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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梦魇头陀,赐给我一道长生纹

    棱镜平行空间,白星市。

    八根乳白的蜡烛迎风摇曳,烛火点燃八个方位绕着一名孕妇。

    孕妇穿着一件白色法式薄纱开叉连衣裙,隆起的肚皮若隐若现。她的嘴巴被自己的白袜子堵着,双手被反绑躺在烛火之中。

    她个子小小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瑟瑟发抖,看着楚楚可怜。

    穿着黑衣的蒙脸男人就站在她面前,男子时不时地翻看手腕的金色手表,像是在看时间。

    一阵阴风吹过,男人轻蔑地开了口,“小姐姐,你家男人可真不是个东西。你都临产了,那玩意连个人影也没有,你说这杀千刀的该不该死?”

    孕妇急忙摇头否认,她老公是干销售的,自从她孕休后,为了给孩子和自己美好的未来,她老公工作起来没日没夜。

    尽管到了预产期,她依然支持老公去工作,这个世界上,只有钱是最值得信赖的。

    至于生孩子,真要分娩,打个电话,120自然会来。

    不对自己狠一点,生活怎么会美好起来。谁让自己嫁给一个穷老公,谁让自己发自内心喜欢这个憨厚实在的穷老公。

    “不废话了,你别怕,很快就过去了。”黑衣男人一面说着一面走向孕妇。

    “这是要干嘛?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孕妇心里直打鼓,黑衣男人摁响门铃的时候,她满怀欣喜地以为是自己老公回来了。

    不想,开了门,黑衣男人入门便把她给绑起来,还点起了八根诡异的白色蜡烛。

    嘶!黑衣男人撕开孕妇覆在肚皮上薄纱,雪白的肚皮宛如一个大馒头,细滑得令人流口水。

    男人发出一丝冷笑,孕妇吓得扭动起来。

    孕妇慌慌张张无处可逃的样子使得男人兴奋不已,他整个人跪在孕妇面前,哪怕蒙着脸,他依然把脸贴在又白又细腻的肚皮上,热乎乎的,隔着黑色面纱,他依然能感觉到肚皮底下跳动的鲜活生命。

    呜呜!孕妇哭得很大声,白袜子已然堵不住她的嘴巴,她已泪流满面,用水汪汪的眼神向男人求饶。

    “别怕,很快就过去了。”黑衣男人说完一甩手,孕妇双腿之间的安全裤被脱了下来。

    伴随着男人的冷笑,孕妇双腿一紧,羊水不听话地渗了出来。

    嗷!见了羊水,男人兴奋得尖叫起来。

    孕妇紧闭双腿,绝望地挣扎,绝望地闭上双眼。

    男人不客气地脱下了她的最后一道防线。

    孕妇吓得差点昏过去,双腿之间,羊水如泉涌,孩子就要生了吗?肚子这会儿疼得她如同被上百只蚂蚁爬在身上噬咬,浑身不得劲。

    男人依然冷笑,他用力地分开孕妇的两只脚,嘴里边念了一些莫名其妙听不懂的经文。不一会儿,男人从裤袋里边掏出一个用黄色棉布包裹起来的盒子。

    盒子里边是一个不知道用什么材质做成的头陀佛像,拳头大小,卧睡着,面目狰狞,一点也不像寻常寺庙里边见着的那些慈眉善目。

    男人把头陀像放在嘴边哈了一口气,嘴里念叨着,然后把头陀像摆放在孕妇两腿之间。地上的羊水原若一潭死水,头陀像直置其中,它就好像是石灰做成的,遇水沸腾。

    羊水滋滋滋作响,腾起来一阵一阵的白色烟雾。

    孕妇吓得吞了吞口水,心如刀绞的她怕自己撑不下去了。

    低头看了一眼,地板上的羊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变成了一滩血水。

    血水浇在头陀像上,头陀像似乎在隐隐发光,散发着一种诡异的血光。

    黑衣男人雀跃不已,不停地朝头陀像跪拜,嘴里念叨着:“我尊敬的梦魇头陀大神庇佑,请赐给我一道长生纹,弟子愿终生追随,不离不弃。”

    他说完,地上的血光更鲜艳了。

    这会儿,头陀像似乎是答应他一般,笼在它身上的血色羊水化作一条一条的血丝。血丝宛如游蛇一般爬上了孕妇的大腿。

    顺着雪白的大腿,血丝聚拢在孕妇细嫩的肚皮上。白色隆起的肚皮经由血丝缠绕,孕妇疼痛无比,她扭动着僵硬的身子,满头大汗。

    皮下的血丝一根一根地显露,就好像一根蘸了血的画笔在她白纸一般的肚皮上作画。

    十来秒的时间,血丝在孕妇的肚皮上纹了一幅婴儿状的图案。

    血色婴儿形图案晃了一下,像是被吃掉一般瞬间没入她的肚皮。

    像是在做梦一般。

    男人这会儿解开绑着孕妇双手的绳子。

    孕妇狼狈不堪,气急败坏朝男人冲过去。

    男人身子一偏,孕妇拖着一道羊水化作的血水踉踉跄跄地冲出阳台。

    一道黑影划过无声的黑夜,只听到楼下传来一声巨响。好像砸到了车子,周围的车子感应起来,小区瞬间热闹起来。

    黑衣男人不慌不忙地用黄色棉布把卧睡在羊水中间的头陀像收拾起来装入盒子。

    跟着,他从另一个口袋里边拿出手机拨通了110,“喂,110吗?你好,我要报警,我刚刚看到一个孕妇坠楼了,就在河东区天通花苑66号楼。你们赶紧过来,晚了,也许会……一尸两命……哦”

    十几分钟后,白星市公安局河东分局刑警大队大队长吴锋带着冷楚仙、秦毅、张启三名新晋队员来到了天通花苑小区。

    “人已经死了。”正在尸检的法医卢琼朝吴锋说,“七层楼坠落,人砸中楼下的车子,脖子和腰椎都断了,很凄惨。这几年,坠楼的案子咱们接过不少,这是最惨的。”

    “叫啥名字?”吴锋脸上的肌肉跳动了一下,问了一句。

    “死者叫罗薇,是个孕妇。”卢琼回答。

    吴锋脸上的肌肉又跳动了一下,他朝后说道:“仙儿去楼上看看,秦毅走访走访群众,张启你去联系死者的家属,特别是她老公。”

    半个小时后,几人聚到吴锋面前。

    “罗薇家里我看了,除了地面上点着八根白蜡烛,没有发现其他异常,哦!对了,地板有水印,罗薇死之前似乎在拖地板。”面容冰冷的女警官冷楚仙淡淡地说道。

    “地板上是羊水,罗薇她要生孩子了。”吴琼侧身回答了一句。

    “操蛋,都快生了,她老公呢?”吴锋骂了一句。

    张启愣了一秒钟,“没……没……没联系上……”

    “王八蛋……”冷楚仙低声骂了一句。

    呜哇呜哇!几人没说几句,罗薇刚被几名医护人员装入裹尸袋,肚子里边立马传出来婴儿的啼哭声。

    婴儿哭声莫名出现,吓得几个提着担架的医护人员齐齐松手,咕噜!罗薇血淋淋的尸体从裹尸袋里边滚了出来。

    血糊糊的肚皮下面,婴儿哭得很凄厉,像是厉鬼在咆哮。

    孩子还没出生,母体已然死了。

    伴随哭声,罗薇的肚皮擂鼓般跳动起来,她的孩子像是要撕开妈妈的尸体,非得来这污糟糟的世界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