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诗澜垂下眼眸,声音轻颤:“这是我第一次学着做汤,但是却不小心烫到手。我不想让你觉得我做什么都做不好。”
霍亦深眼神里闪过一抹心疼,他无奈道:“我怎么可能会嫌弃你笨?”
在他眼里,徐诗澜一直都单纯至极,说话做事也是温声细语,会贴心照顾他。
哪里像唐晚,整天谎话不断,心思恶毒。现在还喜欢玩失踪,半分优点都没有。
想到这里。霍亦深周身气质又更冷冽一些。
“我去找人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霍亦深转身就要去叫人,但却被徐诗澜一把抓住手臂。
徐诗澜紧紧盯着他,握了握拳,像是鼓起很大勇气一般开口。
“深哥,我这段时间是不是做了让你不喜欢的事情?为什么我觉得你现在离我好远?”
她神情不安局促,泪光还在眼睛里闪烁,迟迟没有掉下来。
霍亦深转身看她,有些不解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他和徐诗澜不一直都是这种相处模式吗?
徐诗澜眼圈红透,紧紧咬着下唇:“我只是怕,有一天我们会渐行渐远。”
霍亦深眼神无奈,推开徐诗澜的手,尽量让声音温和:“别胡思乱想,我先去找人给你处理伤口。”
徐诗澜神情呆愣,看着自己被推开的手,心头突然浮现出一抹不安感。
她刚刚话里话外已经暗示明显到那个地步,霍亦深不会听不懂,可是他只回答了一句,别胡思乱想。
这个时候不应该关心她,安抚她吗?
徐诗澜抓住自己衣角,眼神里闪过一抹怨恨。
霍亦深突然之间变成这样,跟那个阎罗脱不了关系。
不行,她必须要想个办法,把那个女人彻底赶出去。
徐诗澜紧紧盯着霍亦深背影,心里又浮现出一个恶毒计划。
……
唐晚铺好自己床褥,躺在上面舒服地打了个滚。
该处理的事情都处理完,这下她终于可以好好的放松一下和周公下下棋。
“我今天一定要睡够12个小时。”
唐晚在刚定好这个目标,合上眼帘的那一瞬,门口就不适时响起敲门声。
唐晚把被子蒙住自己脑袋,只想当做没听见。
可是敲门声根本没停下来的意思,大有她不开门就一直敲下去的架势。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唐晚一屁股坐起来,盯着门口,磨着牙根,怒气冲冲下床。
她倒是要看看谁那么不眨眼,敢打扰她休息时间。
当唐晚开门看到霍亦深时,脸上怒气根本控制不住。
“你晚上没吃药?”
唐晚心里小宇宙此刻怒气已经积攒到爆发边缘。
她每天只有那么可怜的睡眠时间,霍亦深已经连着过来骚扰她两晚。
叔可忍婶不可忍,唐晚直接就要关门赶客。
霍亦深脸色难看,一把拦住唐晚想要关门的动作,他沉声道:“这段时间我是不是对你太客气了?”
“客气?”
唐晚像是听到了什么好听笑话一样,唇边扯出冷笑满是讽刺。
门被霍亦深挡住,关不上,她干脆双手环抱在胸前,挡着门口。
“霍亦深,你是看我每天工作无聊,特意过来给我找点乐子吗?现在是我休息时间,今天你又要过来搜查什么?”
霍亦深深呼吸一口气,这么多年,他情绪一直稳定,但是每一次面对阎罗,都能给他气得不轻,就像是面对唐晚。
霍亦深眉眼压着怒意:“诗澜手被烫伤,我需要你去帮她处理一下伤口。”
唐晚现在已经能确定,霍亦深就是过来给她找乐子。
唐晚眼神越发讽刺,让她去给徐诗澜治烫伤?开什么玩笑!?
“不好意思,恕难从命,你还是去找家庭医生吧。”
她怕自己忍不住下狠手,到时候反倒伤的更严重,霍亦深又要找她麻烦。
霍亦深没耐心,声音里夹藏着不悦,命令道:“现在就跟我过去。”
就是简单处理一下烫伤而已,对于阎罗这样的医术分明是很简单的小事,她连这点忙都不愿意帮。
唐晚身子倾斜靠在门框上,淡然把刚刚那话又重复一遍。
“恕难从命。”
“我来霍家是只为霍老爷子一个人治病,更何况老宅里养那么多的私人医生,你不找他们帮忙,非要找我。我的时间精力都很宝贵,没空搭理那个小白莲。”
唐晚这话说得已经很直白,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以徐诗澜惯用手段来看,这次烫伤肯定又是她为了得到霍亦深心疼而用苦肉计。
和徐诗澜打交道这么长时间,她已经差不多,摸清了她所有手段。
翻来覆去只有老掉牙的那一套。
霍亦深颜色阴沉,上来就要捉唐晚手腕:“你不去也得去。”
从来都没有人可以忤逆他的意思,跟他对着干。
唐晚是唯一例外,他不会允许阎罗变成第二个。
霍亦深出手速度快,但是唐晚反应速度更快,直接躲开他的手,向后退了两步,眼中带着冷笑。
“你这是要跟我玩硬的?”
霍亦深脸色难看的,快要敌出墨来,他死死地盯着唐晚。
唐晚脸色瞬间冷冽,即使仰视这个男人,她却没有任何的低气,反而冰冷地看着他,“霍亦深,你是不是忘了,我能来治疗老爷子,那也是看在唐晚的面子上,不然就凭你,你觉得我会过来?”
霍亦深额头青筋瞬间凸起,死死看着唐晚,刚要张唇说话,唐晚再次开口,“我阎罗给人看病,从来都是看我心情,你又哪来的资格命令我?如果你再敢逼我,你信不信,我连你爷爷的病,我也不治了!”
最后几个字,唐晚的音调突然变得凌厉,那浑身释放的压迫气息,让霍亦深都下意识呼吸停职。
阎罗此刻的气势,是唐晚从来都没有的,她们,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霍亦深眉头紧锁,咬牙切齿道:“就这么一点小事而已,你为什么不愿意去给她看一下?身为医者,本就应该心地慈怀,更何况,诗澜从来都没有得罪过你。至于这么斤斤计较吗?”
唐晚神情鄙夷,听到后半句更是直接翻个白眼。
“谁告诉过你她没得罪过我的!你是不是忘了我和唐晚,是最好的朋友。唐晚心善,但我可不这样。”
霍亦深被狠狠噎一句,眉心一跳,刚想要继续开口,就听到徐诗澜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