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小藻还没醒，杜宇就走了。走之前，他还特意嘱咐了陈来眠一些事，陈来眠生生被叫起来，心情不佳，简单应付了几句，就继续睡了。
再醒的时候，也才早上八点半，陈来眠去小藻屋里看了一眼，发现他已经醒了，坐在床上，呆呆的样子惹人好笑。
锅里有杜宇留的饭，陈来眠热了一下，和小藻简单吃了几口，就收拾了。
小藻从癔症里回过神来，话也多了，陈来眠去刷碗，他就追到厨房里，跟陈来眠说话。
“哥哥，明天我就要开学了，你今天能陪我玩滑板吗？”
“小眠哥哥，你说我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呀？”
“小眠哥哥，我们今天中午吃什么呀？”
“小眠哥哥，你喊我爸爸喊什么呀？”
陈来眠擦了擦手，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刚好听见小藻的最后一个问题，他想了想，好像还真是的，以前老叫杜宇小杜叔叔，现在杜宇喊他爸爸喊叔，他要是再叫杜宇叔叔，岂不是乱辈了？
小藻还在期待陈来眠的回答，陈来眠迟疑了一下，然后说道：“我直接叫你爸爸的名字呀。”
“嗯？”小藻似乎有些不理解，他的小眉头皱起，对陈来眠认真地说：“可是我叫你哥哥，那我爸爸其实也应该是你爸爸呀？”
……
杜宇一个人开车去了西阳，秦暖江刚到警局，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快步走过去，一看，还真是杜宇。
“来这么早？”秦暖江搬了个凳子，坐到了杜宇的对面。
杜宇：“早来早做打算。”
秦暖江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嘘寒问暖的话，直接步入了正题，“方瑞跟他们约好的时间是下午三点，至于洽谈什么合作，现在还不知道。不过之前那段时间，方瑞的牺牲真的很大，他已经让国外分公司和玉满园签了物流运输协议，就是用方瑞的车，运输他们的东西。”
杜宇：“具体是什么东西知道吗？”
秦暖江：“说是一些矿物原石之类的，这件事，现在是他们分公司一个姓曹的华人负责，目前跟方瑞联系的还算勤。”
杜宇：“国外那边可以吗？我们的手没有那么长。”
秦暖江顿了顿，“方瑞在那边能用的人有十几个。”
杜宇点了点头，“对了，方瑞那边怎么样？”
方瑞担心自己签合同之前被监视，没敢和秦暖江见面，这一点杜宇是知道的，秦暖江就没有再赘述。
“他用备用手机半个小时跟我联系一次，而且现在还不到九点，不着急。”
杜宇又轻轻点了点头，秦暖江看出来他情绪不对，以为他是在担心计划不成功，就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别担心，等方瑞下午回来，玉满园的罪名就坐实了。”
杜宇抿了口茶，“我知道，只是玉满园的手这么脏，我们真的要这么快收网吗？不再等等？”
秦暖江一听，也露出了难为的表情，“这是上头的安排，而且方瑞现在已经做了很大的牺牲了，迟则生变，再说了，只要把人抓了，他们背后的关系也就能牵扯出来了。我现在就担心，下午的事，方瑞应付不过来。”
杜宇：“我也觉得草率，祁南那边呢？准备好了吗？”
秦暖江：“他先带了两车人去了集团下面地下室，剩下的人在附近，时机一到，就封锁所有出口。”
杜宇听完，往椅背上靠了靠，“我还是觉得心里不踏实，收拾收拾，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秦暖江懂他的顾虑，二话不说就穿上了外套。
杜宇开车，秦暖江在后座关注方瑞的信息，他们提前去踩点的消息，已经告诉了方瑞，可是距离消息发出已经过去四十多分钟了，方瑞还是没有回复。
“会不会是出什么事了？”杜宇问道。
秦暖江叹了一口气，“我问了在方瑞家附近的兄弟，目前还没有什么异常。”
“这就怪了。”杜宇说，“再等等吧，无论如何，方瑞的安全要紧。”
秦暖江好像没有听进去似的，“杜宇，靠边停车。”他突然说道。
“怎么了？”杜宇拉上手刹，回头看。
秦暖江把手机递给他，“这是在方瑞家那边的兄弟拍到的，这辆车是方瑞的车，刚刚开出去了。”
杜宇看了眼时间，“不到十点，方瑞跟我们约好的出门时间是十二点十分，出门这么早，肯定出事了。”
“怎么办？玉满园集团又在搞什么？”秦暖江看着照片，焦急道。
杜宇：“无论如何，保护好方瑞。联系局里的人，查方瑞车的定位。”
“好。”秦暖江给局里人打电话，杜宇继续开车。
早在之前，方瑞的车就被装上了定位器，就是为了应对突发情况，如今正好派上了用场。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来了，秦暖江简单描述了一下情况，局里的人了解后，第一时间查了方瑞的定位，却发现什么都查不到。
电话是外放，杜宇也听到了，“方瑞不会无缘无故不回消息，除非他身边有人。”
秦暖江了然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玉满园集团的人是怎么知道方瑞家在哪里的？等等等等，先不说这个，我们现在怎么办？上边还没给指示。”
杜宇：“先去玉满园集团，通知在集团停车场的兄弟，让他们看着点方瑞的车。”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