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子，你还好吧？”许零看到守在臭豆腐店里的杨妮神色哀伤，实在是不忍心，走进店子里来，“怎么又是你一个人看店？今天不是周末，你怎么没去上学？”
“学校飘来了一个人皮气球，长得和我们班王笑一样的气球。警察要办案，学校给我们放两天假。”杨妮蔫巴巴地说道。
“人皮气球？真是什么怪事都有。”许零摸了摸鼻子说道，“后来呢？没有发生什么事吧？”
“不只是气球的问题。”杨妮愁着脸，“我们班的高达非还有何初初好像被人给杀死了。学校附近出现了杀人魔，大家都很担心，家长们也很担心。说是放两天假，杀人魔要是再杀人，恐怕连学校都不敢去了。”
许零听完把左手手袜脱下来轻轻地放在杨妮的眉心。
“零哥，你这是要做什么？我好得很，没发烧。”杨妮拒绝地挪了挪身子。
“妮子，你印堂发黑呢！本来还想叫你别上学了，现在看来，学校放假了也好。”许零把手抽回去，戴上黑色的手袜，掌心那道不怎么明显的幽蝠纹隐隐地显现一道青色的光。
一股刺心的痛意让许零有些不适，“学校死人的事，你也阻止不了，放心吧！警察叔叔又不是吃干饭的，杀人的恶魔，难逃法网。”
“零哥，我看上去是不是很不好？”杨妮问道。
“放心了，有我在，应该不会出事。”许零信誓旦旦地说。
杨妮嘀咕道：“杀人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专逮着我们班的人杀害。今天那个气球，我没有勇气去仔细看一看，但我心里明白，那张人皮就是王笑的。王笑他被杀人魔做成了气球，我真的很害怕，没准就要轮到我了。”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没事。”
“我应该阻止他们的，但我没有，我是个很自私的女孩，非常的自私。”杨妮突然想到了什么，泪水滚滚流出来，不停地自责。
“妮子，你书包上那个挂件，我能看看吗？”许零看着自艾自怜的杨妮，摸了摸杨妮的头，赶紧把话题转移到杨妮的小书包上。
书包底端悬挂着一枚精美的挂件。
是个小狐狸形状的挂件。
“你喜欢的话，送给你吧！”杨妮止住泪水，抽噎着把书包拿到怀里，轻轻地把小狐狸的挂件取下来递给许零。
“小东西长得可真别致。”许零拿到手里，把玩了一下，小狐狸满身的刺，他一时大意，隔着手袜，指头竟然被刺了一下。
“它的名字叫萨萨，是个刺狐，是个狐狸菩萨，能给人带来好运气。”杨妮软软糯糯地解释说道。
许零端详着挂件，“刺狐？好熟悉的名字，你从哪里得来的？”
“在学校里捡到的。”杨妮犹豫了一下说。
“看来被人给扔掉了，可怜的小刺狐。妮子，你好像很喜欢这小东西。”
杨妮说，“不止我喜欢，我们班里很多人都喜欢萨萨。萨萨是个很有趣的狐狸菩萨，它嫉恶如仇，惩奸除恶，是我们班不少人的偶像。”
“是吗？也难怪了。”许零把挂件收纳入袋，“妮子，说好送给我了，你千万不要再拿回去。”
“你喜欢就拿走吧！你也喜欢萨萨，我很开心呢！”杨妮笑了出来。
许零跟着笑了笑，“这个小狐狸萨萨，你们从哪儿认识的呢？”
“网上的连载漫画《狐不语》，是个叫‘狐仙画姬’的画手编绘出来的长篇连载。可惜，我们还没等来实体书，漫画断更了。论坛有人说，狐仙画姬是个身患绝症的太太，前不久病逝了。”
“狐不语，在哪个漫画APP能看？”
“现在看不了，漫画断更第七天，全网删除了。网上都找不到了，盗版也找不到。”
“你那么喜欢看，怎么不下载？”
“下载不了，复制不了，只能在连载的时候追更。”
“哇哦！好神奇的漫画。”
“当然，尽管全网删除，小狐狸萨萨的形象早已烙在我们的心里，它粉丝可多了。明天在游戏城动漫馆会有一场粉丝集会。到时候，粉丝们会去给萨萨集气送祝福。对了，到时候，还有个悼念活动，悼念萨萨的创作者狐仙画姬。”
“嘿嘿，你会去参加吗？”
“当然，我可是萨萨的忠实粉丝，只要是关于它的粉丝活动，我都会参加。”
“能带我去吗？”
“粉丝当然是越多越好，零哥你也喜欢萨萨，明天我们一起过去吧！”
“好，明天见。”许零说完走出了臭豆腐店。
他回到了楼上的出租屋，关上门后，他把杨妮送给自己的小狐狸挂件拿出来摆放在床上。
盯着挂件看了几秒钟，许零吁了一口气，接下来，他像个孙子似的朝狐狸挂件跪拜，“狐狸奶奶狐狸祖宗，能不能放过这些孩子？算我求你一回。”
小狐狸挂件没有半点反应，默然躺在床上。
许零就像个傻子似的求着狐狸挂件。
挂件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喂！你可别逼我动粗。”许零有些恼意，伸手弹了弹挂件的狐狸脑袋。
嘻！嘻！嘻！
小狐狸挂件发出一股渗人的笑。
它直立起来，满脸笑嘻嘻。
许零一声妈买批，指头稍稍用力，把小狐狸挂件弹倒，“笑，笑，笑，笑你大爷。老子都愿意做你孙子了，你不该有点表示表示吗？”
“许零，你这个废物，没资格和我讲条件。”屋内陡然传来一个极为冷漠的声音。
声音幽邃浑厚，威慑十足。
许零瞥了一眼。
屋内空荡荡的没有任何异动。
嘻！嘻！嘻！
小狐狸挂件又笑了出来，笑声惊悚入骨，令人不寒而栗。
挂件如同上了发条，根本止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