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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葫中万斤酒

    “既然是娘亲亲手制作的,就更要爱惜,可不能再马马虎虎了,知道吗”

    年轻男子低头嘱咐着小女孩。

    小女孩使劲点头。

    男子抬头望向少女,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随后便带着丫鬟转身离开。

    主仆二人在这临安城里闲逛,男子也不在意落在身上的雪花,解下腰间青玉葫芦,满满喝了一口酒,发出一声舒服地感叹。

    闻着身边飘来的酒香,丫鬟好奇问道:“殿下,还有几日你就要及冠了,你从幼时便只饮酒,不喝水,满打满算也快有二十年了,这葫芦里的酒还没喝完啊?”

    听着这话,男子便想起了自己出生之时,口中便含着这玉葫芦,恰巧那段时间有个擅长卜卦的道姑云游路过临安城,听闻宫中有个小皇子口含玉葫芦出生,很是感兴趣,毛遂自荐要为小皇子占卜吉凶,看看这玉葫芦是个什么来头。

    这几个铜板摇下去,打出的卦象可出了大事,说是小皇子身有天缺,生机不断流出,只怕是难以活过而立之年,若想续命,破局之物便是那青玉葫芦,那青玉葫芦很是玄妙,居然如同天然葫芦一般,可不断生长,等到不再长大之时便会自生酒液,如若能喝完那葫中之酒,具体会有何作用道姑没说,只说了句或方能逆天改命。

    之后便是那道姑所说一一应验,于是小皇子自葫芦成熟之后便以酒代水,那酒倒也神奇,小皇子每日喝个三四斤也不见丝毫醉意,就这样一直喝到今日,只怕是已经喝了两万多斤,那葫芦里的酒却好似无穷无尽,还没喝完。

    看着自家殿下摇头不语,丫鬟便知道他想起了幼时之事,又想起殿下最近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眼里满是心疼,忙开口安慰道“殿下不必忧心,这葫芦里的酒想必也快喝完了,喝完的那一日,殿下定能长命百岁的”

    男子看着这丫头突然说道:“你一说这事倒是提醒了我,来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老头子自从知道我不能修行之后,便急急给我封了王,把我赶去了凉州就藩,多年未曾管我,突然宣我入宫做什么。”

    他沉默了一会,低声叹气:“看样子传闻所言不假,老头子估计真是要不行了。”

    丫鬟眼中满是震惊,随后问道:“那陛下是想传位给殿下?”

    男子摇头:“怎么可能,母后死后,老头子执意要另立新后,这就埋下了祸根,现在好了,那陈姓新后的大儿子现在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老头子还想把皇位给我那宝贝皇姐,难喽,宣我回都,应当就是为了让我帮我姐抢那张椅子。”

    他突然不说话了,眼睛看着前面

    丫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竟然又是之前遇到的那对姐妹,两人站在一处糖葫芦铺前,边上还有一个衣着华丽的公子,几人好似起了什么争执。

    “相逢两次便是有缘,过去看看怎么回事?”男子问道

    “我看殿下就是看上人家胸脯大”丫鬟哼哼唧唧。

    男子翻了个白眼,只是叮嘱:“外人面前,别喊我殿下”随后走了过去。

    “我这小丫头就只要一串糖葫芦,不妨碍公子包下这所有的糖葫芦,能否请公子通融一下,就分我们一串,小女子愿意多付几个铜板”清丽少女看着眼前的公子哥说道

    那华服公子毫不掩饰的盯着眼前少女的胸脯,将足足一锭成色极好的官家雪花纹银重重拍在小贩面前,一脸淫笑:“或姑娘愿意与本公子一度春宵,莫说一串,就是这临安城里所有的糖葫芦,少爷我也能全部打包赠与姑娘。不然的话,莫说今天,可能这一年半载这小屁孩都吃不到糖葫芦了。”

    一旁的小女孩握住姐姐的手,眼里噙着泪,使劲摇头道:“姐姐,糖葫芦酸,我不想吃糖葫芦了。”

    清丽少女脸颊涨得通红,正要开口说话,就听一道声音响起

    身边跟着一个小丫鬟的黑袍男子开口询问:“小贩,你这糖葫芦是价高者得吧”

    小贩点头。

    随后一锭黄金就这样拍在了他的面前,看大小,似乎比那华服公子的雪花纹银还要大上一圈。

    小贩眼睛瞪得浑圆,连忙收起那锭金子,将手中插满糖葫芦的草木杆子塞给黑袍男子,像是生怕这土财主反悔一般,转身就想走。

    “卖糖葫芦的,给本少爷想清楚,有的时候,一锭银子可比金子值钱。”华服男子面色难看,咬牙切齿道。

    若是平时这一锭金子也未必难得倒他,可今日出门匆忙,身上就只带了那一锭银子,现在只好以势压人。

    小贩早已头大如牛,一边是随手就能扔出一锭黄金的人物,一边是整个临安城都闻名的陈大纨绔,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滚远点。”黑袍男子的声音传来,不夹杂一点感情。

    姓陈的纨绔瞪大双眼,好似听到了这世上最令人震惊的话语一般:“你敢这么和我说话?你知道本少爷是….

    话还没说完,黑袍男子看了身边丫鬟一眼,下一瞬,丫鬟出现在陈姓纨绔面前,鞭腿狠狠的抽在他的小腹上,力量之大,直接将他踢飞四五步远。

    围观人群看到这一幕,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有个妇人开口:“这个黑袍的什么来头,敢当街打陈阎王,了不得。”

    边上的中年男人看着自家娘子轻声道:“要么是傻子,要么就是真正的大人物,看这位的仪态风度,估计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点,总之不是我们有资格指手画脚的,赶紧走吧,要让陈阎王发现我们看他笑话,把气撒在我们身上,天知道这个疯子能干的出什么。”

    周围的人听着中年男人的话,深以为然,都低下头装作没看见,匆匆走远。

    陈纨绔吐了口血,艰难从地上爬起,华贵衣衫上沾满了雪和泥,不停的咳嗽,说不出话来。

    黑袍男子看也没看他,只是从草木杆子上取下一串糖葫芦递给小女孩,随后又将整个杆子交给了已经回到身边的丫鬟。拍了拍手:“你是谁?难不成你叫孙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