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怎么有个气球？”
“哇！好大的气球。”
“谁放的气球？咦，好像是个人。”
“长得像人的气球，还是长得像气球的人？太奇葩了吧？”
“快拍下来，录视频发网上，人形气球划过天际，这下要火了吧？”
“好可怕，真是一个人，是活人吗？”
“是人，是人，是个大胖子。”
“不对，那不是咱们班的王笑同学吗？”
“王笑同学怎么飞到天上去了？”
“王笑他变成气球了。”
“幻觉，一定是幻觉，妈呀！我一定是读书读傻了才会出现幻觉。”
“不是幻觉，那就是王笑。”
“我说今早怎么没有看到王笑来上学。”
“可是，王笑他怎么会飘在天上？看着真像个气球。”
河东区第二中学的操场上，早操的音乐刚刚播完。做完早操的学生刚集合好正准备回教室上课，天空突然飘过来一只人形气球。
人形气球不知道从哪里飘来，越来越近，越来越低。
同学们议论纷纷，啧啧称奇，表情各异。
特别是王笑的同班同学，他们被这一只长得和王笑一模一样的气球吓得一身鸡皮疙瘩。
王笑是个大胖子，一百八十多斤，个子又不高，胖墩墩圆乎乎的本就长得像个大气球。
天上的人形气球越飞越近，大家一睹芳容，王笑绷着脸微笑着，轻飘飘地掠过河东二中的操场。一下子看清楚了，王笑完全成为了一只充气娃娃。
看上去柔柔软软的，重量不见了，骨肉也没有了，绷起来气鼓鼓的，加上他贱兮兮的笑容，抬头一看，惊悚又恐怖，变态又吓人。
整个学校的师生都在为变成气球的王笑沸腾，除了惊讶，惊恐之外，他们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王笑模样的气球在操场上缓慢地飘行，飘过蓝天和白云。
最终轰隆地一声。
像是被撞破了。
也像是放了个屁。
王笑模样的气球屁股眼喷气机一般泄出一道血色的气体。
像是一道残阳。
气球弹起来在空中转动几下，血气放光后，鼓鼓的气球瞬间蔫了下来。
气球泄气了，一头扎入操场前端的升旗台。
大家涌过来，升旗台上躺着一张皱巴巴的人皮。
同学们胆寒发竖，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哪怕是王笑的同学。
“王笑，是你吗？千万不要跟我们开这种玩笑。”邹明毛发悚耸然地往前一步，轻声问了一句。
“你脑子有毛病吧！这怎么可能是王笑。”蔡洛说道。
邹明推了身边的杨妮一胳膊，“班长，要不，你去检查检查，万一……”
杨妮看上去波澜不惊，心里边早就怕死了，哪肯动一下。
周围的同学开始指指点点。
“这是人皮吗？仿真皮吧？”
“长得挺像王笑那个大胖子。”
“话说，这是谁干的呢？这也太疯狂了吧！太他娘的有想象力了。”
“是啊！一大清楚，都快把人给吓死了。”
“不会是王笑那死胖子的恶作剧吧！”
“散了吧！同学们都散了吧！回去上课，赶紧回去上课。”校长领着各班的班主任冲到升旗台面前，校长铁脸一绷，拿着个大声公，“再不回去上课，扣操行分。”
同学们顿作鸟兽散。
纷纷回教室去。
“你们俩是？”同学们散场离去，班主任们像是牧羊人一般跟在学生后面回教室。
升旗台这儿除了校长外，多出来两个人。
一个是读纹师姜逸如。
一个是读纹师的助理冷楚仙。
冷楚仙把刑警证亮出来。
“我刚叫人报警，你们这么快就来了。”校长摸了摸秃了半块的脑门，讶异地说道。
“校长你可以走了，千万不要让学生们靠近这边。”冷楚仙客客气气地说道。
“明白，明白。”校长知道这件事可大可小，公安局接手了，自己大可放心，老老实实地回办公室去了。
姜逸如蹲在人皮边上，用手捏了捏软塌塌的人皮的手臂，“活生生一个人，全给掏空了。除了留下一张皮，身体内任何器官组织都没有了。”
“凶纹作案吗？”冷楚仙胆战心惊地说。
“还用问吗？冷警官真会装傻，人是干不出这种事儿来的。”姜逸如手上使了使劲，人皮实在是紧实，花了九牛二虎之力，他才将人皮翻个面。
看到人皮的背面，星豆从姜逸如挂在肩膀上的白色帆布袋钻出来。它身子轻轻往前面一跳，整个身子落在人皮的背部。
人皮背上有一个青色的图案，是一只小狐狸的图案。
这只小狐狸和寻常看到的并不一样，小狐狸身子是彩色的，身上长满了细小的尖刺，龇着獠牙，萌凶萌凶的。
星豆吐出它那根猩红色的尖舌头，在油腻的人皮背部纹案上舔了几下。
“人工刺青，没啥作用。”星豆被人皮油腻到，捂着肚子大吐特吐，吐完了才说道。
姜逸如弯下腰用细长的手指头在人皮背部敲了敲，“小狐狸，小狐狸，这一回，真要遇上你，反倒是棘手了。”
“怎么？是个厉害的角色吗？”冷楚仙靠过来问道。
“嗯，很厉害呢！倘若是它的话。”姜逸如抿唇一笑，“但愿不是它。”
星豆擦了擦嘴巴说，“如果是我们曾经遇到过的那只小狐狸，老姜曾经吃过亏的。”
“啊？他还吃过亏呢！”冷楚仙看向姜逸如。
“他吃过的亏不少，仙姐，老姜他不过是个读纹师而已，他又不是神，再说了，古纹世界里的凶纹，还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存在，其中一些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厉害得多。”星豆解释说道。
冷楚仙还以为读纹师对凶纹是碾压式的灭杀，想来是自己过于天真了。
星豆看出冷楚仙的疑虑，嘻嘻笑道：“放心，今时不同往日。那年，老姜不过是个刚进阶超灵级的读纹师，如今的老姜，他可厉害了。”
“星豆，不吹牛会死吗？”姜逸如看着气定神闲，语气里却充满了忧虑，“能进阶晋级的又不是只有读纹师，小狐狸这一类的凶纹，专杀人来提升自己，咱们还是小心为妙。”
“不管如何，这一次，至少不是那只小狐狸。”星豆说道。
“你们好像很害怕这只小狐狸，它到底是什么样子？”冷楚仙问道。
“以后要是遇到了，你会明白的。”星豆笑着说。
冷楚仙撇撇嘴，“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暂时排除了小狐狸，咱们继续调查呗！或许是一种我们从未遇到过的凶纹在杀人。”星豆说完摇摇晃晃地顺着姜逸如的腿爬入帆布袋。
姜逸如站直身子，抬头看了一眼天上刺眼的橘红色太阳，“冷警官，你给吴队打个电话，这副人皮交给他处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