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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木红棉

    白憬倒是没什么感触,淡然道:“人情世故这东西,咱们和世俗没什么区别,说到底都是人呐,就连五位仙人,也带了个人字,倾辞你也要记住自己到底是个人,别在世俗间被人叫几声仙子仙师就飘飘然,人太飘,可是要遭现世报的。”

    “人狂没好事,狗狂挨砖头。”

    赵倾辞想起师父的话,笑得呲牙咧嘴。

    白憬拍了下师妹的头,白眼道:“师父的优点你是一点没学到,师父的缺点你算是继承全了。”

    “那不是刚好?师姐你继承优点,我继承缺点,咱连一起,算是把师父身上的所有东西都学全了,不愧对这师徒关系啊。”

    白憬被这句话逗乐了,笑道:“你这丫头不去酒馆客栈里说书,真是可惜了,说书届少了一位绝世奇才啊。”

    在不断类似的插科打诨间,二人到了集市,只见之前一间一直闲置的空铺子里,此时挤满了人,里三层外三层,十分壮观。

    二人知道,这就是临时搭起来的赌场了。

    白憬问道:“这次关于阮夜的赌盘,谁是庄家?”

    赵倾辞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拉着师姐向那边走去,过去了,自然就知道了。

    有几个弟子眼尖的,认出了白赵二人,连忙示意身边人让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众人都看到了二人,也都让开了路。

    白憬有点尴尬道:“诸位的好意白憬心领了,大家不必专门为我和师妹让开,该怎么排队怎么排队就是了,我和师妹不着急,也会安心排队。”

    “白师妹,大家好心给你让开,你怎么不领情呢,你们要真不想麻烦大家,就快快上前来下注,莫要浪费大家的时间了,你和赵师妹要押什么?阮夜能超越洛仙还是不能?当然,也有别的玩法,甚至可以赌具体多少天阮夜能醒,具体到时辰都行……”

    众人让开之后,铺子里剧中的一张桌子就露了出来,桌子上堆满了各色财物,包括灵石,银两,甚至零零散散还有几块金锭。

    坐在桌后说话的人是一个少女,说是少女,是因为她看起来比赵倾辞还小上好几岁,微圆的脸蛋和剪的很短的头发,更为其添了几分稚气,算不上美人,但却当得起可爱二字。

    正是柳轻染和白憬之前提到过的,云河峰的小师妹,木红棉。

    白憬眼中微不可查的闪过一丝寒意,她惊讶道:“原来是木师叔在这坐庄,不过师叔慎言,我和师妹不过是您的师侄,要小您一辈,可不是什么师妹,师叔您以后可别乱叫了。”

    木红棉摆手道:“什么师叔师侄的,乱七八糟听得我头疼,要不是师父反复叮嘱我我比香峰的人的大一辈,我还想喊你师姐呢!”

    白憬领着赵倾辞走近,在木红棉对面坐了下来,有意无意发问:“师叔别说笑了,辈分的事情,岂能乱来?话说我以为师叔不在山上,跟着上次上山来求援的人去了雅安城呢?”

    “去是去了,但是估计是我把那些废物吓到了,我去了之后,雅安城再没出过命案,他们不主动冒头,我们也查不明白,僵持着没什么意思,我就先回来了,没想到回来的正是时候,赶上这么热闹的事情。”

    四周开始有弟子窃窃私语,仔细一听,都是在埋怨白憬和木红棉在这里聊上天了,耽误了她们的正事。

    “你也听到了吧白师妹,你们来这里总不是和我来聊天的吧?快快下注。”

    白憬点了点头,也懒得纠正对方的称呼,从怀中掏出一块玄阶灵石,看向自家师妹。

    赵倾辞也掏出了一块玄阶灵石。

    木红棉拍了拍桌子。

    “下注无悔,你俩可要想清楚了。”

    白憬身子前倾,靠近木红棉,故意压低了声音道:“师叔,咱两都是三峰的真传,关系近些,你是庄家,是不是知道些内幕消息?给师侄我透露些,这个恩情,师侄一定记在心里。”

    木红棉怔了一瞬,咯咯咯笑道:“白师妹你不是出了名的稳重踏实,不苟言笑吗,怎么跑到了我这里与我开玩笑,我能知道什么内幕,倒是你,身为香峰的大师姐,对阮夜的了解恐怕比我们在场人加起来都多吧。”

    此言一出,周围不少人眼神一亮,知道木红棉说得有理,打算跟着白憬下注。

    白憬只是一笑,没再说什么,将灵石放在了赌阮夜能胜过洛筱竹的那一边,而那一侧只有零零散散的几块碎灵石与碎银子,甚至还有几个铜钱,看着十分凄惨。

    随着白憬的这个动作,有吸气声和惊叹声从四周响起,毕竟大多数人都认为阮夜再强,只怕也难超过洛筱竹,因而大都押了不能的那一侧,如今白憬这么一押,让那群人心中顿时没了底。

    但还没押的人,此时其实也是心神不宁,对于自己一会如何下注犹豫不决,毕竟超越洛仙这事情太过惊世骇俗,大家大都会押无法超越,但白憬这么一下,又让他们陷入两难之中,不知如何抉择。

    木红棉面不改色,仍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样,甚至还对四周喊道:“都看到了吗,香峰的大师姐可是押了阮夜能胜过洛仙,你们想清楚了再下注哦。”

    白憬站起身,在赵倾辞耳边轻声说了什么。

    赵倾辞眼睛也是一亮,走过来,将自己手中的灵石放在了押阮夜不能赢的那边。

    刚才还不断有人低语的赌场顿时安静了下来,就连木红棉也愣住了。

    她疑惑道:“这是何意啊?”

    赵倾辞耸耸肩道:“就是你看到的意思啊,我觉得阮夜那小子不行,但是我师姐觉得他可以,所以我押不行,她押行,怎么了,不可以吗?还是说我香峰必须要统一意见?你这庄家总不会有这么怪的规矩吧。”

    木红棉叹道:“没有没有,你们想怎么押就怎么押,好了,这二位下完注了,其它人要下注的尽快。”

    众人一哄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