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楚仙把从省厅莅临的姜逸如带到河东区最出名的美食街——南望街。
美食街名副其实，站在街口，香气飘飘，使人不停地咽口水。
烧烤、面点、甜点、小炒、带着各个省级招牌的美食琳琅满目。
“喜欢吃什么就点单，我付钱。”冷楚仙故作大方地说道。
“就在这儿？其实我更喜欢吃高档的西餐，食物细致精美，环境优雅安静，更适合我们俩。”
“高贵啥啊！”冷楚仙心底骂了句，但她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憨笑道，“西餐呀！下次好不好？来都来了，过来坐吧！”
冷楚仙主动地选了个卖小面的摊子。
姜逸如面露难色。
“怎么？吃不惯地方美食？”冷楚仙翻了翻白眼。
“那倒不是，只是这地方有些嘈杂，说话不方便。”姜逸如很无奈，听冷楚仙的意思，她是不打算顺他的意，只好坐下来。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吧？”冷楚仙说完叫了两份小面。
“不，我们之间能聊的很多，最近的案子，冷警官一直跟着，不是吗？从哪里开始呢？我回想回想……嗷！应该从雷欢所犯的案子……”
“案子的资料你都看过了吧？案情早就上报省厅。”
姜逸如摇摇头，“不，你们分局只把和张启张警官相关的案子上报。”
“哦！”雷欢的案子倒还好，张启和卢琼他们的案子最为诡异，所以局里往上报。
“雷欢的案子是我来了后才听说的。”
“需要向我了解什么？雷欢的的确确是我亲手抓的。”
“就冷警官一个人吗？”
冷楚仙犹豫了一下，确实不止她一个，但不想把许零说出来，笑了笑说，“对呀！就我自己。”
“你是怎么发现他的呢？”
“我……”冷楚仙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姜逸如莞尔一笑，“你跟踪了黎平，案件记录上是这么写的。”
“对。”冷楚仙虚心地回答，当然，如果没有许零，她根本发现不了黎平的异样。
“你别紧张，我就是问问而已。”
“我没紧张。”冷楚仙笑呵呵地说，眼前的姜逸如目光如炬，每次问话总是有意无意地盯着她的眼睛看，看得她心里毛毛的。
老板端两碗香喷喷的小面过来。
冷楚仙招呼姜逸如，“吃面吃面，你肚子饿了吧！”
姜逸如拿起筷子，顿了顿，“冷警官觉得雷欢的做法怎么样？”
“他杀了人，哪怕精神有问题，哪怕他就要病死了，法律依旧会制裁他。”
“我指的不是这个，你懂我的意思。”
“不懂。”冷楚仙摇摇头，哧溜一声吸了一口面。
“你认为雷欢的所作所为，他信奉邪神，做了邪神的弟子，还给邪神寻找祭品，他能长生吗？”
“为什么会问这个？”
“冷警官不曾怀疑过吗？”
“怀疑什么？”
“我们打个赌好不好？”
“打赌？不好吧？我们都是执法人员。”
“严格来说，你是政府聘请的执法人员，我不算。”
“你不是省厅派来的吗？”
“我是省厅派来的，但我不属于省厅，我也不是警察。”
“你可真奇怪，打什么赌？”
“雷欢说他得了绝症很快就要死了，为了活命才信奉了邪神并在邪神的指点下杀死即将临产的孕妇罗薇，替邪神找到它需要的活婴祭品。”
“他是这么交代的。归案后，我们把他送去医院做了全身检查，他身上的癌细胞已经扩散，就剩两个月的生命。他没有说谎。”
“癌症晚期，两个月的寿命。嗯哼！也就是说，两个月后，雷欢必死。”
“从医学上来说，没毛病。”
“好！咱们就打这么一个赌，我赌雷欢两个月后不会死。”
“无聊。”
“看来冷警官没有这个兴致。”
“我又不傻。”
冷楚仙无语极了，眼前的姜逸如和许零差不多，满嘴胡话。
“雷欢做了邪神的指示，邪神自然要回报他。只是邪神想不到的是杀人犯雷欢被我们勇敢的冷警官逮捕了，哪怕活过来，他得在监狱里过完下半生。”
“说实话，和你聊完这次，回去了我得马上核实你的身份。你真是省厅派来的专案组成员吗？”
“如假包换。”
“未必。”冷楚仙撇撇嘴，“吃面吧！碗里的面要坨了。”
“最后一个问题，你抓捕雷欢的时候有没有见过这个东西？”姜逸如从身上掏出一张彩色照片。
照片上是梦魇头陀雕像，正是雷欢手里得到的那尊。
“什么玩意？佛像吗？睡梦罗汉？”
“看来冷警官把它给漏掉了。”姜逸如把照片收了回去，“这便是雷欢嘴里口口声声说的邪神——梦魇头陀。”
“这么说的话，我们确实没有见过这东西。”冷楚仙疑惑地说。
姜逸如追问道，“抓捕雷欢的时候，真的只有冷警官一个人吗？”
“是的。”冷楚仙更心虚了。她实在不想和许零再有瓜葛，但是，许零值得怀疑。
她忽然间好纠结。
“好，算是确认了。该吃面了。”姜逸如咧嘴笑了笑，用筷子抄起美味的小面狼吞虎咽起来。
看起来，他并不排斥美食街上的食物。
吃饱后，姜逸如一边用纸巾擦拭沾满油渍的嘴角一边对冷楚仙说，“冷警官没有想过罗薇肚子里的死胎吗？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
“不合常理不是吗？”
“那又如何？这个世界上有的是超出常理的奇迹。”
“冷警官别激动！日后我在白星市的衣食住行就拜托了。”
“啊？”
“作为回报，我得告诉你一声，有个长相十分猥琐的男子一直在盯着你看，就在你身后第三个桌子。”
“谁会盯着我？”冷楚仙回头看了一眼。
“我能理解，刑警嘛！总有几个不对付的人，需要的话，我可以帮忙。”姜逸如自信十足地说。
然而，原本平静的冷楚仙破口大骂起来，“许零，你怎么会在这儿？你在偷偷跟着我吗？你到底在搞什么？把我的话全当耳边风了吗？”
一直在琢磨冷楚仙和姜逸如两人关系的许零被发现后吓得站起来。
想了想，他干脆走过来，不好意思地跟冷楚仙说，“仙儿，如果我说这是个意外，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