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宇，我遇到问题了，想让你帮帮我。”陈来眠用一种几乎恳求的眼神看着杜宇，看得杜宇都有些发怔。
“什么问题？”陈来眠看起来憔悴了不少，杜宇瞧着他，实在是不像开玩笑。
陈来眠暗暗松了一口气：“我被监视了。”
杜宇挑眉，“又被监视？”
陈来眠点点头：“这次比上次还严重。”
“怎么回事？”
“我看到了不该看的。”
“轰隆。”客厅的窗户突然震动了一下，吓得陈来眠浑身一哆嗦。
杜宇走过去把窗户关掉，见陈来眠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是还没缓过神来。
“外面起风了，我家窗户风一吹就这样，老毛病了。”杜宇解释道。“过来坐下吧，跟我说说你发生了什么。”
杜宇顺手把窗帘拉上了，陈来眠这才有所动作，迈着步子坐到了沙发上。
“我好久没回家了。前段时间，我家老头天天往我家跑，我嫌烦，干脆玩起了失联，去外地旅游了。后来老头把我的卡冻结了，逼我回家，我不想回，就去了老家。”
“老家的房子一直有人打扫，能住人，但是因为我们很久没回去了，村民都以为我家没人。昨天晚上我从林子里喂鸟回来，快到我家的时候，我看见一群人抬着什么东西路过我家，那东西湿漉漉的，还在往下滴水。”
“我怕麻烦不想跟他们打招呼，就躲在了树后边，也是在那个时候，我借着月光看清了他们抬过来的东西。”陈来眠突然压低了声音，“是人的骨架，用绳子绑着的，完整的人的骨架，而且还是两具。”
杜宇听完沉思了一会儿，“人的骨架，还湿漉漉的？你老家附近有河吗？”
陈来眠：“我老家在莫水县，有河，就是莫水河。”
杜宇点头，然后又问：“那你说被人监视了是怎么回事？”
陈来眠烦躁地挠了挠头：“我被发现了。当时看到骷髅之后好奇，我就悄悄地跟在了那群人后边，走了大约十几分钟，他们就停下了，开始挖坑，应该是要把那两具骷髅埋起来。”
“我看了一会儿准备回去了，刚转身，就被后边刚来的一个人看到了。他吆喝了一声，前边那群人就都围过来了。”
“那群人里边我只认识一个，莫村长，他也认出我来了。他问我来干什么的，都看到了什么。”
杜宇仔细听着，见陈来眠停住了，就问了一句：“你怎么说的？”
陈来眠：“我当时不想多事，就说我去林子里喂鸟了，又散了散步，看见这边人多，就想着过来看看，什么都没看到。”
杜宇：“他们不信？”
陈来眠：“面上是信了，心里肯定不信。村长安排人把我送回家，我熄灯想睡觉的时候，听见门外边有动静，我就悄悄趴在窗户上看了看，这才发现，我家门外面蹲了好几个人，我也是这时候才发现问题的严重性。”
杜宇：“既然当时已经意识到了不对，为什么不报警或者和外界联系呢？”
陈来眠面色凝重的摇了摇头：“我当然试过了，我当天晚上就想联系你，可是手机说什么也没有信号了，平板电脑也是，我一晚上没敢睡觉，试了一晚上，都没有用。”
杜宇：“他们用了信号屏蔽器？”
陈来眠：“我也是这么想的。今天早上，我故意起得很晚，出门的时候，他们还在，我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跟他们打了个招呼，找饭店吃了顿饭。他们一直跟着我，坐在离我不远的桌上。”
“饭店也没有信号，我当时还装模作样地说了句村里信号真差。”
杜宇：“后来呢？”
陈来眠继续说：“后来我就想起来我家老头了，他给村里捐过不少钱，我想着我怎么着也是他儿子吧，村里人应该不会拿我怎么样。”
“然后我就主动找了一直监视我的人，跟他说我的手机坏了，问他能不能借我用用手机，让我给我爸打个电话。我骗他我大学要开学了，得回家了。”
“那个大哥没把他的手机借给我，倒是把我的手机拿走了，说他知道一个手机维修店，正好顺路过去帮我修了，我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今天中午，他带着我的手机回来了，跟我说我的手机修好了，还说要跟我一起去车站，顺路回南江。”
杜宇：“为了盯着你？”
陈来眠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他确实盯了我一路，我的手机确实已经有信号了，但是我害怕他们给我动了什么手脚，不敢轻举妄动。”
“再后来，他非要送我回家，说什么担心我自己回去不安全。我就随便回了一个别墅。那大哥走之后，我用备用手机给朋友打了个电话，让他来帮我看看我家附近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他说没有之后，我带着我的备用手机，叫了辆出租车，还特意让司机师傅多饶了好几圈才来这里。”
杜宇：“不错，警惕心比较强，但是你得给我解释一下，你是怎么进我家的？”
陈来眠脸上多了一丝尴尬，“我换了备用手机，别人的号码都不记得了，只记得小藻的，我就给小藻打了电话，他说他不在家，但是把你家的密码告诉我了。”
杜宇皱了皱眉，心里暗想小藻这孩子真天真。
陈来眠见杜宇皱眉，以为他生气了，忙说：“我知道我可能有点冒昧了，所以我特意给你做了四菜一汤，你就当我给你道歉了行不行？”他拉着杜宇，在餐桌坐下。
杜宇无奈叹了口气，刚想说话，就见陈来眠盯着手机脸色再次凝重。
“怎么了？”他问。
陈来眠：“别墅那边的邻居跟我说，我家门口从下午到晚上一直停着一辆车，他扔了两次垃圾，都看见车里有人。”
杜宇：“你觉得是村里那群人？”
“嗯。”陈来眠回答，然后他看着杜宇，眼底又多了几分恳求：“帮帮我。”
杜宇打开手机锁屏，“我通知我同事，让他们一会儿跟我过去看看。”
“不行！”陈来眠从杜宇对面走过来，一把夺过杜宇的手机。
杜宇一脸茫然地看着他，看得他心虚。
“额，我，我是说，我只相信你，村里那群人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所以我觉得知道这个事的人还是越少越好，免得打草惊蛇了吧。”
杜宇想了想，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你别墅的地址发给我，我过去一趟。”
陈来眠顿时来了精神，举起来手机就要发，这才想起来手机是杜宇的，有些尴尬地还给了他。
“叮。”杜宇收到了陈来眠发的位置，拿起来外套就要走。
“你老实在这待着，哪儿都别去，有什么问题电话联系，我去看看情况就回来。”
陈来眠有点不情愿，“我跟你一起去，我说不定还能帮到你。”
杜宇停住脚，“你？你能帮我什么？不许去。”
陈来眠着急道：“我说不定能认出来车里坐着的人，如果是村里的人，我多多少少还是有点眼熟的，肯定能认出来！”
杜宇：“不害怕了？”
“害怕？”陈来眠才反应过来，有些语塞：“我，我那是被你家这破窗户吓到了，不是害怕被监视这个事儿。而且，而且我见过你的车，有防窥玻璃膜，天又这么黑，外边人肯定看不见里边，你必须带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