唐予安的心已经凉了,蒸汽化成了雾,然后成冰。

    直到第二天,容时宴才终于收到一条来自唐予安的消息。

    他深深的感受到,对一个人的喜欢,她不回信息的时候你是会多么的忐忑不安,当她回信息时你又是多么的欣喜若狂!

    他以前不懂什么是爱,自然从来未遇到过现在的情况,现在收到唐予安的一条信息比签订一份百亿合同更让他兴奋。

    眼底的兴奋还不及心里,对话框里没有情绪的语句甚至冰冷如霜,“明天有空吗?我们该去民政局拿离婚证了。”

    这句话像一把利刃,毫不留情的插入容时宴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他思考了一下,也不敢怠慢她的信息,虽然心里有千万个不情愿面对离婚的事实,但他还是及时回复了。

    “我让莫森看看行程,明早答复你。”

    唐予安拧眉,虽然她并不是日理万机,但回去京市需要时间,而且她还要请假,不确定的时间让她无法提前准备。

    “那你确定后提早告诉我,我去京市需要些时间。”

    如果他下午三四点才跟她说有空,除了会飞,唐予安都根本不会来得及赶过去。

    “我可以车你。”

    拿离婚证都亲自接送这个可怕的想法在容时宴心里冒起,但他别无选择,唐予安对他严防死守,其他时间根本没有机会跟她待在一起。

    “谢谢,不劳烦容总,提早告知我就行。”

    容时宴的满腔热血感觉被一盆冷水猛浇,从头顶浇下,让他心寒意冷。

    不过陆淮莘告诉他,追女孩主打一个脸皮厚,这些还只是小儿科,对比唐予安受过的伤,这点小事根本不算什么,起码她还是愿意回他信息,不是吗?

    虽然这种交流仅仅限于离婚有关的话题,但起码有个机会。

    容时宴苦笑了一下,有谁想到这样一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人,如今在老婆面前是个彻头彻尾的小可怜。

    深夜,唐予安的眼睛盯着天花板,耳边是微弱的空调声,身体虽然疲惫,但大脑却异常清醒,她失眠了。

    此刻也一起失眠的人却不止唐予安,容时宴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捕捉到一丝丝的睡意,大脑像被绑架了一样,在黑暗中无声地对峙。

    明天是拿离婚证的日子,是他一直不想面对的现实。

    翌日早上8点,唐予安就收到容时宴的信息。

    “今天要去LA办点事。”

    LA~

    唐予安眯眼,LA离国内1万多公里,飞行都得十几个小时,来回要两天,感觉这几天拿到离婚证的机会不大。

    她知道容时宴工作很忙,倒也不是不能再等等,只是怕民政局等不起,只要一天没拿到离婚证,她摇摆不定的心就没法安定下来。

    离婚证于她更是一颗定心丸,让她坚定彼此已经结束的信念。

    可现在这颗定心丸也在风中摇摆,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落地。

    她没有回信息,而是熄掉手机屏幕扔在床上。

    她一往如常的梳洗,换衣服,去学校,早上只有两节舞蹈课,不到11点她就放学了。

    容时宴站在教学楼下,穿过熙攘的人群望向唐予安,她手捧着书,对上视线的一刻停下了脚步,那双漂亮的眉眼把所有的情绪沉淀下来。

    那个说要去LA的人怎么此时此刻站在这里,是骗她吗?

    唐予安皱着眉,一股无名的怒火扑面而来,她怒气冲冲地走了上去,“你是在耍我吗?没去的话现在去把手续办了。”

    容时宴笑了一下,他往前走了一小步,手指轻轻拨开她肩上的发丝,从容不迫地说道,“登机后见你一直没回信息,怕你遇到什么危险,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转机到A市,把机票改签了。”

    唐予安感觉被噎了一下,想说的话如鲠在喉,他说担心她才赶到这里,仅仅因为她没回信息。

    但她的确没回,别无其他,只是纯粹不想回罢了。

    唐予安沉默了几秒,但脸上不为所动,“那今天有时间先去把手续办了吗?”

    只要拿到离婚证,他们之间就曲终人散,以后各不相干。

    容时宴纳闷地快要心梗,他辛辛苦苦跑来一趟,唐予安只关心他此时此刻能不能把手续办了,每句话都离不开离婚,仿佛他们两个人之间除了离婚已经无话可说。

    校园内人潮涌动,很多同学经过身边时皆投来八卦的目光,唐予安自然感觉到异样的视线,垂在脚边的手不禁握紧。

    容时宴握住唐予安的手腕向前走去,“改签了两个小时后的机票,回去来不及,不过吃个饭可以。”

    “谁要跟你吃饭。”唐予安转动着手腕,她全身的细胞都在拒绝。

    容时宴垂着鸦黑色的睫毛,嗓音低哑,“我是为了谁跑到这边,连饭都不给吃了?”

    唐予安不可置信地抬眸望着他,眼前的人是不是被夺魂了?怎么这么不要脸。

    又不是她叫他过来的。

    他借势拿捏她,“怎么?吃顿饭都不敢?怕一顿饭让你改变主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