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肯定会查清楚,更何况对方从始至终都只是针对她,如今她一走,爷爷也不用再担心会遇到任何人的毒害。
霍亦深僵在原地,眼睛盯着唐晚背影,脑海里不断浮现出的都是她刚刚的那番话,以及那样决绝的眼神。
和唐晚相处三年,他多多少少也了解她的脾气。
虽然看上去是个好相处的,但脾气却又倔又拧,一旦下定决心的事情便无论如何都拉不过来。
霍亦深把揣进口袋里的药方又拿了出来,突然之间觉得有些头疼,抬手揉了揉眉心。
在所有的事情揭露真相之前,他不会让唐晚离开自己的。
唐晚直接打车回家,当然在开门之前,不忘把躲在暗处的周墨又拎出来。
一想到曾经风光无比的特级助理,此刻苦哈哈地蹲在角落,当私家侦探,唐晚有些忍不住的想笑。
“我跟霍亦深明天就要离婚,你也不用在这里继续监视我了,蹲了这么多天,辛苦你了,赶紧回家好好休息去吧。”
她之前原本是想利用周墨这根线给霍亦深传递一下假情报,让他也明白什么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
但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只要办完离婚手续,她跟霍亦深之间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周墨愣在原地,眨了眨眼。
“夫人,你真的要跟总裁离婚?”
唐晚皱着眉心,一脸疑惑地反问道:“那不然呢?”
她有一点想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她不会和霍亦深离婚?
虽然他们结婚之后,霍亦深提供给她的确实是最优质的物质生活,可那又能怎么样?
她自己赚得不比霍亦深少。
而且那样一个薄情寡义又自私自利的男人有什么好留恋的。
她拎着这份垃圾,拎了三年,难道还要拎着一辈子吗?
周墨原本有话要说,但是触及到唐晚疑惑不解的目光时,还是又默默把话咽了下去。
他在唐晚和霍亦深还没结婚之前,就已经跟在他身边做助理。这么多年,霍亦深是怎么对待唐晚的,他也看地清楚。
周墨勉强撑起一个笑容:“没什么,夫人,您该忙您的,等到你们的离婚手续彻底走完之后,我肯定会立刻消失在你的世界里。”
唐晚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那好吧。”
她没在这件事情上做过多纠缠,周墨毕竟是霍亦深的助理。
没有他的命令,周墨就算是想走也不能走。
看看这个狗男人到底欺负了多少人。
唐晚回到家里,舒舒服服地冲了一个热水澡,出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她另外一部手机开机,然后给霍亦深发消息。
——唐晚:【明天上午九点离婚的消息,我已经让阎罗转告你了。霍亦深,你要是个男人就别迟到,痛快地跟我离婚。】
唐晚已经想好要用激将法,霍亦深这个人骄傲自大,最接受不了别人挑衅他的尊严。
——霍亦深:【没空。】
唐晚看到这简单粗暴的两个字回应,差点直接把自己气晕过去。
她一把拿过沙发上的熊抱枕,当做霍亦深,狠狠的对着胖胖的熊脸用力捶了两拳。
霍亦深,你个王八蛋!
唐晚重新开始念清心咒。
深呼吸好几次才又重新拿起手机开始敲打键盘。
——唐晚:【霍亦深,你该不会是后悔了吧?我劝你一句,还是赶紧跟我去办手续,万一等到我后悔了,到时候你可这辈子都甩不开我。你难道舍得让徐诗澜等你一辈子吗?】
霍亦深看到这条消息时,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为什么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她总要扯上徐诗澜?
——霍亦深:【我有空的时候会通知你。】
唐晚咬牙切齿。
——唐晚:【不行。明天上午必须去办手续。】
如果他们这次不去的话,那么之前填写的一些手续将会自动默认为废除。
到时候又要等上一个月的冷静期。
唐晚不想再从霍亦深身上浪费时间。
——唐晚:【你要是不去的话,我就要采取法律手段强制离婚。】
她敲完这段文字,在心里默默地算了一下自己胜诉的概率。
她和霍亦深感情破裂,没有任何经济纠纷,甚至愿意自己净身出户,而且霍亦深跟还有徐诗澜这个外遇。
法院大概率会判她胜诉。
想到这里,唐晚的心情又舒畅了一点。
只不过刚扬起来的嘴角,在看到霍亦深发过来的新消息时,瞬间僵在那里。
——霍亦深:【爷爷刚刚苏醒,难道你想让他知道离婚的事情后再被刺激一次吗?你还有没有点良心?】
——霍亦深:【想办离婚手续可以,你明天自己过来跟爷爷说。他老人家同意,我立刻就去跟你办离婚手续。】
唐晚的拳头硬了。
该死的狗男人居然选择用爷爷来当挡箭牌。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霍亦深的把戏这么多?
——唐晚:【先瞒着他老人家,等身体恢复好了再告诉他。】
——霍亦深:【我不想跟爷爷撒谎,你自己处理。】
唐晚:……
啊啊啊啊啊啊!
唐晚的心态已经炸了。
她辛辛苦苦等了这么久,就等来这么一句消息?
这次唐晚甚至都没在对熊抱枕客气,直接撇到地上,一脚踩上熊脸,就当做脚下踩的是霍亦深。
该死的霍亦深!
唐晚把所有的怒气全都发泄到了熊抱枕上。
而电话那头的霍亦深见唐晚迟迟没有回复,脑海里已经不自觉出现,唐晚此刻被气到跳脚的样子。
那双向来幽暗难以窥察的眸子里,第一次带上一些笑意。
他单手撑着额头,嘴角微勾。
徐诗澜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她心神猛地一惊。
霍亦深笑得这么开心,不会又跟唐晚那个贱人有关系吧?
他要是真的不打算离婚,那自己等了这么久又算什么?
徐诗澜心里的怨气已经足够演化成女鬼,但是却只能硬生生地压下去。
霍亦深听到声音,抬头看她,眼里闪过一抹不悦:“下次进书房之前要敲门。”
徐诗澜神色微僵,“不好意思,深哥,我刚刚忘记了。我去厨房重新给你煮了一份乌鸡汤,要不要尝一尝味道?”
这次徐诗澜没有故意再把手烫伤,同样的把戏只能玩一次,第二次就会让人厌恶。她深知这个道理。
霍亦深收起情绪,抬眸扫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