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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软的不行就硬来

    “晚晚,你永远都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晚晚。”

    初轩亦又像是疯癫了般,死死地环抱住我。

    纵使我如何用力,都挣脱不开。

    心中愈发不安。

    我强压着不适,尽可能冷静地问初轩亦。

    “阿兄这是怎么了?”

    “晚晚,以后不要叫阿兄了。”

    他什么意思?我真是越来越听不懂了。

    “那叫什么?”我问他。

    他忽然一把抱住了我。

    “就叫夫君。”

    “什么?”

    这初轩亦肯定是疯了,疯得无可救药了!

    若我不是行动不便,早就一把推开了他,再将他胖揍一顿。

    可谁叫我如今受制于人,只能好着脾气提醒他。

    “阿兄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然而我这话说了,他好似全然没听见,反而变本加厉。

    他居然问我:

    “夫君唤晚晚娘子,可好?”

    好你个鬼啊!我真是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你……”

    “你做梦。”

    屋外逆光处,不知何时闯进来一个人。

    那人眼底凝满寒霜,白色衣袍上沾染了血迹。

    初轩亦冷着眼,死死地盯着那人。

    “你说什么?”

    那执剑而立之人的目光停在我身上,眼中冰冷慢慢转成了怒气。

    一字一句说道:

    “本王说,你,做,梦。”

    随着话音落下,李衍那张冷得像是要吃人的脸,变得越来越清晰。

    此时,逆光站着的阎罗,竟像极了一个神明。

    我瞧得出了神,回过心绪时,忽觉生出些感动。

    这李衍,果然够意思!

    “殿下你可算来了,再不来我今日就要命丧于此了。”

    李衍皱着眉瞧了我一眼,语气有些生气。

    “本王的人竟这般没用,被这么一个小人困住,还成了这般模样。”

    我真是哭笑不得。

    “安王殿下,若你识趣的话,赶紧离开,别再对我妻子有任何非分之想。”

    “我不是你妻子。”

    也不知这初轩亦是中了什么毒,生出这种念头。

    我怎么就成了他妻子了?

    “你就是!”他还是固执己见。

    这一天天的,真是不让人省心……

    “初公子,你实在认错人,第一,我不是初晚;第二,我不是你妻子;第三,就算我是初晚,初公子觉得,你妹妹会嫁给你吗?”

    “好了,和他解释这么多做什么,杀了就是了。”

    “别冲动!”

    我拦住了欲大开杀戒的李衍。

    他似更加生气了。

    “怎么,你要护他?”

    我简直哭笑不得,我这哪里是护他呀,这是护我自己。

    “那个,殿下,我觉得初轩亦还不能死。”

    “为何?”

    李衍的脸色愈发难看了。

    “娘子果然还是爱我的。”

    初轩亦的疯言疯语一出来,我都怕李衍真的会动手。

    毕竟他虽算不上滥杀无辜之人,但也算不上宽宏大度。

    我如今好歹是他的半个谋士,动他的人,无疑就是在打他的脸。

    所以我能想象他为什么生气,大抵是因为觉得丢脸吧。

    可初轩亦真的不能死,因为……

    “我中毒了。”

    “中毒?他给你下毒了?”

    李衍瞧上去有些乱了方寸。

    我点了点头。

    “是那碗汤药?”

    他倒敏锐,也觉得那碗药有问题。

    可,还真不是那碗药。

    而是初轩亦这个混蛋,在我昏迷时,给我种下了牵丝引!

    若不是方才为了挣脱绳索催动了内力,只怕我到现在都未发现。

    牵丝引是江湖邪毒之末,虽然排在最末,可却最是难解。

    只因为他其实是一种蛊。

    “殿下,是牵丝引。”

    “牵丝引?传自西南的邪毒?”

    我还是第一次从李衍脸上瞧出难色,想来这毒确实棘手,他这般神通广大的人,亦是束手无策。

    “本王认识几个江湖神医……”

    “没用的,只要我还活着这毒就解不了。但若是我死了,娘子也会死。”

    初轩亦忽然点了我的穴位,我瞬间动弹不得。

    只能看着他站了起来,和李衍对峙。

    “若王爷杀了我,牵丝引将永远都解不了。不仅解不了,还会连累娘子跟我一起死。李衍,你可还想,杀我?”

    “当然。”

    答得毫不犹豫,李衍果然还是那个李衍。

    他这一句当然过后,屋内便如北风过境般死寂。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于李衍而言,自己果真还是随时可弃的棋子。

    不禁偏过头瞧了瞧屋外。

    院子里忽得吹起一阵疾风,一股子冷意从四面八方袭来。

    屋子里即使生着火,也遮不住肃杀的秋寒。

    从吱呀作响的窗户外头望出去,是院子里落了一地的桂花。

    此处,甚是眼熟。

    我好像,想起来了……

    “殿下,未时了,你该去赴宴了。”

    今日是扬州诗会,按道理李衍早该在宴席上了。

    可如今却在我这儿浪费了许多时间。

    我可不像李衍,是那种随时可以卸磨杀驴的执棋者。

    但我也绝不会允许棋子跳出棋盘,毁了我的心血。

    即使是牵丝引,也不行。

    “这个时候了,阿若还想着扬州诗会,也不想想自己是不是命不久矣,如此无私为本王着想,本王甚是欣慰。”

    他说着欣慰,眼底可毫无欣慰。

    “殿下,你出门走几步就能到宴会园,何不去办正事先。”

    他的眼神有一瞬间的诧异,问我:“阿若怎么知道,这里就是扬州诗会现场举办地?”

    是啊,我怎么知道的?当然是因为……

    屋外那棵桂树。

    院子外的桂树长的不高,但花开时,满院子的桂香。

    我对花香本就敏感,更何况,这是阿娘最喜欢的桂花。

    那桂树长的特别,花开的一半黄一半白。

    整个扬州,只有一个地方有这种桂花树。

    那就是柳府。

    而我现在,竟然是在柳府内。

    昨日晨起出门前,接到柳盈盈的一封信,信上邀我与李衍赴柳家参加诗会。

    若此刻是身在柳府,那便说得通了。

    先前我还奇怪怎么木锋不在,他向来与李衍形影不离。

    现在想想,大概是被李衍派去稳住柳盈盈他们了。

    那么问题来了,是谁向李衍透露我在柳府的事?

    难道是初轩亦自己?

    这事怎么瞧着都是一个圈套。

    目的是阻止李衍与柳家联姻,只怕……

    “殿下,今日诗会可还有什么特殊的人参加?”

    李衍面露厌恶,沉着声道:“太子。”

    李昭居然也来了!那就对了……

    “殿下,你赶紧走,这里我自己应付的来,若你再不走,怕是要出事。”

    我提醒着李衍,毕竟他已经动了杀念,若在柳府大打出手,杀的还是初家家主……

    李昭定会借题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