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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亲手报仇

    一刻钟后,周则庸终于坐不住了。

    “老夫听说晚丫头现在是显王的师父,莫不是想让我们帮你扳倒太子?我们可以帮忙,但是……”

    “但是要留你们一条性命,甚至还要保住你宰相之位。”

    “晚丫头果然聪慧过人。”

    “若我,不答应呢?”

    周则庸脸色一黑,神色变得阴狠,眼底杀意尽显。

    “你可要想清楚,你不想让你爹的死大白于天下?”

    他竟又提起阿爹,想用阿爹来逼我妥协。

    我冷笑一声,道:“你若不提阿爹或许还能多活几个时辰,可你既然提了阿爹,那我就让你现在就给阿爹陪葬,到了阴曹地府给阿爹赔罪。”

    周则庸连连往后退了数步,想来是被我的狠决吓到了,说话的声音都虚了许多。

    “你难道不想知道究竟是谁在背后指示这一切?若你放了本相,并离开离都,本相就告诉你。”

    这个条件确实难以拒绝,可我却清楚地知道,他是在试探我,试探我是不是真的从太子那里知道了所有事。

    所以,我岂能如他所愿。

    “周相觉得太子没有告诉我?”

    此话一出,周则庸与我对视的眼神有一瞬间的飘忽。

    “有些事情太子并不知情,可我却知道。”

    他好似胸有成竹,仿佛猜准了我绝对会感兴趣。

    事到如今,我也确实,应该感兴趣了。

    沉凝片刻后,我终于选择钻进了他的套路。

    “我答应你,但你要先告诉我是何人。”

    “不行,你要先放本相离开。”

    “周相当我是傻的吗?”

    我冷笑一声,不屑道:“放你离开,我岂还有命活着?”

    “晚丫头,谈判最大的术语是妥协,如果不如我们各退一步。”

    “周相想要怎么退?”

    周则庸悠悠地盯着我,好一会儿方才说道;

    “我把幕后之人告诉张文钟,你挟持他离开,我不派人追杀你,等离开以后张文钟会告诉你真相。”

    他果然歹毒,卸磨杀驴的事说得这么坦然。

    我冷笑一声,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鄙夷。

    “周相这算盘打得可真响,就是不知道张大人听了作何感想。”

    张文忠正躲在书桌下,浑身发抖。

    我往地下看了眼,朝他露出了一个笑。

    他吓得脸色又白了几分,晃晃悠悠地爬出来时,满眼皆是绝望。

    他此刻定是明白自己已经成为了一颗弃子,一颗随时都会被灭口的弃子。

    张文钟突然在我面前跪了下来,苦苦地哀求我。

    “晚晚,张叔叔罪该万死,张叔叔不该背叛你爹!叔叔告诉你真相,但是你要保证叔叔的安全。”

    “那是自然,不过……我觉得周相知道的会比张叔叔更多。”

    张文忠的脸色都白了,他定是觉得我一定会杀了他,毕竟我在离都也是名声在外,心狠手辣四个字也挂在了我的身上。

    可是他却只能选择相信我,因为与周则庸相比,我简直是太仁慈了。

    张文钟又害怕地躲回去了,周则庸则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我真不知他这样的人,是如何当上大离宰相的。

    “晚丫头果然识时务,没错,本相知道的确实比张文钟多。”

    “那好,我答应与周相各退一步,你把凶手的秘密告诉张文钟,我今日就离开离都。”

    “成交。”

    随着成交两个字落幕,张文钟认命地爬了出来,仍由周则庸告诉他秘密。

    他们说话的声音太小了,我本想偷听,却没想到他们如此警惕,可是,该听的我还是提到了。

    周则庸刚说完秘密,便打算与我仔细谈谈这个交易。

    可谁知下一秒,张文钟忽然举起了刀,直接朝着周则庸砍了过去……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要去拦他,却在下一秒,那匕首刀锋一转,直冲着我来刺了过来。

    若非我反应过快,只怕真的会生生中那一招。

    张文钟偷袭不成,反被我一把制住,狼狈地摔倒在了地上。

    “我看两位根本没有诚意,那这桩交易就不用再谈了……”

    我冷着脸,看着周则庸。

    他哆嗦了一下,声音都有些颤抖。

    “你若杀了我,那永远都不会知道背后之人的真实身份。”

    “是吗?周相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也太小瞧我了,你不说,我就查不出来了吗?”

    手握着匕首,冷着脸的我就像是地府索命的阎罗。

    做若一太久了,他们都要觉得我是可以随意被欺负的软柿子。

    “许是隐姓埋名太久了,你们怕不是忘记了初晚是从战场上厮杀出来的。”

    一步一步地朝周则庸走过去,每走一步,周则庸都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直退到退无可退,我方才停下来。

    “你别乱来!外面可全部都是我的人。”

    “你的人又如何?现在这个房间里,只有我们三个人。”

    “你要……”

    他嘴里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一刀刺穿了胸口。

    那一刀干净利落,一气呵成,周则庸当即就断了气……

    “外头那么多人杀不掉,你一个人我还杀不掉了吗?”

    我毫不犹豫地拔出了那把匕首,一转头,一个眼神就把张文钟吓得跪了下来。

    “晚…啊不,初小姐,别别别杀我!周则庸的罪证,我全都给你!”

    他抖抖索索地从暗格里掏出了一堆书信,全部都是周则庸和外邦来往信件,信上所书,皆是铁证。

    “初初初小姐,周则庸也死了,罪证也给你了,求您放了我吧!”

    我冷笑着看了他一眼,然后当着他的面,抽出了几张信纸。

    那几张信纸上,提到了张文钟这三个字。

    “放过你这个提议,倒是有意思,这样吧,我帮你烧了你的罪证,你去承认,是你杀了周则庸,如何?”

    “不不不!谋害当朝宰相,我我我肯定会死的!”

    他这个贪生怕死的样子实在好笑。

    “周则庸可是犯了死罪,他今日来你这里,正是因为你掌握了他的罪证他要来找你谈判,却没想到他动手要杀你,情急之下你夺过他的匕首,反杀了他,合情合理,甚至还要被夸一句忠肝义胆,那可是青史留名的好事。”

    张文钟犹豫了……大抵是觉得我说得有道理。

    “好,周则庸是我杀的,就是我杀的!”

    “很好,你可要记住了,周则庸是你杀的,你杀了周则庸,今日屋内只有你们两个人。”

    “对,我杀了周则庸,屋里没有任何人,只有我们两个,我杀了周则庸,我杀了周则庸……”

    外头响起了激烈的打斗声,我侧耳听了听,便开始慢悠悠地烧起了信件。

    等第一封信只烧掉半张的时候,我直接把所有信件丢在地上,背起医箱,从后窗跳了出去,离开了尚书府。

    此时,严律正带着人冲进了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