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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张哲的死跟张海鸥有关,为什么还要往枪口上撞,你就不怕他……”

    男人像个苍蝇一样,一直在她耳边念叨,林红红有些不耐烦:“有你在,我怕什么,你以前在部队的时候,不是还挺牛掰的?”

    周重山很是无语,算是真切地感受到什么叫做有恃无恐了。

    “我不可能一直跟你在一起,万一被张海鸥钻了空子,你后悔都来不及。”

    林红红放下手里的筷子,一本正经地发问:“我是你媳妇,你为什么不能一直跟我在一起,城西那边的项目已经快收尾了,你也没什么事情。”

    现在周重山就是个实打实的无业游民,要不然也不至于收拾露台上的花池。

    她和周重山虽然是夫妻,可完完全全是两种人,她是个能躺着绝不坐着的懒货,周重山就不一样了,是个劳模,劳动才是他的第一需要。

    “我今天得罪了张海鸥,你要是不想早年丧妻,就乖乖跟在我屁股后面,好好保护我,也别指望着我死了你娶小老婆,就你这种穷光蛋,没哪个女人看得上你。”

    眼看她越扯越远,周重山打断她:“好,我天天跟着你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

    确定了自己基本的人身安全,她又想着怎么反击了。

    “张哲的死肯定跟张海鸥有关系。”

    “你怎么能确定张哲是死了,不是被关起来了,而且这种事情需要看证据,咱们没有证据。”

    她眼神嫌弃得不行:“就你这样的,还是个退伍军人呢,真给军人丢脸,张海鸥既然敢杀人,肯定是把证据都毁灭了,咱们得去找证据。”

    下午就回生产队找证据了,还带上了李世通,单个臭皮匠,顶得上一个诸葛亮。

    她,周重山,再加上李世通刚刚好三个人。

    张哲消失得很离奇,就像是一滴水蒸发了,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异常。

    “咱们这是遇到高手了。”周重山眉心紧拧,看起来情况很不乐观。

    李世通也表示眼前的情况很棘手:“张海鸥这个人应该是惯犯,手段也比较极端。”

    “那太好了!”

    “额,我的意思是张海鸥这种人就应该在监狱里度过一生。”

    其他俩臭皮匠都不说话,林红红只能自己个活跃氛围。

    “张哲是晚上消失的,尸体肯定还在附近,咱们现在只要找到尸体……”

    她自己都说不下去了,她太盲目乐观了,就算找到尸体又怎样,总不能扛着尸体去指认张海鸥吧。

    再说了,光是看张海鸥今天的反应,就知道他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搞不好还有不在场证据。

    “那现在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陆安然嫁入豪门吧,这样我死不瞑目呀!”她无理取闹,就差撒泼打滚了。

    像个扑棱蛾子扑腾了一阵子,就开始给周重山下达死命令:“我不管,你得帮我找到张海鸥违法犯罪的证据,要不然我过不去心里这个坎。”

    李世通站出来说了句公道话:“林红红,我还以为你是想替张哲主持公道呢,没想到你是嫉妒陆安然嫁给有钱人。”

    “这两者并不矛盾吧?”

    没过几天,陆安然又派人送了张订婚的请柬。

    哈娜手里捏着请柬:“她什么意思?又整什么幺蛾子呢?”都快结婚了,又搞一出订婚宴。

    “她就是想炫耀一下,让咱们都看看,她嫁了个有钱男人,满足她无聊的虚荣心。”她分析的相当透彻。

    “那咱们别去了,我不想看她小人得志的嘴脸,不就是嫁了个有钱男人,有什么了不起的。”细听之下,这话还有点酸溜溜的。

    哈娜说完就要把请柬扔进垃圾桶。

    “为什么不去,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大家伙都去,还有把施工队的人都喊上,就当吃散伙饭了。”

    她转身看向李世通,让他去喊人。

    “施工队好几百号人呢,都去是不是不太合适。”李世通搞不懂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没什么不合适的,人多热闹,陆安然大喜的日子,就要热热闹闹的才好,要不然岂不是辜负了她的一番心意,她是把咱们当成了娘家爱人,才特意请咱们过去的,总不能拂了人家的面子。”

    工地上那群糙老爷们,一听说可以去大酒店免费吃饭,一个二个都呲着牙花子笑。

    工头走到林红红跟前提议:“嫂子,我们要不要换身衣服,邋里邋遢的我怕给你丢人。”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劳动人民最光荣了,不存在‘丢人’的问题,你们平时该怎样就怎样,可别拘束,新娘子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到了那边跟自己的家一样,可千万别拘束。”

    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不过选择什么样的出行方式,是个问题。

    “嫂子,我们骑自行车过去。”

    “距离有点远,骑自行车估计要骑一个多小时。”

    “没关系,我们别的东西没有,就是力气多,使不完的力气。”

    这样林红红就放心了:“明天咱们别去太早,咱们是新娘子娘家人,态度要端着点,省得被男方那边的宾客瞧不起。”

    工头一脸难为情:“端着点对我来说还真有难度,我们干的都是脏活累活,是被人瞧不起的那批人,还真不会摆架子。”

    “这个也简单,就是凶着点就行,看起来不好惹就行。”

    “那俺们就懂了。”

    这些人常年在工地,皮肤被晒得黝黑发亮;高强度的体力劳动,又锻炼出来一身的腱子肉;一个二个长得还人高马大。

    要是再冷着脸,真的跟古代打家劫舍的土匪没什么区别。

    她想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订婚宴是在一楼大厅隆重举行的,张海鸥还特意把整个酒店包下来,还宴请了不少合作合伙和社会名流。

    今天不仅是订婚宴,还是联络关系互通有无的桥梁。

    陆安然也是盛装打扮,拖地的酒红色鱼尾裙,大方典雅的妆容,将她带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酒店大堂的夺目耀眼的水晶灯,照得人眼睛疼。

    觥筹交错,高级钢琴曲如泉水一般流畅,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一切,让陆安然眼眶微微发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