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今天偏要救醒她,老匹夫,你敢不敢跟老夫打赌?”金三佼气结道。
“老小子,赌就赌!”霍元崖愤愤道。
“赌什么?”金三佼问。
“随你说赌什么便是什么!”霍元崖也不服输。
“好,若是老夫救回这女娃,你就收她做关门弟子,你敢不敢赌?”金三佼冷笑道。
“若是你救不回,那你以后就叫我老大!”霍元崖道。“好!”金三佼道。
众人扶额!
金三佼对萧景轩道:“等一下你来取箭。”
萧景轩正犹豫着怎么推辞,那个位置,他好像不太方便给她取箭。
金三佼递给他一把锋利的小刀,催促道:“扭捏什么,拿着。”
萧景轩不情愿的接过小刀,讪讪道:“那个,能不能让别人来给她取箭?”
“不能!别啰嗦了,这个药给她服下。”金三佼斩钉截铁道,拿出小瓷瓶,倒了一粒小药丸出来递给萧景轩。
萧景轩瞟了萧景恬一眼,只好接过药丸,按照金三佼的吩咐,给白湘宁服下。
萧景恬被四哥一记瞟眼看的赶紧垂下头,装作没看见他被金老呵斥的样子。
萧景轩将药丸放进白湘宁的嘴里,那是金三佼特制的药丸,放嘴里立刻就融化了。
服下药大约一刻钟,金三佼道:“可以取箭了。”
除了萧景轩以外,所有人都背对着白湘宁。
萧景轩小心翼翼的撕开她伤口处的衣服,血已经止住,伤口周围是已经干了的血迹。
任凭萧景轩是杀场战将,看到伤口的时候也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傻女怎么承受的了这么重的伤?
他轻轻划开周围的皮肤,好让箭羽上的倒钩能顺利取出来。做好所有准备工作,他快速一拔,箭羽便被取了出来,只留下一个血窟窿。
萧景轩给白湘宁撒上金三佼给的药粉,再叫巧儿帮忙给她包扎好。
做完这些事,时间已是卯时,天边微微开始泛白,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
一会儿,东方天际浮起一丝红彩,大地也渐渐地光亮了起来。
见白湘宁醒来,巧儿赶紧去禀报了萧景轩,萧景轩正欲眯一会儿,听得巧儿的禀报,他皱了一夜的剑眉在微不可察中缓缓舒展开来。
金三佼和霍元崖被安排到卫五等侍卫住的营帐休息,听得侍卫禀报,也跑了过来。
白湘宁看到突然这么多人围着她,一时有点怔忡,喉咙像火烧般灼热,她努力的说:“水。”
巧儿赶紧端来一杯热水,她想扶起自家小姐,可又怕扯到她的伤口,一时有点手足无措。
萧景轩见此情形,走过去嫌弃的斜了一眼巧儿,冷冷道:“本王来。”
巧儿赶紧退开,萧景轩一手扶着白湘宁,一手把水递到她唇边。
白湘宁“咕咚咕咚”喝完整杯水,才觉得喉咙舒服了一点。
金三佼过来给她把脉,一手捋着胡子,道:“就脉象来说,还不算稳定,需要继续服丹药。”
说罢,又甩出一粒丹药给萧景轩。
萧景轩接过丹药,直接就喂到白湘宁的嘴边,连他自己也没察觉这个动作有多自然,白湘宁自然也是没有推开,张嘴吞下药丸。
霍元崖眼眸微眯,如果金老头治好这个女娃,她将成为自己的关门弟子。
不可不可,这个女娃一看就体弱多病的样子,哪能吃的了练武的苦,得想办法毁约才是,不要说什么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现当下,识时务者才为俊杰。
白湘宁服下药丸没多久,再次睡过去。
仁辉帝遣宫人来问白湘宁的情况,被告知箭羽已经拔出来,且俩老头来到的消息,也一并告知了仁辉帝。
仁辉帝马上就想召见两位宗师,遂两位宗师来到前营帐下,仁辉帝还是以礼相待,两位宗师见礼后,宫人搬来梨花木椅,请宗师坐下。
“朕得知古医派宗师昨晚救治好了宸王妃,朕甚是欣慰,原本以为要找到古医派宗师是非常难找的,却没有想昨天刚贴出皇榜,晚上宗师就到来了。”仁辉帝客气道。
“老朽多谢皇上抬爱 ,老朽常年四海为家,居无定所,也着实是宸王妃福大命大,刚好遇到老朽游历至此,老朽才有幸为宸王妃医治。”金三佼道。
一番客套下来,仁辉帝终于扯到正题,他对霍元崖道:“霍宗师,不知你可知道你的大弟子南飞广,昨日在围场刺杀宸王妃的事?”
“老朽是昨晚与金老到了围场,才得知此事,不知老朽那逆徒如今何在?”霍元崖道。
这俩老头在仁辉帝面前,收敛了昨晚的脾性,跟昨晚完全是判若两人。
“来人,带南飞广!”仁辉帝朗声吩咐。
不一会儿,南飞广被黎哲押了上来,按他跪在地上。
从他被抓,黎哲就按时给他喂软筋散,以至他到现在还是全身无力,只能任人押着走。
他跪下的时候,余光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他猛的抬头定睛一看,果然是师傅来了。
他眼里顿时弥漫着绝望与恐惧,身体不由的打着颤。
霍元崖见他被押上来的时候,只淡淡瞥了他一眼,但是脸色却阴沉的可怕。
“霍宗师,此人可是你的徒弟南飞广?”
仁辉帝威严的声音响起。
“回皇上,此人确是老朽那不争气的逆徒。”
霍元崖起身拱手道。
“昨日朕已对他进行审问,但是他坚持说刺杀宸王妃是自己的主意,他是你古剑派的门人,不知霍宗师有何解释?。”仁辉帝道。
“皇上,且容老朽再审问他。”霍元崖道。
“你问吧!”仁辉帝道。
仁辉帝一句古剑派的门人,已经把责任推到了古剑派身上,霍元崖就是想撇清关系也要付出点什么才行了。
他仿佛是被泼了一盆洗脚水一般,别人闻着臭,还恶心了自己。
他厉声问道:“逆徒,你还不说实话?”
南飞广已是死灰般的面容,他低着头,颤声道:“弟子没什么好说的,都是我自己的主意,跟任何人无关。”
说完便瘫倒在地上。
他知道这个时候,就算是说出主谋,大概也没有人会承认,因为他也拿不出证据,说不定到时候,他还要再背负一条污蔑朝廷中人的罪名。